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醜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林秋麵色掙紮，再三確定記不住令狐衝所說的獨孤九劍總訣的情況下，打斷了侃侃而談的令狐衝：“令狐兄弟，你等等，我去拿個紙筆……”
獨孤九劍，劍訣可以用筆記下來，但劍式怎麼記錄？
林秋撓撓腦袋，這也沒地方去買攝影機啊！
單單一個總訣式，便有三百六十種變化，用以體演總訣。
剩下的，有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氣式，加上總訣式，統稱為九劍。
九劍，可不是九招劍法，而是九種劍訣，有成千上萬種的變化。
在天下武學之中，獨孤九劍是求變到極至的劍法。
在武學境界上，尚不及獨孤求敗後來的玄鐵重劍之“大巧不工”，更不及後來內功大成時草木竹石皆可為劍的程度。
但不得不承認，這獨孤九劍，已經將尋常的劍法推演到了極致，不需要內力，隻憑手中一口劍，便能縱橫天下。
這是劍法中“巧”到極致的劍。
講究料敵先機，隻攻不守，也無需守。基本核心其實就是速度，速度的判斷和速度的出手。在敵人出手的一刹那察覺敵人的破綻，然後在敵人來不及變招的情況下速度的製敵。
與辟邪劍譜有些相像，但辟邪劍譜、葵花寶典隻是單純的追求速度，對劍法倒是不強求。
獨孤九劍卻是相反，是在將劍法練到極致的情況下，才能達到那種一劍破儘天下武學的強大。要做到這種程度，對劍招要熟悉到尋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更需要練劍之人的悟性超群。
令狐衝將一套總訣式使完，回憶著風清揚的話，說道：“獨孤前輩是絕頂聰明之人，學他的劍法，要旨是在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記。等到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無所不出，無所不入，便是將全部變化儘數忘記，也不相乾，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乾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掌櫃，這套總決式你可看明白了？”
林秋撓了撓腦袋，感覺頭都大了，支支吾吾半分鐘，真的忘得乾乾淨淨，苦著臉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招勝有招吧！”
“對對對，正是無招勝有招，掌櫃概括的精妙，這就是獨孤九劍的精髓。掌櫃你看好了，我來給你演化破劍式……”
看著令狐衝特意緩下來的劍招，林秋拿著小本子，心頭一千隻神獸在奔跑：MMP，彆人穿越，北冥神功、淩波微步、獨孤九劍，那是拿到手就練，連師父都不需要，便能成高手。我這練的龍象般若功就像瑜伽一樣，還需要有係統翻譯指導。這獨孤九劍，我MMP真的看不懂啊！係統，你倒是有個回應啊！
係統：“……”
“看來還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重劍劍法適合我，這獨孤九劍與我不合……”
林秋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一句，絕不相信自己腦子轉不過來，悟性差，隻是金手指不一樣罷了。
“令狐兄弟，你先休息一下，劍法不急……”
“不累，不累……”
“……要不，你還是寫下來，我這也沒時間學，你看這不有客人來了。再說，你這樣教我練劍，若是被彆人學去了也不好。”
林秋指了指山路，向問天和藍鳳凰迎著一老一少已經來了。
至於田伯光、林平之，則被林秋打發出去了。
這是林秋與令狐衝的賭約，劍法還是不能讓彆人看到的。
令狐衝打量了一下，發現是之前路上遇到的老者，將劍一收，說道：“掌櫃，這著書立傳，我可沒這個能力，乾脆我還是在你麵前耍幾遍，掌櫃功夫返璞歸真，且不是信手拈來……”
令狐衝一直以為林秋是個大高手，這剛剛一句“無招勝有招”概括了獨孤九劍的精髓，他還以為林秋已經有所領悟，哪知他對劍法根本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嗬嗬，我看你還是寫一本吧！將自己的劍法寫出來、畫出來，總結整理，拾遺補缺，劍法必然更進一步，這可比你練劍千遍強多了。你看左冷禪，將嵩山劍法整理出來後，成就非凡，一代宗師。可見整理劍譜還是很有用的，你是華山大師兄，今後將華山派發揚光大可不就靠你了，這次就當是嘗試，我也不要你華山其他的劍法，包括你在後山思過崖山洞中發現的五嶽劍法，隻要將獨孤九劍的劍譜整理出來給我便可以了。你大可放心，這期間飯食我包了……”
令狐衝張了張嘴，他想不到自己機緣巧合打開思過崖後山山洞，發現的包括華山派在內的五嶽劍派丟失數十年之久的許多絕招，以及魔教十大長老刻下的這些招數的破解方法，遠在衡山的林秋竟然儘數知曉。
“掌櫃真是無所不知，那我便嘗試著整理一下……”令狐衝心中戚戚，他本不欲將這門強大的劍法傳給林秋的。
一來不想曝光自己身懷華山劍宗絕學的事實，劍宗氣宗各自視對方為仇敵，嶽不群也有“劍宗是邪道”之語，若是暴露，他相信自己一定會被師傅當做劍宗魔道驅趕出師門。
二來他要遵循對風清揚的保密承諾。
三來人性的利己主義，便是那後山思過崖發現的五嶽絕招都隱瞞了下來，這更強的獨孤九劍，如何能輕易教給彆人。
可以找出千百個理由不教獨孤九劍，但再多的理由，也不及那天雷在頭頂炸響。
每每起了違背誓言的心思，令狐衝便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連做夢都有數次被天雷劈成焦炭，這種種怪異的事發生，他不得不相信，這天地，真的有仙神的存在。
這也是他在麵壁期間闖下思過崖，不眠不休飛奔到這裡的原因。
不了結這方因果，他寢食難安。
Copyright 2024 樂閱讀lrea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