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且說,昨天晚上他們衝進陰叔屋裡去,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得屋子外頭傳來了驚叫聲,陳文輝的心一驚,心想,不好了,就叫近門邊的趕緊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近門邊的走到門口外,一看,周圍漆黑一片,冷風呼呼,村子就隱藏在黑糊糊的濃墨裡麵,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側耳細聽,在這午夜的靜寂中,從不遠處傳來了恐怖的驚叫,讓人禁不住汗毛倒豎。
那把驚恐呼叫的、粗重略帶沙啞的嗓子,竟然是那麼的熟悉!
這不就是我們支隊裡那個謝全周毅的聲音麼!
大家頓時間感到了無比的恐懼!
曆次來辦這種恐怖得至今搞不清楚是什麼鬼蜮的案件時,都是周毅最識避邪的!
他年齡比其他大,經曆豐富,見識廣泛。
雖然追捕的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怪物,但憑借多年來的人生經曆,他還是屢次把大家從身陷險境中救了出來。
現在,連這樣經驗豐富的一個謝全,也被那個陰叔擄去了?迷魂了?
想想那種情況就讓人不寒而栗,那麼,其他人豈不是更……
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這是一件多麼讓人毛管鬆動的事情啊!
出到屋子外的知道是周毅著了道了,慌忙回屋子裡告訴陳文輝知道。
周毅在外麵不知碰著什麼了,好象被一頭什麼東西咬了。
陳文輝聽此消息,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他立即叫了兩個留下保護現場,同時吩咐把那隻新鮮的斷臂放進證據袋去。
吩咐完工作,他就跟回屋來報告情況的那個飛奔出門去。
黑暗中,陳文輝與沿著有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跑去。
村道上頓時響起單調又急促的“叭噠叭噠”聲,很慌張的感覺。
幾乎跑到出村口了,那裡卻什麼都沒有。
奇怪,明明聽到聲音是從這個方向傳過來的,怎麼跑到快到村口了,卻不見周毅?
兩人心裡就禁不住浮起一個讓人心寒的念頭:莫不是周毅他……?
“嗨,不會是周他……”那個和陳文輝一起跑到村口的說,他的話兒不沒有完,陳文輝就低沉地喝止他道:
“彆亂說!我們往回找找看。”
陳文輝兩人往陰叔的屋子走回來後,人還未站定,就見周毅呲牙咧嘴的,一手護著被咬過的手臂在呻吟。
從陰叔對出的果林子裡跛下跛下地走出來。
周毅的身旁,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一刹那間,陳文輝的心裡湧起了一陣按捺不住的激動,莫不是周毅抓住了……?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那模糊的影子就和周毅細細耳語起來。
陳文輝刹時明白,以為周毅抓到了誰,那隻不過是自己的美好願望罷了!
但周毅從果林子裡閃出來,身邊還多了一個人,這個情況還是讓陳文輝和同來的那個頗為驚訝。
這個經曆豐富的謝全,居然今晚也中招了!
便不覺駭異。
這說明那個隱藏著的陰叔,是那麼的陰魂難纏!
陳文輝因此開口說話的時候,連聲音也變了。
隻見他瞪著驚恐的眼睛,問周毅道:
“謝全,怎麼回事?你是怎麼落在後麵的?是什麼東西咬了你呢?現在誰又和你在一起?”
周毅仍然是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護著他被咬傷的手臂,正想說句什麼的時候,那個和周毅在一起的人就開腔了:
“怎麼,連老熟人也不認得了?”
那人一說話,陳文輝就聽出來了。
哦,原來是縣火葬場辦公室主任巫世奇!
“嗨,怎麼會是你啊?”陳文輝對老熟人打招呼道。
那巫世奇身上已經是一身泥垢,他一邊拍打自己的衣服一邊回答說:
“一言難儘,一言難儘嗬!”
周毅在一旁也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唉,這個劫看來是沒法躲掉的。就在你們衝進陰叔房子的刹那間,那陰叔有所發覺了。他不是立即把燈吹滅了嗎?也許,你們沒能看到,在你們擁進去的同時,他卻趁黑溜出門外來。那道妄想遁形的黑煙,我看得清清楚楚,想瞞天過海?門都沒有!”
“怪不得我們一進入屋子裡的時候,就有一陣陰風從我們的麵部掠過!卻原來是陰叔遁形而逃!”
“可不是麼!他一隱出門口,我就站在門口那兒。他的骨骼在我的老眼看來,隱不了形的。我於是轉身就追。他開始以為我是亂打亂撞,碰巧看到他一點兒什麼,就繼續隱身而逃,後來發現完全瞞不過我,他就很驚訝地停下來不跑了。”
“這麼說,你看見陰叔的麵容了?”
“沒有!不怕告訴你們,如果是你們看見了,會有災難的……”
“這麼說,你……看見的是……”
“可不是!就是他的魂魄喂!俗話說的撞見鬼啊!幽幽怨怨的,站又站不穩,眼睛又會勾魂!老子都不敢直視他!怕著了他的道了。”
“嘩!如此得人驚啊?”
“可不是!見我不上他的當,勾我不到,又迷我不著,他竟然……”
“怎麼了啦?”
“他就想轉身繼續跑唄。可剛跑了幾步,就被躲藏在果林子裡的巫主任站起來一嚇,那陰叔驚得魂飛魄散似的,再無心默念隱身經了,人也就現形了!他哆嗦地一站定,就逐漸顯出真貌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完全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那身形在微明的晨光中漸漸展露出來。我見他一副快要站不穩的樣子,就撲上前去捉他的雙手,想把他反扭起來,好押給你們把他銬了。豈料他狗急跳牆,附下頭來,對著我的手就咬。”
“這麼凶惡?”
“惡什麼!那是狗急跳牆!”
“那你真是打鬼英雄了!那麼,後來呢?”
“哎,後來就慘了。他這麼咬上一口不要緊呀,對吧?可不知他的口裡是不是有屍毒,我被咬過的手臂特彆痛,痛得根本沒法忍受!我一麵呼叫著一麵縮回手,天呀!傷口處竟然起白沫。就象硫酸倒在肉體上一樣,既慘不忍睹又鑽心般地痛!”
聽完周毅的敘述,陳文輝和在場的們輕輕抬起周毅的手臂來看。
借著手電筒光,大家看到周毅的手已經露出了象是被灼燒過的肉體。
所有被咬過的地方,皮膚真如被硫酸灼傷過一樣,不僅收縮卷曲,還有燒焦變黑的痂點。
那簡直就是慘不忍睹的畫麵!
正當大家替周毅難受之際,已經微露晨光的天際,那間模模糊糊的屋子,這時又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聲:
“哎唷,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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