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懨懨成長

2018-03-08 作者: 要麼要麼
第144章 懨懨成長

村醫也覺得村生挺可憐的,就提醒他道:

“其實呢,你兒子的病,應該不能算作我們行醫的範疇裡的。”

巫村生聽了一臉茫然,抱著拳作揖道:

“此話怎講,你還是明說出來吧,我都急得不知應該怎麼辦了!”

村醫沉吟道:

“近來,我聽人家說,隔壁托木村有個姓馬的,去山上學了些法術回來,聽說能燒符治病呢。這個比較適合醫你兒子……”

巫村生聽村醫如此一說,頓時醍醐灌頂,轉身就往托木村那個新學了些抓草藥、燒符治病的人家裡趕去。

此人學成歸來,正躍躍欲試,想一顯身手呢,見世奇阿爸不遠趕來請他前往出診。

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就答應前往救治。

此人真是不知深淺啊!

還張口埋口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興匆匆跟著世奇阿爸前來替世奇看病。

先是燒了幾道符什麼的,後來做了一次法場,又開了幾劑藥。

結果,世奇無事了,那新郎中卻離奇地死了!

說什麼回去後就得了失驚瘋,無端端的就死了。

世奇的名字因此大臊,不僅附近的村都知道有這麼個奇人,就連縣城裡的人也略有所聞。

說來巫世奇也真是怪怪的有些不可思議。

他七歲那年讀書,老師都看不出他寫的是什麼字。

他病歪歪的樣子,性格孤癖,不喜與同學們往來。

平時也不做什麼作業,老師也不逼他,免得改作業改得頭痛。

但奇怪的是,每次期末考試時,他居然都能答對大部分題目,那歪歪扭扭的、有時候看著就好像兩個獨立的拚起來卻成一個的字,居然就比平時寫得正些兒了,老師眯縫著眼睛免強也能夠辯認出來了,還考得六十分以上,及格!

中學,他長大些了,人也出落得有些模樣兒了,但性格卻沒有什麼改變。

依然孤癖得不喜與人來往,字也寫得如同天書一樣令老師頭痛。

語文老師好心,專門叫他到辦公室去了一趟,要糾正他寫的字體,問他為什麼寫得鬼畫符的樣子呢?

他囁嚅著,突兀地爆一句話出來道:

“這本來就是鬼文。”

老師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後,搖了搖頭,隻好自認此人不可教也。

但奇跡的是,考試時他同樣出現奇跡,字不僅能夠辯認了,還考及格了。

當然,他的排名總是不能靠前。

大家都以為他不過是個回家務農的種,也就沒有什麼人注意他,靠近他,關心他,和他玩。

可是,世事真是奇妙呀!

那個縣裡第一高中一般是按成績錄取考生的。

雖然不能說所有考生都是靠實力考進去的,比喻縣個彆領導總有個彆人是通過權力運作而把自己不爭氣的兒子送進去的。

但那畢竟是極少數人的事,可以忽略不計。

全縣的未來高中生為了擠入那間高中,都提前進入了成熟期,不是背書就是多做幾遍作業。

巫世奇卻好象升高中沒他什麼事兒一樣。

該出神的時候,他一樣用手托著下巴望往窗外去,任憑老師在黑板上寫什麼都好,他出他的神,老師講老師的課,河水不犯井水的。

同班同學早已習慣了這種現象,巫世奇的存在與否,根本不是同學們談論的話題。

大家都認為,同學們與巫世奇之間的緣分到初中畢業就結束的了,所以都有一種有他不多、少他不少的漠然感覺。

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以縣第一高中成績最末一名考了進去!

隻驚訝得老師和同班同學除了用不可思議來形容,就是用太神秘這個詞來形容。

要知道,班裡大多平時學習成績排在前十名的,都考不進縣一高呀。

之後,更神奇的是,他不僅給人看著病懨懨的樣子,還給人他不是讀書的料子的感覺,那種每次考試都是險過剃頭的成績,勉強不用補考,但他偏偏卻順利地考上了大學!

而學的卻是城市垃圾處理專業。

畢業後,許多人都變成了失業者,而他在沒有關係沒有人引薦的情況下,卻順利地考進了縣裡的火葬場。

那名字和工作不好聽,也不好乾,專業也算不上對口,雖然從字麵上說也算是城市垃圾處理吧。

但火葬場畢竟是事業單位來的呢!

每月好幾千大洋,據說大學本科畢業要想進去還得十裡挑一呢。

可巫世奇進火葬場工作,就好象是天作之合似的,真是太離奇了!

去火葬場報到的那天,巫世奇從偏僻的幽穀村出發。

那偏僻的幽穀村實在是邊遠。

從村子裡到最近的城鎮,也要走山路走足一整天。

而那天還在下雨,道路泥濘得不得了,雨水把泥土變成了漿,腳踩在上麵一不小心就打滑。

好在巫世奇從小就在那種環境下長大。

滑倒倒沒有過,但走路的速度就免不了放緩下來。

直到晚上十點多,才來到靠近鎮邊的一個小山坡上。

這裡真是前不靠村後不靠店的,居然就在這種地方,世奇看到了孤零零的山坡上,竟然有一座蓋了兩層高的樓房,那白色的牆壁隱隱約約地佇立在黑暗的夜色裡。

也不知是什麼人家如此膽大地在此蓋起的房子。

世奇想,反正附近也沒有住宿的地方了,借住一個晚上,明天留下些錢就是了。

於是壯著膽走近去,嘿,那孤零零的房子前,居然掛了快招牌,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住宿餐飲”四個大字。

世奇高興地敲開了那間房子的大門,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陰著她的老臉,從門縫裡探了出來,聲音的喑啞如同深埋在地底下傳上來似的,讓人無端端也會毛管鬆動,寒冷直透人的背脊。

“深更半夜的,什麼事呢?”

“不好意思,道會教主呀,我要趕到縣城去的。可行了一天路了,才到得這裡。見你大門上寫著住宿餐飲,就冒昧敲你的門了。”

“你要在此住宿?”那聲音真是難聽呀!

怎麼世上會有如此難聽的聲音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