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泄漏天機

2018-03-14 作者: 要麼要麼
第180章 泄漏天機

張玲倩一想到晚上漆黑夜色下做那種詭異的法事就不寒而栗。

她心裡想自己怎麼敢深更半夜回火葬場來?

不說有鬼靈有魂魄,就是什麼也沒有,這半夜裡叫她張玲倩回火葬場,實話說,她張玲倩也不敢。

所以,她暗地裡想,要真的許場長提出領導班子回來參加法事,她就準備找個借口,推托了事。

但她一時想不出什麼好的推托理由,卻一下子就想到本場裡有個不怕那些事的巫世奇!

如果由他代表場裡班子出麵,不就嘛事都解決了嗎?

於是她嚅囁著,說這種法事,往大裡說,畢竟是個迷信活動。

而作為火葬場的領導班子,黨組成員,集體參加這種活動,恐怕不太妥當。

她說到組成員時,故意用了重音。

而許大寶與陳德影能夠爬到領導位置上,也就不是傻子一個,豈有聽不出她的話中有話?

但許大寶不能搶先說出他內心裡的想法,就故意神秘莫測地反抄著手,垂著頭,在兩個副職麵前走來走去的,營造出緊迫感。

張玲倩果然忍不住,怕自己的想法不被接納,就提議說,如果由巫主任做代表,既不怕他們的法事偷工減料又身份合適。

其實許場長就等這句話了,說:

“既然我們也說不出他們要晚上做法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總得尊重傳統文化,就由他們罷。但正如張副場長所說,我們派巫主任做代表,名堂上是參加活動,實質要起到監視作用。畢竟是三十萬的費用,偷工減料不得的。”

班子領導一致同意就這樣。

事實也真是的,深更半夜的,誰敢回去看呀?

既然場領導集體研究叫巫世奇代表鬆鶴園參加驅邪活動,是夜,巫世奇就回場裡去,看他們如何在宿舍樓前設起一座神壇,壇上擺著香爐、觀音像、供果、法器,以及桃木天蓬尺、鐺和鈴。

隻見道士口中念念有詞,念了幾句“急急如律令”之後,就叫一旁站著的十多個道士圍繞道壇轉圈兒。

結果,有人往左轉,有人往右轉,亂七八糟的毫無章法可言。

使得站在巫世奇身旁的劉定堅冷汗驟出,還怯怯地自我圓場道:

“真是的,這麼無步法的道場,竟然還敢收我三十萬一場,真是的……”

不料巫世奇冷冷一笑,說:

“不然,怎麼不敢在白天做?一是怕漏洞百出;二是那時工友們還沒從工地上下來,總不能當著場裡的人麵前換道袍吧?”

劉定堅一愣,繼而換上了笑容,說:

“唉,真是服了你了,什麼事也瞞不過你的眼睛。”

劉定堅說完,隻好不情不願地從皮袋裡拿出一個裝有兩萬元的紅包,塞到巫世奇手裡。

裝神弄鬼的法事做完後。

本來,正輝公司的大隊人馬就應該進到宿舍樓去拆除。

但是,事情卻很奇怪。開始拆除宿舍樓那天,正輝公司卻派大量人手去為骨灰存放樓貼裝飾瓷磚。

而拆除宿舍樓隻有呂師傅和三寸丁。

兩人爬到最頂層的隔熱瓦上,一錘一錘地砸爛隔熱層。

那時天氣炎熱,烈日當空,兩個正輝公司的師傅級人物,卻被派到最辛苦、最受熱的宿舍樓上拆隔熱層,多少有些讓人費解。

但兩個當事人卻毫無怨言,還樂此不疲。

烈日之下,他們不一會兒就汗流滿麵,沾濕了衣衫。

但他們揮動大錘的雙手卻乾得歡蹦亂跳。

幾乎是眨眼之間,隔熱層就被錘得稀巴爛。

到中午下班的時候,整個宿舍樓的頂層被砸開了一半的鋼筋混凝土頂板。

要知道,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呀!

但是,過火的勞作,帶來了不詳的後果。

從頂層往下爬的時候,呂師傅就感到有些暈頭轉向的,連中午飯也沒吃,就說自己想睡一會兒。

中午休息時間過後,三寸丁去叫他一道上宿舍樓繼續砸樓頂時,怎麼叫,呂師傅都蜷縮著不肯起來。

三寸丁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彎腰伸手到呂師傅的頭上一摸,媽呀!

那個燙手,估計是中暑了。

急忙告訴劉定堅。

那劉老板賄賂彆人時就出手大方,對手下的工人倒吝惜起來。

聽得呂師傅是中暑了,也舍不得打電話到120叫救護車,而是自己磨磨蹭蹭開桑塔納送去。

結果,呂師傅這一病病得不輕,還說胡話。

剛好醫院裡有個護士,家鄉也是劉老板、呂師傅、三寸丁同村的,對呂師傅就多加關照和護理。

但這一本來出於善良的行為,卻導致了一幕慘劇的發生。

按理說,呂師傅中暑入院治療了,正輝公司應當派人陪護才對。

但近來正輝公司接到的工程比較多,除了火葬場的宿舍樓拆除重建,還有骨灰盒存放大樓的收尾工程,此外還接了些其他單位的辦公樓承建工程。

這樣,人手確實一時比較緊張,無法按排彆人陪護。

那個同村的護士名叫蘇芳,見本村的叔伯輩份的呂師傅無人陪護,人又整天閒目說亂話的,挺可憐呂師傅的。

每次輪到蘇芳值班時,就主動給予更多照顧和護理。

其實,這沒有什麼,純粹是一種天然的本性來的。

但是,那個風起雲湧的晚上,呂師傅一度清醒地張望著窗外烏雲翻騰的天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擔憂起來。

到窗外下起大雨的時候,蘇芳就跑進來幫他關好窗戶。

然而,就在這時候,呂師傅瞪著驚恐的眼睛,說出的一番話,當即就把蘇芳驚呆在病房裡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兩天,正輝公司工作沒有那麼忙的時候,劉定堅就叫三寸丁到醫院去看看呂師傅出得院沒有。

三寸丁難得半日空閒,自然樂於接受這項工作。

他晃悠著來到醫院的時候,剛好在醫院門口碰到下班往家走的蘇芳。

蘇芳口甜,就叫聲三寸丁“劉師傅好。”三寸丁隨口答應一聲你好好呀,看,不用雨淋日曬的,就可領工資了。

這本來是順口兒的一句耍笑話,並不帶什麼性質的。

但蘇芳昨晚值了一個晚上的班啊,腰累得都快撐不住上半身了,居然還會有人羨慕這種工作?

這不是嘲笑我嗎!於是蘇芳就反擊道:

“哎喲,你彆笑話我們這些護士了,真是累斷腰,費眼神,辛辛苦苦才掙兩叁千的。那象你們嗬,裝個大竹笛,讓風一吹,把人家嚇個半死,就又拆了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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