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便宜勞力

2018-04-26 作者: 要麼要麼
第520章 便宜勞力

打孔鑽井實在是一件辛苦卻掙不了多少錢的活。司馬波平早就厭倦了。當大家圍著兩個傻不溜磯的下棋人在耍笑的時候,司馬波平沒想到會有好事在等待著自己。有個外來工嘲笑完下棋人,可能下棋人為了證明自己不傻,竟然拿出了那兩張廣告招聘紙!

最重要的是,廣告上白紙黑字,招聘值班人員是以廣告紙為招錄依據!雖然那工作每天要值十六個小時的班。但正如其中一個下棋人所說,外來工本來就是為了掙錢才到城裡來的,又不是為了享受而來。一旦掙夠了錢,嘿嘿,回家鄉開間小鋪什麼的,都不知多逍遙!

所以當廣告紙傳到他手裡的時候,他就趁人一個不注意,使出一招蛋過手也得輕的絕活,把其中的一張截留下來了。後來那個氣憤而去的下棋人,雖然留下說話,但那根本談不上算是狠話!這個好對付!

隻是,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世上真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第二天一早,司馬波平按照廣告上的地址找到那間公司時,公司的牌子看起來還光鮮得如同昨天才掛上去似的。司馬波平輕輕敲了敲門,門開處,一個西裝套裙的女子問他有什麼事嗎?

司馬波平忐忑不安地囁嚅著說,自己是來應聘做值班的。那女子就“哦”了一聲,說自己就是公司人事部的主管,正好是負責招工事宜,並問司馬波平有沒有招聘廣告紙?司馬波平沒想到這天上掉餡餅的事竟然是真的,連忙從衣裳裡拿出那張已經折得皺巴巴的廣告紙遞了過去。

那公司人事部的主管很認真看過廣告紙後,問司馬波平能不能馬上來上班?如果能,就馬上錄用他了。現在公司正需要人守門呢。司馬波平當然喜孜孜地回答現在就可以來上班。女主管見他如此爽快,也很高興地說你被錄用了。隨即轉身上樓一會兒後,拿著一套保安服遞給司馬波平,說無事不得上樓乾憂辦公人員,出入看他們掛的工作牌,沒牌不許進入,就如此簡單。再過五天就是發工資日,好好乾吧,會有奔頭的,說完,主管外出了。

不說司馬波平到新公司歡天喜地上每天能掙四百元工資的班。卻說他第二天一走,就急得工頭團團轉。缺一個人手,就意味著工期會往後拖。可他是和人家定好約定的,每提前多一天完工,獎金就翻倍。偏偏這兩天還碰著人家的水泥樁了!

不繞道根本過不去!這真是屋漏偏遇連夜雨。一覺醒來,又不見了司馬波平,這大清早的,去哪找人頂替他呀?不說一隻蘿卜一隻坑,但人手的緊缺卻是不爭的事實。作為工頭,誰不想人少多辦事呢?不然原始資本是怎麼積累得來的?前題是你得按時完成任務才行!

所以當他發現不見了司馬波平後,就免不了大吼大叫的,罵人都不必擇日子。想起昨天兩個下棋人,工頭就惱羞成怒。媽的,你們吃飽了撐,跑這來乾什麼呢?還拿出招工廣告炫耀!不是明擺著來撬牆腳麼?今天要再碰到那兩個下棋人,非揍他們一頓不可!

正在他罵罵咧咧之時,一個看上去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漢子,從四合院門經過,見工人們正在做著開工前的準備,就走進去嗡聲嗡氣地問:

“老板,要人手嗎?能飽肚子就行。”

工頭是個多麼厲害的人呀,見過的世麵多了,知道這種流浪漢一旦找工做了,會是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貨。當然,他的說話當不得準的,就先把那漢子打量打量,沉吟著不說要沒要人,而是問:“實話實說吧,多少錢一個月你才肯踏踏實實留下?”

那流浪漢想了想,說:“一要吃得飽;二呢,每月得要千五元才夠花……”

“好!就照你說的滿足你,行了吧?馬上開工怎麼樣?”

“沒事,其它的沒本事,力氣還是有的。”那漢子說完,還把身上的破衣裳脫下來,光著肌肉凸露的上身拿起鏟子,鑽井道去了。

果然,工頭沒有看錯,那流浪漢做起工來,簡直是不要命的種。除了吃飯時間,他基本上都在坑道裡了。泥土挖了一桶又一桶,機械似的。人家挖個十桶二十桶就要休息一下,喘口氣。他卻有使不完的力氣,揮鋤不止。坑道在他的挖掘下,一天就比往常進展快一倍!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坑道已經繞過三條水泥樁了,工頭這才打電話給那個不太露臉的白淨後生老板,告訴他坑道已經按照圖紙要求挖到地點了,等你來驗收過,就可以灌漿了。那白淨老板聽得說已挖到點了,就興奮地來驗收。

他剛從坑道裡鑽出來,連說這個地基將會是最牢固的。工人們真是太勤奮太令人驕傲了。他揮舞著手臂,打著娘娘腔道:“我知道大家很辛苦了。連日不停地勞作,相信都已經累得想休息休息了。所以,為了讓大家今後工作起來更起勁,我們公司決定,今晚就讓大家放鬆放鬆一下。”

他說著,從挎包裡拿出兩萬元來,一邊遞給工頭,一邊說道:“大家聽好啦,今晚就由工頭帶你們到飯店去好好吃上一頓。要不醉無歸。飯後,還要讓他帶你們到足沐店去,好好享受享受。讓姑娘們幫你們去除疲勞。我告訴你們,你們要監督工頭,隻許把錢花光,花過頭了多少,回來就報多少。聽明白了嗎?不能不花完呀,我要看發票的呀!”

大家雖然不太見過老板,但從今晚這個舉動來看,應該是個舍得花錢的主,於是都跟著老板呼喝要不醉無歸,要好好捶捶骨頭,好恢複體力接著乾!隨後,就浩浩蕩蕩要往大酒樓去。

但是,那個乾活最埋力的流浪漢,這時卻悄悄地走到工頭旁,嘿嘿苦笑了一下,說:

“工頭,我能不能先領兩百元,剪個頭,剃剃胡子,去……見個人,就不參加你們的酒席了。”

“你什麼意思呢?大夥兒高興的事你卻不參加,去見……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個女的?”

流浪漢嘿嘿,嘿嘿,隻是笑,笑得眼睛都眯縫成線了,也沒答上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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