方曉婉瞪著大眼睛茫然搖搖頭：“沒有呀，我並沒有發現他倆有什麼不軌的地方。”
秦鬆沐冷笑一聲：“他們當著監護護士的麵，豈能在攝像頭下麵留下不軌的舉止？”
方曉婉不解：“那你說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秦鬆沐觀察一下黑漆漆的四周，然後附在方曉婉的耳邊低聲道：“你沒覺得那個李晶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
“唉，她快化妝成一個妖精了。你還關注她什麼呀？”
秦鬆沐臉頰一熱，不禁嗔怒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方曉婉一怔，趕緊講道：“她好像有些緊張，甚至在病房裡東張西望。而且···好像一直看陸浩宇臉色行事。”
秦鬆沐滿意地點點頭：“嗯，你們女孩子果然仔細。不過，除了這些，你還發現哪方麵不對？”
方曉婉趕緊搖搖頭：“這我就看不清楚了。本來，我就很少接觸那個女孩。”
秦鬆沐思忖道：“我對她的了解還是深入一些。畢竟，我曾經拜訪過她的家，並且跟她單獨相處一會，對她的習慣動作也頗有印象。”
方曉婉鼻孔一哼：“你對她還是蠻細心的。”
“是的，她幾乎誇張的打扮難道不會讓任何男人多瞥一眼嗎？不過，她在家裡卻不是這樣，基本沒化妝，恢複一個女學生的摸樣。如果不是她習慣性的舉止，我幾乎會對她判若兩人。”
“哦，她在家裡自然不會那麼麻煩捯飭自己了。”
秦鬆沐的神情突然凝重起來了：“可我在視頻裡卻發現她的習慣動作不見了，仿佛變成另一個女孩了。”
“哦，除了習慣性動作之外，她的容貌沒什麼變化吧？”
秦鬆沐搖搖頭：“她化起妝來，已經掩蓋了本來麵目。我每次見到她，除了那個習慣性動作之外，容貌方麵則完全是麵目全非。除非在現場觀察，也許會發現有什麼不同。可惜，咱們晚回來一步。否則，就能碰到他倆了。”
方曉婉不禁好奇道：“她到底有什麼習慣性動作，讓你印象深刻呢？”
秦鬆沐不答，而是把自己的右手托在腮幫子上。
方曉婉眼睛一亮：“你是說她這個習慣呀。我也看過她這樣子，顯得很靦腆，一副小女生的形象，唯獨跟她的打扮不似稱。”
秦鬆沐點點頭：“嗯，你見她的機會還算少，但我每次見到她，都會觀察到她這個習慣的動作，無論是站立還是坐著。可是，我今天在視頻裡卻沒有發現她這個舉止。”
方曉婉突然撲哧一笑：“這說不是她是因為在你不在，所以就沒有那樣做。”
秦鬆沐一愣：“為什麼？”
方曉婉反問：“你不覺得她這個舉止有點挑逗男人的意味嗎？剛才病房裡隻有一個中年女護士。她用得著這樣嗎？”
秦鬆沐一聽，頓時聯想到在她李晶家裡的時候，她有些不檢點的舉止，以及老刑偵專家對李晶的調查了解，不由陷入了沉思。
“唉，那位老劉正在調查陸浩宇的情況，可時間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呢？”
方曉婉一聽秦鬆沐發起牢騷了，便趕緊表示：“人家說不上有自己的事情忙，能把你交待的事情放在前頭嗎？再說，人家又是免費為你服務。你就再等等吧。”
秦鬆沐點點頭：“隻能如此。我們回去吧。”
當他倆回到樓裡，在搭乘電梯的時候，方曉婉伸出手指直接按了3。
秦鬆沐好奇道：“你出來一下午了，難道不回三病區看一看了？”
方曉婉搖搖頭：“不必了，我臨走的時候，已經把病區裡的事情交待清楚了。馮伯伯知道咱倆在一起，如果我現在去看他，反倒讓他心裡不踏實。我今晚還是不要跟他見麵了，反正他身邊有雙兒照顧呢。所以，現在趕緊去看望魏姐姐吧。”
秦鬆沐一聽，又發出兩個疑問：“難道趙雙會像護工那樣陪床嗎？另外，你也要跟我過去看青霞嗎？”
“雙兒是一個女孩，怎麼能像照顧田濤那樣睡在病房呢？她照顧馮伯伯休息後，會去樓上的宿舍休息的。我估計朵朵已經把她安排在我倆的宿舍裡。至於去看魏姐姐嘛···我想就算跟你一起過去，她也許會高興的。不過，我還是要顧及她的感受，就在外麵回避一下，等你把朵朵替換回來，我在陪朵朵上樓去宿舍。”
秦鬆沐默默點頭，就不再說什麼了。
當他倆一起走到3022病房外時，方曉婉果然停住了腳步，並向秦鬆沐努努嘴。
秦鬆沐含笑向她點點頭，然後輕輕地敲門。
病房裡很快傳來了腳步聲，隨即房門被推開了。
秦鬆沐一看是自己的女兒，便低聲詢問：“魏媽媽睡了嗎？”
秦朵朵嬉笑道：“魏媽媽見不到您，怎麼會安枕呢？她正躺在床上玩手機呢。”
秦鬆沐莞爾一笑，便向女兒一擺頭：“你可以回宿舍了。”
秦朵朵趕緊表示：“這麼晚了，我一個走上去會有些害怕。”
秦鬆沐知道最近幾天病區裡頻繁死人，已經讓朵朵心生恐懼了，便向她使一個眼色：“沒事的，這裡距離樓上隻差一層樓，很快就到的。”
秦朵朵不明白老爸為啥衝自己擠咕眼睛，好奇探出身子一看，方曉婉正在門旁含笑向她招手呢。
她立即會意道：“那好吧，我自己先去休息了。”
“朵朵。”
魏青霞突然坐起身來，不放心地喊了一聲。
秦朵朵回頭嘻嘻笑道：“我沒事的。魏媽媽晚安。”
秦朵朵一走出門，立即跟方曉婉的手拉在了一起，並肩往外走。
秦鬆沐瞥了一眼她倆親密的背影，這才邁進了病房。
魏青霞坐在病床上沒動，但卻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
秦鬆沐一看她一見到自己，仿佛忘記了身體裡的劇痛，心裡不由一酸，方曉婉傍晚前所講的話也曆曆在耳。人家如此真情相對，自己對她是否也表演的成分呢？
秦鬆沐慢慢走近病床，並深吸一口氣，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前妻潘月婷。自己曾經那麼愛她。可她卻出軌了，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越來越談了。假如她不是出軌了，而是患了像青霞那樣的疾病，自己該怎樣麵對呢？對，就把青霞當作患了絕症的前妻那樣吧。自己也應該演繹一場趙雙和田濤那樣的生死絕戀（其實，他並不了解田濤和趙雙之間的具體情況）。
秦鬆沐為自己為她定好了位，便俯身一把把魏青霞從病床上操起來，不僅抱在懷裡，而且把自己的厚厚的嘴唇壓向了對方的小嘴。
魏青霞發出一聲嬌吟，隨即陶醉在秦鬆沐的溫存中。
秦鬆沐這時腦海裡突然閃現出跟陳麗娟擁抱接吻的場麵。因為陳麗娟的嬌軀更讓他心猿意馬，所以，他乾脆閉上眼睛，把懷裡的女人視作了他的麗娟。隻有這樣，他對魏青霞的愛才能更加投入。
“鬆沐···不可以···”
魏青霞感覺秦鬆沐把自己放回床上就，就把手侵犯到她的下體，便趕緊驚呼阻止。
秦鬆沐頓時從亢奮中清醒過來，一切動作都停止了下來。
魏青霞這時道歉般解釋一句：“對不起···我的下麵是碰不得了。”
秦鬆沐則滿懷歉意：“青霞不要這樣，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剛才興奮過度，忘記你的身子了。”
魏青霞一臉鄭重：“鬆沐，你是不是特彆想‘那個’？”
秦鬆沐的臉色一窘：“不不不，我不是想那個，隻是跟你縱情的時候，才有的情不自禁。”
魏青霞嫣然一笑：“你不要緊張。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這是兒女常情嘛。”
秦鬆沐尷尬地搖搖頭：“咱們不要談論男女之事了，還是研究一下你的病情吧。”
“我的病情就是這樣了，還有什麼可研究的？現在嘛，我還是喜歡聊男女方麵的事情。”
秦鬆沐臉色鄭重起來了：“你距離過生日還有好幾天呢。我真是擔心你繼續錯過動手術的機會呀。”
“嘻嘻，我既然已經錯過了最佳機會了，那在乎浪費一點普通的機會嗎？對於我來說，也許是要度過人生中最後一個生日了，所以一定要保持自己完整的身軀度過。”
“青霞！請你不要悲觀。我堅信你以後還會度過無數個生日。”
“嘻嘻，你看我這樣樣子像是悲觀嗎？”
“你的神態雖然不像，但你的話就是悲觀。”
“鬆沐，難道你認為把事情做最後的打算就是悲觀嗎？”
“這···應該算是吧···真正樂觀的人在任何時候和任何的情況都要堅信自己，而不會去考慮任何的最壞。”
“鬆沐，我覺得你那樣的樂觀就是一種盲目，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自欺欺人。我魏青霞才做那樣的傻瓜呢。其實，死亡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卻是不敢麵對死亡。我能如此坦然麵對生死，難道你不為感到驕傲嗎？”
“這···”
秦鬆沐欲言又止，眼眶裡不禁噙滿了淚水。
魏青霞一看他的樣子，那副笑吟吟的眼睛也濕潤了，過了半晌才出聲：“鬆沐，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我對你也同樣充滿真情。不過，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麼樣的幸福。我既然給不了你，但也會為你的幸福負責。當我不在的時候，會在世上安排一個好女孩全心全意地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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