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入選決賽

《鄧麗君》（長篇小說）上卷《天才少女》張寶同 20

那天早上，93樂隊的指揮李成清騎著車子來到鄧家，拿出一張《聯合報》讓鄧樞看上麵登載的一則廣告。廣告寫著：中華廣播電台意在弘揚中國黃梅戲曲，使黃梅戲曲為人們所喜愛和吟唱，將在5月15日下午二時在中華廣播電台演播大廳舉辦端陽節黃梅戲曲調演唱比賽，報名者年齡與性彆不限，報名時間：4月25日到5日5日。

看完廣告，鄧樞問李指揮，“你的意思是讓我那丫頭參加這比賽？可這是全省的比賽。”

李成清說，“那怕啥？讓她參加一下，鍛煉鍛煉也好，得到了名次更好，得不到名次也沒啥。”

鄧樞說，“那就讓她參加。”

李指揮離開後，趙素桂就從外麵買菜回來了。鄧樞對趙素桂說，“剛才樂隊的李指揮來了，要讓咱家的丫頭參加黃梅戲比賽。”說著，便把那報紙遞給了趙素桂。

趙素桂把廣告看完，說，“是應該讓她鍛煉一下。”

鄧樞說，“你下午帶丫頭去報名。”

趙素桂說，“可她下午還要上課呢。”

鄧樞說，“請個假吧，今天都2號了，再過三天報名就要截止了。”

趙素桂想了想，就說，“那你下午去學校給他們老師請個假。”

下午，趙素桂帶著女兒來到了中華廣播電台黃梅戲演唱比賽報名處。報名處在一間辦公室裡，裡麵已經有了一些人在填表。一名負責報名的女職員看了看鄧麗筠，就問，“你多大了？”

鄧麗筠說，“我都十一歲了。”

女職員朝鄧麗筠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說，“我們的比賽是要分初賽、複賽和決賽的。要是沒有一定功底的人，恐怕連複賽都進不去。現在報名的人都有兩百多人了，可是，真正能進入複賽的最多不超過30人，最後隻有10進入決賽。”

趙素桂說，“我們想讓丫頭鍛煉一下，她能拿到名次更好，得不到名次也沒啥。她年齡還小，我們主要是想讓她鍛煉一下。”

女職員說，“那好，繳10元錢的報名費。”

趙素桂繳過十元錢，女職員就給了她一張報名表，讓鄧麗筠在旁邊的桌子上填寫。可是，在填寫比賽的曲目時，趙素桂卻拿不定主意，就帶著女兒離開了報名處，直接去了台北濟眾聲樂學校去找常蔭椿教授請教。

常教授剛好沒課，就讓她們母女倆坐在辦公室裡，一起商討應該選哪支曲子作為演唱的歌曲。其實黃梅戲的歌曲有許多，而且每天的廣播裡和人們的吟唱中都可以聽到。隻是有些歌曲讓人們都唱濫了，再唱起來就沒了新意，再是這樣的歌演唱的人肯定會比較多；而有些歌曲人們又不太熟悉，這種歌曲要麼是旋律和唱詞質量不高，要麼是人們不太感興趣，流行不起來。這種歌你就是唱得再好，也不太會引起彆人的共鳴。

最後，選來選去，常教授覺得還是《訪英台》更為合適一些。於是，常教授就讓鄧麗筠試著唱《訪英台》。鄧麗筠一連把《訪英台》唱了兩遍，常教授和趙素桂都覺得不錯，最後就把鄧麗筠參賽的曲目定為《訪英台》。

為了能取得好成績，趙素桂讓丈夫每天帶著女兒來常教授這裡進行輔導和訓練。經過一個來星期的輔導和訓練，鄧麗筠參加了初賽。

初賽那天，人們都集中在一個能容納四五百的小禮堂裡，雖然參賽人員隻有二百來人，但陪同的人也來了不少，所以，人們差不多把小禮堂都擠滿了。參賽的人中大多數是十多歲的中學生和高中生，也有不少的大學生和年輕人，像鄧麗筠這樣的小學生卻是不多。而且來參加比賽的差不多都是女生，幾乎看不到男生。

工作人員向大家宣讀著比賽規則和注意事項，然後就開始叫著名字，進到旁邊的一間屋子裡進行演唱。因為規定每個人隻有三分鐘的演唱時間，所以，比賽進行得很快。到了中午時分，已經有一大半的人演唱過了。鄧麗筠是在下午三點來鐘進到演唱比賽的屋裡。屋裡不算多大，卻坐著六七個評委。

她一進到屋裡，就有人問她，“你叫鄧麗筠？”

她說，“是的。”

那人又說，“你唱的是《訪英台》？”

她說，“是的。”

那人就說，“你開始唱吧，不要超過三分鐘。”

沒有人伴奏，鄧麗筠多少感到有些不適應，但她還是唱了起來：

離了書房下山崗

下山崗下山崗

訪英台上祝家莊

眼前全是舊模樣

回憶往事喜又狂

竟不知她是女紅妝

她剛一唱完，那人就對她說，“好了，明天早上過來看結果。”還不等她走出門外，另一位選手已經進到了屋裡。

出了參賽室，媽媽就問她，“唱得咋樣？”

她皺著眉說，“沒有伴奏，也沒有觀眾，我也不知道唱得咋樣。人家讓明天早上過來看結果。”

過了兩天，鄧麗筠又參加了複賽。複賽還是在初賽的地方進行。不過，這次參加複賽的人隻有三十來人，不說人家唱得咋樣，光是演唱的那身行頭就讓鄧麗筠感到了一種壓力，覺得這些人都很有那種專業演員的素質。不過這次演唱時間並沒有限製在3分鐘之內。因為鄧麗筠的演唱順序還是排在後麵，所以，她就媽媽坐在演唱室外的一條長桌上，一邊等著一邊仔細認真地聽著彆的參賽者的演唱。果然，幾乎每一名參加複賽的演唱者都很有些水平。

鄧麗筠是在接近中午時才進到演唱室的，但她發現這次擔任評委的人不是六七人，而是十一人。她還是唱了那支《訪英台》，不過，她在演唱完時，發現所有的評委都在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她，其中有一位比較年長的評委還問了她，“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她說，“我今年十一歲，上小學五年級了。”

那位評委很和善地朝她點了點頭。

這讓她感覺自己肯定是入選了決賽。果然，在入選決賽的前十二名的決賽者的名單上，她的名字赫然在目。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布的是生活隨筆《專家的話能都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