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案件還原

2018-03-08 作者: 浩瀚馨語
第14章案件還原

焦雪花一看郝向陽已經接受自己的講解,於是就朗聲道:“請您看看這一張圖片,顯示您的車剛從小區大門駛出來不久,剛剛經曆左邊第一個路口,時間是前天午夜十一點一刻。這也就是您所說的那場足球賽開始的一刻鐘。我估計您是在比賽開始時,才出的門。請您再看這一張圖片,這是您把車剛到那條步行街的一側的停車場,因為這裡暫時無人看守,而進出的巡邏車又很難關注到的地方。可是,那裡剛好安裝了一個監控攝像頭。剛好把您到來和離開的經過拍攝下來了,這張是您剛來的時間,顯示是十一點二十八分···”

郝向陽一看焦雪花講的頭頭是道,也是有理有據,不由得暗暗心驚。他想反駁,卻還想不到什麼理由,隻好繼續聽焦雪花講述下去——

焦雪花又翻到一張圖片,並繼續講解道:“這張是您放那個疑似定時炸彈包裹的圖片。當您把它裝入一個垃圾桶時,由於它的位置並不在您的目標旁,於是您就趁巡邏車的經過後的間隔時間,把它移動到了指定位置。這其中一張顯示時間為淩晨零點十五分。這說明您提著包裹從其中一個入口潛入步行街後,就躲在一個角落裡,密切關注街道上巡邏車來回經過的頻率,直到觀察了四十分鐘左右時間,才開始動手···”

當焦雪花拿起最後一張圖片時,又講道:“這張是您開車原道回來的照片,顯示是淩晨零點四十五分鐘。我如果猜測不錯的哈,您家的電視還播放著,但走到家裡時,那場足球賽剛好結束。您也及時看到了比賽結果的比分。可是,昨天我的同事好奇問您比賽情況時,您為了表明自己一直關注比賽,就信口說是梅西進球。而實際那個球根本不是他攻入的。而您說是參與助攻的球星也根本沒有出場機會。這說明您根本沒有觀看比賽的機會。”

當焦雪花講述完一切過程後,郝向陽終於平靜了下來,他質疑道:“您們就憑幾張模糊的圖片就能斷定那個人是我嗎?難道就排除其他人所為嗎?”

焦雪花淡然一笑:“我們已經排除了其他人盜取您的汽車作案的可能。第一,您所製造的那枚假定時炸彈雖然是假的,但安裝程序卻很專業。否則,就不會騙過發現它的當值巡警。它跟真炸彈所不同的就是,定時裝置並沒有跟炸藥包連接的引芯。而且炸藥包裡的填充的是沙土,並不是炸藥。我估計,在整個北辛莊村的村民中,隻有您這位電學的專家,才懂得如何製作定時裝置。”

郝向陽臉色一變,但還狡辯道:“可這一點依舊是你的推理,並沒有直接憑據。”

焦雪花微微一笑,又從文件包裡拿出幾張照片,這些已經不是由電腦上複印的圖片了。她把照片向郝向陽舉了舉:“這是我們從假定時炸彈上提取的指紋。您也許想不到的是,您因為是製造的假定時炸彈,所以根本爆炸不了。而製作時遺留在它上麵的痕跡依舊存在。”

焦雪花一看郝向陽終於失態地愣在那裡了,就又冷笑道:“我們如果把您請回局裡,進行指紋比對的話,我相信它一定是您的指紋。還有一點,假如我們現在立即搜查您的家,就一定會找到圖片裡的那件雨衣,而且可能還有您製作假定時炸彈的其它物證。”

郝向陽臉色慘白道:“既然您們已經掌握了這麼多的證據,那為什麼不組織人逮捕我呢?難道就憑你一個區區的丫頭就可以帶走我,並在我家裡獲取其它物證嗎?”

焦雪花一看對方對自己劍拔弩張的神態,不由淡然一笑道:“我今天來並不是要逮捕您的,隻是想跟您好好談談。我相信郝教授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因為一個區區恐嚇的案子,就會對我做出極端的舉動。”

郝向陽終於恢複了常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就試問道:“你這樣一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還是代表你老公來的,並利用那些證據作為把柄,跟我進行‘私了’的?”

焦雪花臉色微變,隨即鄭重地表示道:“陳東河雖然是我的愛人,但我從來不介入天河公司的事物,更不會代表他來跟您所謂的‘私了’。我如今還不明白天河公司到底哪一點讓您如此仇恨?我之前查詢過您的賠償情況。發現您實際所得房產並不算吃虧呀。”

郝向陽一愣道:“天河公司曾經做過什麼,難道你就一點也不知情嗎?”

焦雪花搖頭道:“我知道天河公司跟您們北辛莊村有糾紛,但法院不是做了斷了嗎?天河公司到底做了什麼,我真的一無所知。因為我跟陳東河有過約法三章,我不會過問他公司的事情,他也不會涉我辦案的情況。”

郝向陽臉色詫異道:“既然如此,焦警官你完全可以憑掌握的證據把我拘捕的。可你為什麼單獨來麵對我呢?難道不擔心我是一個亡命之徒嗎?”

焦雪花微笑搖搖頭:“我正是因為通過跟您打過交道了,並從那個假炸彈的事件,就斷定您不是那種人。而且我猜測您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想恐嚇天河公司,還有把我們警方注意力吸引到這上麵來。所以,我才想單獨跟您了解一下情況。不過,我向您保證,我在這個事件上,決不會偏袒天河公司的。”

郝向陽這個時候一伸大拇指:“焦警官真是一個睿智的姑娘,不愧有女神探的美譽。”

焦雪花俏臉一紅:“您過獎了。如果您能相信我會秉持公正的話,就把您的掌握的情況,和您心裡真實想法都對我講一講?”

郝向陽打量了一下她誠懇的芳容,終於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郝向陽接著就把天河公司在與北辛莊村民簽署的搬遷賠償協議時,所玩的貓膩詳細對焦雪花講述了一遍···

他最後又黯然表示:“我當時太天真了,為了配合市政府的規劃,竟然被他們當了槍使。結果卻損害了鄉親們的利益。我們雖然分得的樓房麵積不比原來的小。但你知道嗎?我們這裡的樓價跟另外兩個村的村民分得的樓房價格懸殊很大。這不該是以麵積來衡量的。而那個楊主任也跟天河公司有貓膩,他名下所分配的樓房到底有多少,想必您們警方也清楚了吧?”

焦雪花秀美微蹙,沉吟了一會,又好奇地問道:“既然楊主任侵占了集體這麼多的利益,那您們村民咋不聯手告他呢?”

郝向陽苦笑搖搖頭道:“這就是村民覺悟問題了。他們有時候事不關己,就很漠視這件事了。因為得罪了楊主任,他們也得不到任何好處。而如果打贏了跟天河的公司,就有希望獲得一份額外的差價。所以,他們告天河公司,隻是為了自己的那一點利益,而根本不會介意村乾部到底得到多少好處。因為弄不好,反而會引火燒身的。”

焦雪花點點頭:“您通過假炸彈的事件,其實想來一個一石二鳥。既要向天河公司討回一個公道,又讓楊主任侵占了這麼多的樓房曝光於社會。”

郝向陽微笑點點頭:“其實你可能猜到這一點了,所以才以這個方式跟我溝通的。”

不料,焦雪花眉頭緊皺:“郝教授您也是在社會上有聲望和地位的人,為什麼不能通過正當渠道表達自己的訴求呢?您卻炮製一個假炸彈的事件,雖然您的主觀願望是希望社會得到公平正義。可是,您卻無意中觸犯了法律···”

“焦警官!”郝向陽不以為然地打斷道,“我早清楚自己這樣做,所要承擔的法律後果。但是,隻要這件事能在在社會上引起轟動,讓公眾們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那我就算坐牢,也在所不惜。”

焦雪花黯然搖搖頭道:“難道您非要走這樣的極端嗎?就不能向上麵主管部門進行反映嗎?”

郝教授苦笑道:“焦警官是一個警界的嬌子,但對咱們潼遙市的社會背景還很茫然呀。你現在知道不知道在咱們潼遙市的這幾年建設中,出現了多少不正常的情況?有一些沒經過國家審批的小產權房正肆無忌憚地興建著。很多開發商正玩著空手套白狼的把戲。他們還沒開始投入一分錢,就開始大量斂財了。這難道不跟那些政府主管部門有密切關係嗎?現在咱們潼遙的天空正彌漫著烏雲,你讓我怎麼用正常渠道去伸張正義?我現在隻能不惜犧牲自己,來喚醒社會各界公眾和媒體。讓他們都能正眼關心一下咱們潼遙的現狀。”

焦雪花不禁搖頭歎息:“您的看法有些太極端了。我並不否認某些政府機關裡存在腐敗行為。但是,這些腐敗行為是阻擋不了我們的國家越來越富強,社會越來越進步。雖然一些腐敗分子給咱們的潼遙市乃至國家造成了一些惡劣的影響,也籠罩了一些陰霾。但是,它們去阻擋不了正義的陽光的。所以,您應該首先看到我們的社會正在積極進步。您作為一個知識分子,應該向我們的社會多傳遞一些正能量。可您所采取的這種極端行為,隻能給社會和公眾帶來惡劣的影響。您的所謂犧牲並沒有實際意義啊!”

郝向陽沉吟了一會,然後表示道:“我既然已經這樣做了,就應該去勇於承擔這件事。焦警官就把我帶走吧。我會通過您們的審訊,來表達出我的訴求。”

焦雪花搖搖頭道:“我就是因為您可能有什麼隱情,才沒有對您采取那種行動。如今,我們彼此已經溝通了。我就更不能這麼辦了。”

郝向陽一愣:“難道焦警官想違背原則,把這件事情含糊過去嗎?”

焦雪花又搖頭道:“我身為執法者,就不會讓任何真相得到掩蓋。不過,我並不想大張旗鼓地逮捕您,而是希望您主動去自首。”

郝向陽茫然道:“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

焦雪花解釋道:“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危害公共安全的行為。這不僅僅是針對天河公司或者其它的主管部門,也同樣引發了普通民眾的恐慌。畢竟所謂的‘路邊炸彈’在我們國家還沒有先河,您的行為已經造成了不良的影響。所以,您隻有通過主動的自首,才可能得到從輕的處罰。我從您這件事的情節看,您頂多被治安拘留幾天而已。如果是被我們以逮捕的方式,那可能會使這個事件的複雜化。所以,我請求您去自首。”

郝向陽呆呆地看了焦雪花好一會,才詫異道:“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可是你老公的敵人呀!”

焦雪花神情凝重道:“我說過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法律的公正和社會的正義,並不是為了去袒護誰,假如天河公司真做錯了事,那就要接受社會的譴責。”

郝向陽在焦雪花的苦口婆心勸導下,終於同意去公安局自首了。

焦雪花終於達到了目的,也就心滿意足地告辭了。

郝向陽在她臨走時,不由緊緊握著她的小手讚歎:“你不僅是一個聰明的警官,也是一個善良的姑娘。我不會辜負你這一片良苦用心的。”

焦雪花雙眼濕潤地表示道:“郝教授,隻要我們每一位公民都能秉持社會正義。那麼,我們的社會進步的車輪就不會偏離正確的軌道。所以,我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通過正當的渠道去儘我們的一份責任。”

焦雪花從郝向陽家告辭出來,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她的心情比較沉重。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老公的公司。難道老公真的采取了那些不光彩的手段嗎?

她想到這裡,就沒有開車去局裡,而是奔向了自己的家——

不過,她在路上又給老公撥了一個電話:“東河你中午能回家嗎?我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飯,並要跟你談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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