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詭秘之路

2018-04-19 作者: 要麼要麼
第466章 詭秘之路

雨後的早晨,天空上雖然已經放晴了,但道路上仍然泥濘。濃霧飄蕩在山間周圍,霧氣在放晴的天氣中堅守不住積聚抱團的狀態,漸漸散發開來,使得人們的視野不斷擴展。

巫世奇和譚建強離開山間白屋子之後,就行走在曲折蜿蜒的山路上。而山路卻不斷地伸展開去,仿佛沒有儘頭的樣子。巫世奇兩手叉在腰間,拖著沉重的皮鞋,搖搖晃晃、舉步艱難地往前走著,一邊側過頭來對譚建強說:

“執行這種艱巨的任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以前,我們訓練時也進行過荒野求生訓練,可都沒有現在這樣艱苦……”

譚建強邊走邊輕微顫栗著,連說話都有些兒抖地答話過來道:“是呀!最主要還是昨晚被淋了一個晚上,又寒冷又困倦,身體沒有平時訓練出來的強健,還真挺不住呢。”

突然,一團棕黃色的影子從公路邊的山上滑下另一邊的山坡下,隻在他們的眼前一閃而過,一陣寒顫掠過他們的脊背。他們愣了一愣,都停下腳步來,互相驚訝地看了看,嘴裡自我安慰地說些應該是山上的小動物來的,沒事,應該沒什麼事吧?

這樣說些壯膽的說話,他們又在公路中間向前挪動著。

過了一會兒,巫世奇仍然感到有什麼東西躡手躡腳跟在後麵似的,可回頭張望時,又什麼也沒有。他於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往前走,然後小心翼翼地往後瞅了一眼,於是他發現,在離他大約五十步遠的地方,有一隻未長角、長腿,如同土狗般大小的麅子在他們後麵慢慢地走。

“鬼知道是什麼東西!”巫世奇嘟囔了一句。於是他們加快了腳步,又扭過頭去看了看。麅子搭拉著腦袋,覓不到青草,就好奇地打量著兩人。它渾身淺棕色的毛,又可愛又可憐的樣子。巫世奇朝它吹了吹口哨:“乖乖,有膽你就跟我們來呀!彆躲在後麵鬼鬼祟祟的嚇人。”

麅子沒有聽懂他的話,不聲不響地、迅速地竄到公路下麵的樹叢裡去了。巫世奇又撿起幾塊小石頭,時不時地停下來,看看周圍有什麼小動物沒有。然後,他們繼續往前走,腳踩在被雨水淋了一個晚上的泥濘公路上,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單調而寂寥。

道路兩旁出現了茂密的針葉林。在拐彎的地方,巫世奇忽然看到前麵兩百米遠的地方,有個人影閃了一下。巫世奇拉了譚建強的衣裳一下,低聲問:“看到了嗎?一個人影,隻一閃,就閃下公路的樹林子裡了。”

譚建強不答話,機警地點點頭,從身後拔出手槍來。可是那人影在樹林子裡一刻都沒有停下來,在樹叢中飛快地竄到對麵山上去,眨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奇怪,一個人慌裡慌張的竄入樹林子裡乾什麼呢?真見鬼了!”譚建強低聲咕噥著,兩眼仍然沒有離開過茂密的樹林。但樹林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什麼值得觀察的了。

巫世奇仍然向前走著,他也和譚建強一樣兩眼注視著樹林,眉頭卻皺著,百思不得其解。這大清早的,怎麼會有個人如同鬼魂一般閃入樹叢裡去呢?而且看那身影,似乎有重大事情在身,不便停留,因此飛奔而去。嘿,真是奇了怪了。

之後兩人就不再說話,默默地走在這荒野的山路上,踩踏出單調的聲音,回響在山間公路周圍。在第一個白雲山與雲蓋山的岔路口,兩人都愣在了那兒。岔路口的第一棵樹乾上,一塊木牌上清晰地寫著“燒香還願之路”幾個字。

太奇怪啦!人們有什麼心事,往往都是到寺廟許願,一旦事情遂願了,才又回到當初許願的地方還願。這裡荒山野嶺的,既無寺院又無廟宇,卻何來有此還願之路?

“哎,建強兄,我說,你是本地人,這雲蓋山上有什麼寺廟呢?”

譚建強想了半天,搔搔腦袋瓜子,實在想不起來雲蓋山何時成了燒香還願之地了,隻得答:“真是個撓腦袋的問題。打小就沒聽說過雲蓋山是燒香還願的地方……”

“嗬,”巫世奇應了這一聲,就不再說話了。他繞著那塊木牌看了一圈兒,儘力抑製住心房激烈的跳動。那新鮮的釘眼,騙不了誰。問題是釘這一塊木牌做什麼用,卻是考驗人智慧的事兒。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巫世奇和譚建強機靈地迅速閃入樹林子裡去。隻見唐家兄弟開著的那輛早該報廢的老爺車,搖晃著,一顫一顫地駛近來。隻在木牌前略為減速了一下,就閃到去雲蓋山的路上。

巫世奇和譚建強還未來得及驚訝那輛破車怎麼會落在自己的身後,那輛車卻在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又倒了回來,繼續搖晃著往白雲山開去。

於是,巫世奇和譚建強就跟在身後向白雲山走去。

“怎麼,他們不是走在我們前麵的嗎?怎麼到現在才看到他們駛來呢?”譚建強很茫然地問,眼睛裡全部是不解和疑惑。

巫世奇苦笑了一下,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他道:“我說建強兄,咱們趕了一個早上的路,你現在感到肚子餓不?”

巫世奇如此一說,譚建強頓時聽到了自己的肚子“嘰嘰咕咕”地響。天呀,經他這一提醒,譚建強才發覺自己好肚餓,口水就禁不住浮泛上來,隻好吞咽回去。還憤然道:“嘿,早知道不提這個愚蠢的問題!連人家做生意的唐家兄弟也懂得填飽肚子再出發,我們卻笨到連早餐也不記得吃就追蹤人家了。”

聽他如此牢騷怪話,巫世奇忍不住就想笑。他剛張開口正想大笑一頓之際,卻突然停下不笑了。兩眼恐懼地盯了遠處一眼,一把拉著譚建強就躲到矮樹叢後。

隻見對麵山坡上,在淡淡的日光映照下,那些樹木抖落了壓在它們樹梢頭的雪,露出了黑色的樹梢,山坡上就在這種黑白線條縱橫交錯之間,默然地靜臥著。一個全身上下穿著白色衣服,披著長長黑頭發的女人,就站立在雪山坡上。好淒涼、好孤寂的樣子。

她身上黑白相間的顏色,與山坡上縱橫交錯的黑白色渾然一體,仿佛被埋葬了許多年,腐爛變質之後,這會兒卻被惡魔召喚,拚死地掙紮著、蠕動著,剛剛從山坡的泥土裡拱了上來一樣:黑黑的眼圈,有未乾的淚痕;長長的黑發遮掩著麵頰,一對眼睛隻得一半兒露出來,卻架在一身白色的衣褲之上,更顯得她的陰森、核凸、恐怖與怪異。她的黑色的嘴巴一動不動,手臂伸直,指著雲蓋山的方向,一副欲說還休的淒婉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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