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唷,你真是進步神速啊!這麼妙的一著,你居然能夠想得到?真不愧是搞特工的料子啊!”陳潔萍在電話裡這麼笑話著呂梁,卻已經下床穿衣,用手攏了攏頭發,準備過房來與呂梁他們會麵了,而且還不忘交代:
“叫醒他們,把衣服拿到車上去,我們一邊趕過去,一邊在車上把衣服穿在外麵……”
呂梁聽著這個古怪的命令,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在房間裡穿好不好嗎?乾嗎要到車上那麼窄小的空間才穿啊?”
“你入住的時候登記你們是了嗎?不是,那什麼時候得一批在這個小旅館出入了?真是的,連這個問題也想不到!呂梁啊,可彆在細節上弄栽了。”
“嘿嘿,也說的是,也說的是。”
很快,一輛轎車急促地朝出事地點而去。
那是本縣裡最大的賓館背後的草地上,因為死者剛死不久,雪仍然沒有把屍體弄亂弄臟。
陳潔萍他們穿著製服到達的時候,果然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謀殺案現場還沒有當地的到場。
而賓館的保安一見車輛裡走下幾個穿著製服的他們來,都不分青紅皂白,直把他們帶到現場去。
“真是慘不忍睹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把人殺了還在他的身體上畫上符號的。幸好你們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有個保安想把屍體搬到大樓的側麵去,我說你們還沒來,你一動,現場就被破壞了。我怎麼說還是懂得一點的,是吧?”
做帶路的保安一麵走一麵不忙自我表功道。
陳潔萍蹙起眉頭。
“不錯。你是對的,而且知識麵寬廣。我們為你保持案發現場感到無比感激。”保安聽了陳潔萍的說話高興得傻傻地笑了,他嗬著氣,雙手從手套裡拿出來不停地搓了起來。
走到現場時,呂梁吃驚地轉過身問保安道:
“你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還會有假麼?賓館值班的保安是按規定準時巡邏的,他們剛走到這裡的時候,屍體已經躺在這裡了。他們立即做出了反應,把看到的情況用通話機報告給我了。剛好有個電台的記者喝多了躺了會兒正想回家,聽到有人死在了賓館後麵的草地裡,就和我一起趕過來了。”
“哦,是這樣……”
“不過你們也真快啊!我才報了不到十五分鐘,就趕過來了。隻能用兵貴神速來形容了……”保安奉承道。
陳潔萍他們沒人去應保安的廢話,都低頭順著保安手指的方向望去。
雪花堆積著的、高低不平的草地上,有一具全身發青的屍體,令人驚駭地躺在那裡。
肌膚發青得如同被吸血鬼吸吮過一樣,乾乾的、****的屍體被人在身體上用刀畫出了一個奇怪的符號,致命的刀口從肚皮剜進去,腸子紫黑又破爛,濕濕的腸內物令人作嘔地溢滿了肚皮和下體。
隻需看上一眼,就翻腸倒胃地讓人難受……
“你看這種謀殺是不是太殘忍了?看,連你們的女同誌也受不了了。”保安喋喋不休地對著呂梁說。
呂梁看了看陳潔萍,回過頭來白了一眼那個老想著表現自己的保安,不說話。
呂梁知道自己的普通話不好,聽著生硬,還說不清是哪個地方的口音。
所以,為了不露出馬腳來,呂梁他們在生人麵前儘量不說話。
陳潔萍此時已雙手撐著兩腿的膝蓋,身體成九十度在往外吐口水。
她的胃裡在翻來覆去,陣陣酸水腥臭難聞地直往嘴外湧,她不得不往外吐。
自從加入呂梁他們中來,陳潔萍其實也經曆過許多難看的殘忍場麵了。
可麵對今晚這個景象,陳潔萍還是忍不住要吐!
全身發青的屍首就躺在被白雪覆蓋的草地上,除了被刺破的肚皮流出大腸之外,上半身也有深深的刀痕。
呂梁就站在屍體旁,在手電光照射下眯著眼睛觀察著。
他慢慢地圍著屍體走了一圈,似乎有所發現。
想想自己道會的人也會在危急的情況下使用這種手法,他心裡不免有些釋然。
不難想見,殺人者是把人刺殺後,再在死者的身體上劃下自己需要表達意思的符號的。
死者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生殖器前有小小已經結成冰的液體,這說明他被色誘了,而且很有可能在興奮中被殺掉的。
他****的身上肌肉分明,雙手彎曲地張開著,像在做付臥撐,眼睛微閉。
一看就知道小夥子還陶醉在愛的結合的快樂中。
而且很明顯的是,從快樂到死去,幾乎是在一瞬間過度完畢。
這除了說明天寒地凍之外,殺人者的快捷與下刀的精確,也是很到位的。
有些象被急凍的樣子,從生活著到死去,隻在刹那間就過度完成。
在至死的那一刀劃破肚皮並剜得腸子破碎,因而弄得肚子和下體臟亂之外,在死者的前麵有大麵積的劃痕,血液剛好沿著刀口往外滲出並在傷痕上很乾淨地凝固,從而使刀子劃出的符號清晰、明顯卻不紊亂。
很明顯,這是故意等死者的屍體有些冷卻下來後才做的,目的就是要用血痕劃下的符號清楚、易見,好向自己道會的人發出呼救信號。
死者被劃出的血跡周圍,卻很乾淨,明顯是怕多餘的血汙弄亂那個符號,是經過人為擦拭的。
並故意與被刺破的肚子形成鮮明對比,這樣比較容易辨彆那裡是殺人的傷口,那裡才是借助屍體畫上符號來表達求救的意思,使人看了更感到令人毛骨悚然。
這個慘案,隻能說明殺人者根本不把彆人的生命當作神聖的不可侵犯的聖靈。
而是當作某種用途的牲畜。
看他的胸部,先是被劃成了十字型,然後又在十字型的中點往下劃了兩道斜線,一個“米”字型符號就很明顯地呈現在死者的前麵上了。
為什麼會是一個“米”字型符號呢?
呂梁心裡是很清楚的。
但他不便對外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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