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網絡小說寫作常識-工具(車)

2018-04-10 作者: 呂曉文
第十一章 網絡小說寫作常識-工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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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曉文呂曉文呂曉文8888888888888一、中國古代車的起源

我國是世界上最早發明和使用車的國家之一,相傳黃帝時已知做車。但由於車是一種形製較為複雜的交通工具,所以在生產力低下的遠古時期,它的發明,不僅不可能是一人所為,而且也不可能是一日之功,在其創製之前,必然還有一段漫長的萌發和完善過程。輪是車上最重要的部件,“察車自輪始”(《考工記》);因此,輪轉工具的出現和使用是車子問世的先決條件。在我國新石器時代,隨著手工業的不斷發展,人們創製出許多輪轉工具,如紡線用的紡輪,製陶用的陶車和琢玉用的輪形工具等等。紡輪出現的時間最早,考古工作者在ZJ餘姚河姆渡新石器時代早期(距今七千多年)遺址中就發現了它的蹤跡。(1)繼紡輪之後,陶車出現了。SD、HN、HB、HB、ZJ、GD等地的新石器時代晚期遺址中,都出土了輪製陶器,(2)這標誌著陶車在當時已普遍使用,其技術也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某些自然現象,也給古人以啟示,“聖人見飛蓬轉而知為車”(《淮南子?說山訓》),“上古聖人,見轉蓬始知為輪”(《續漢書?輿服誌》),“蓬”,指蓬草,“轉蓬”,即蓬草團隨風旋轉。古人運送物品,最初主要靠背負肩扛或手提臂抱。進而采用繩曳法,即將繩子係在物品上用人力拉曳。但這種運輸方法,物體著地麵積大,因而磨擦阻力很大。為減少磨擦,後來利用樹枝為架,兩杈之間綁以橫木,橫木觸地,其上載物,即所謂橇載法。但是這種木橇在平滑的地麵上行進,還比較省力,如遇顛簸不平的路麵時,仍很費力。古人進而把圓木墊在木橇之下,借其滾動而移動木橇。這種圓木與木橇的結合,可以說是車的雛形,裝在木橇下的圓木可以視為一對裝在車軸上的最原始的特殊形式的“車輪”,其車軸的直徑恰好等於車輪的直徑,而且兩者是一個整體。這種車輪的出現,是人類在更高的階段上對輪子的功能的利用。因為陶輪僅在轉動中帶動泥坯作回旋運動,而車輪則在滾動中減輕了車子對地麵的磨擦,因此,陶輪這一類輪轉工具可認為是車輪的前驅。在古代西亞美索不達米亞蘇末(Sumer)部族生活過的地區的岩畫中,就有在一個木橇底下加上兩個圓點的運載工具圖形。這兩個圓點就代表著圓木。(3)這種原始車的圖形雖然在我國目前尚未發現,但可以推論,我國古車也必然經曆過類似的演變過程。由於圓木觸地麵積仍然較大,滾動時要以人作原動力,靠杠杆撬動,依然很費力,於是人們便縮小車軸的直徑,以減少圓木的觸地麵積。最初的車輪和軸是固定的,軸與車轅之間有一個滑動槽,軸在滑槽中轉動,車輪就隨著車軸滾動。車輪是一對用圓木砍製成的沒有輻條的圓盤,後來為了不受圓木直徑大小的限製,改用木板拚接,這種圓盤式車輪在古代叫作“輇”。(4)有了車輪,車的創製就成為可能的事情了。利用車輪滾動而行,減少了車與地麵的磨擦,既省人力,又可多載重物,還可以長途運輸。車的問世,標誌著古代交通工具的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裡程。

二、商至秦的獨輈車

《史記》記載,大禹治水時,“陸行乘車”。相傳夏代還設有“車正”之職,專司車旅交通、車輛製造。當時有一個叫奚仲的人,就曾擔任過夏朝的車正,在其封地薛(今SD滕縣)為夏王製造車輛,並“建其斿旐,尊卑上下,各有等級”(《續漢書?輿服誌》)。可以推測,車子在夏代已相當普遍。雖然夏代車的實物至今尚未見到,難言其詳,但從有實物可考的晚商的車製已較為完備這點來看,上述的推測是合乎事物由簡到繁的發展順序的。到目前為止,我國所能見到的最早的車形象和實物均屬商代晚期,即公元前14世紀前後。在甲骨文、青銅器銘文中,“車”字作(《甲骨文編》卷十四)、(《商周金文錄遺》二三○吊車觚),是車的象形字。車的實物,在HN安陽殷墟先後發現了十八輛,(5)由於深埋地下,年深歲久,出土時車子的木質結構已全部腐朽。考古工作者根據黃土中保留下來的朽木痕跡成功地對它們進行了剝剔和清理,經過複原,使距今三千多年的商車完整地再現在人們麵前。(圖1)綜合這十八輛車的資料可以看出,商代的車子都是獨輈(轅),輻條多為18根,車廂平麵為長方形,麵積較小,一般為0。8×1。3米,通常可立乘二或三人。衡多為長一米左右的直木棒,衡的兩側各縛一人字形軛,用以架馬。從商代車馬坑中大都埋一車兩馬來看,商代的車大多為兩馬駕轅,至商末周初始見四馬駕車。

以上資料表明,至商代,我國古代造車技術已相當成熟,商代的車基本上具備了漢以前獨輈車結構的大致輪廓。在其後的一千多年中,獨輈車雖然多有改進和發展,但從總體結構上講,還沒有突破商代獨輈車的形製。繼商車之後,西周、春秋戰國時期的車實物在考古中也多有發現,從形製上看,周代的車與商車基本相同,但在結構上卻有所改進,如直轅變曲輈,直衡改曲衡,輻數增多,輿上安裝車蓋。在車馬的配件上也更加完備,增加了許多商車上所沒有的零部件。如車轐、銅鑾、銅輨、銅。為求堅固,在許多關鍵部位都采用了青銅構件,如變木轄為銅轄,軛上包銅飾,並有一套用銅、鉛、金、銀、骨、貝和獸皮條等材料製成的飾件和鞁具,製作精美,名目繁多。駕車的馬也由商車的二匹增加到三匹、四匹、甚至六匹。車駕二馬的叫“駢”,車駕三馬的稱“驂”,車駕四馬的名“駟”。《詩?大雅?烝民》:“四牡騤騤,八鸞喈喈”,四牡,即四匹公馬,其中駕轅的二馬叫服馬,兩旁拉車的馬叫驂馬。車駕六馬為“六騑”。周車以駕四馬為常,因此,周人多以“駟”為單位計數馬匹,又因先秦時經常車馬連言,說到車即包括馬,說到馬也意味著有車,所以,“駟”也是計數車輛的單位。《論語?季氏》:“齊景公有馬千駟”,就是說齊景公有一千輛車和四千匹馬。四馬加一車稱為“一乘”,說到有多少乘,也就意味著有多少組與之相應的馬。“元戎十乘”(《詩?小雅?六月》)即指戰車十輛,馬匹四十。

西周至春秋戰國時期可以說是我國古代獨輈車發展的鼎盛時期,流行了上下近千年。這一時期的車,在構造和裝飾方麵遠比商代車堅固、豪華,可以說已達到完美階段。儘管已出土的周代的車多已腐朽,但如根據車上保存下來的銅車器和車飾,把一些年代接近、結構相當的車的部件和飾件綜合裝配在一起,就可以組裝出一輛在形製和尺度上比較準確的周代車子。雖然它並不是某個車馬坑或墓葬裡的完整車子,但它卻再現了周車昔日的風貌。(圖2)

構成周車的主要部件有:

輈駕車用的車,為一根稍曲的圓木,長一般在2。8—3。2米之間。《左傳》隱公十一年:“公孫閼與潁考叔爭車,潁考叔挾輈以走。”即指這種高而曲的車輈。輈和轅是同義詞,其區彆是單根稱輈,雙根叫轅。

衡輈前端一根用以縛軛駕馬的橫木。周代車衡為曲衡,長度達2。5米。衡的正中部位裝有“U”字形或橋形鈕,縛衡的革帶(即“”)穿過鈕將衡係結於輈頸之上。衡的兩側還裝有四個“U”字形銅環,名,用以穿馬韁繩。

軛駕馬的人字形叉木。外表全部或局部包銅飾,軛首係在衡左右兩側,軛腳軥架於服馬頸上。驂馬的軛不縛在衡上,而是直接架在馬頸上。

鑾裝於軛首或上的銅製車飾物。其下部為方銎座,上部為扁球狀的銅鈴,鈴上有放射狀孔,內含彈丸。車行時振動作響,聲似鸞鳥齊鳴,所以也可以寫作“鸞”。一般車子隻在軛首上裝鑾,共計四鑾。高級的車子則除四個軛首上裝鑾以外,車衡上的四個軛頂也各裝一鑾,共為八鑾。

車廂又稱“輿”,是乘人的部分。周車的輿較之商車的輿要大,一般能容乘三人。車廂平麵皆為橫置長方形,即左右寬廣,進深較淺,車廂四周圍立欄杆,名車軡。構成車軡的橫木叫軹,豎木名。車廂後部的軡留有缺口,即登車處,叫。車身上拴有一根革繩,供乘者上車時手拉,名綏。貴族男子登車要踏乘石,婦女則踩幾。車廂左右的軡因可憑倚,故又稱輢。在立乘時,為了避免車顛人傾,在兩邊的輢上各安一橫把手,名較,形如曲鉤。車廂前端置一扶手橫木,叫軾。這種橫木,有的車三麵皆有,形如半框。行車途中對人表示敬意即可扶軾俯首,這種致敬動作也叫作“式”。車廂底部的四周木框叫軫,軫間的木梁稱桄,桄上鋪墊木板,構成輿底,名陰板。陰板上再鋪一塊席子,名車茵。早期茵席為葦草編織,晚期則用錦類絲織物編織而成,豪華的車則以獸皮輔墊。講究些的車,輿上還立有車蓋,形似雨傘,因此又稱傘蓋,用以遮陽避雨。

軸用以安輪的圓木杠。《說文?車部》:“軸,持輪也。”橫置在輿下,固定方法是在輿兩側的軫與軸交接部位,各安一塊方墊木,名轐或輹,因為其形狀像伏著的兔子,所以又叫伏兔。用革帶縛結,以防輿、軸脫離。軸外為車轂,轂外的車軸末端套有銅車軎(即)來固軸阻轂。軎呈圓筒狀,上有穿孔,用以納轄。轄俗稱“銷釘”,銅製,上端鑄以獸首或人像,約三四寸長。車輪貫在軸端上,為防其外脫,就要用轄插入軎孔裡。轄是古代車上關鍵的零部件之一,沒有轄,車就不能行駛,故為保險起見,轄端還有健孔,以穿革帶,縛牢防其脫落。

輪多用堅木製成,輪徑多在1。4米上下。由轂、輻、輞等部件組成。轂是車輪中心有孔的圓木,中心孔名壺中,用以置軸。為了美觀,轂上刻畫有各種紋飾,稱篆。由於轂是車輪上最吃力的部件,所以在其上加裝金屬飾件,用以固轂,套在轂兩外端的銅帽名輨,嵌在轂壺中的金屬管稱輞。車輪的外圓框,是用兩條直木經火烤後揉為弧形拚接而成。因此彎木稱,兩的接合處鑿成齒狀,以求堅固,所以輞又叫牙。牙邊還裝有銅鍱(牙),其上有孔,以細皮條穿綁,遂使牙木互相接牢而成一圓輪。轂與牙構成兩個同心圓,其上均有榫眼,名鑿,用以安輻。輻是接連轂和牙的木條,近牙一端較細,稱骹,接轂一端較粗,名股。插入牙鑿的輻榫叫蚤,裝入轂鑿的輻榫名菑。每個輪的輻條數按文獻記載是“三十輻,共一轂”(《老子》),但從考古資料看,周車輪輻數,早期(西周)在18至24根之間,晚期(戰國)除少數車達到30根以外,大多數輪輻仍是26根。

轂、輞、輻是車輪的基本部件,而車的質量好壞就在車輪,所以對它們的質量要求很高。相傳古人製轂用雜榆木,製輞用枋,製輻用檀木。周車除了轂牙和輻、輈和軸等部件的組合是采用榫卯結構以外,大多數零部件的組合還是利用獸皮革帶縛紮。這些革帶也有自己的名稱,如縛衡輈的革帶名;縛軸、轐輿的革帶稱;縛軛、衡的革帶叫等等。縛紮之後,其上塗膠,膠乾後再髹以黑漆,這樣就可使各零部件之間的結合更加堅固牢靠。

由上述情況可知,我國古代獨輈車的形製至周代,已日臻成熟和完善。製造一輛車,已不是一二個人所能勝任的事了,而是需要多工種的合作,經過大小幾十道工序才能完成。因此製車業已成為當時集大成的綜合性手工業生產部門,製車水平也是當時生產水平和工藝水平的集中反映。

《考工記》稱,造車的工匠為“車人”,車人又有分工,製造車輪和車蓋的叫“輪人”,而輪人之間也有分工,先製成轂、輻、牙的所謂“三材”,然後“三材既具,巧者和之”,即一些製輪工匠先各自按分工製成“三材”,最後由技術最高的工匠將它們組裝成車輪。另外,“輿人”負責製車廂;“輈人”專管製曲輈;“鞄人”則為“攻皮之工”,製做各種縛紮車部件的革帶和馬的鞁具。其它如“攻金之工”,負責鑄造各式銅飾件,“設色之工”負責繪畫紋飾、髹塗油漆。可見一車之成,是經過木工、金工、皮革工和漆工等精細分工、集體勞動的結果。所謂“一器而工聚焉者,車為多”,正是對當時製車業的真實寫照。周代馬車性能之優越、結構之合理、做工之精巧、裝飾之華麗,在同一時期的世界範圍內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在周代,馬車已不僅是王公顯貴出行遊獵時的代步工具,而且也是戰爭中的主要“攻守之具”(《六韜?虎韜?軍用第三十一》)。為了掠奪他國的人畜和土地,各諸侯國之間經常發生爭戰。當時各國軍隊的主力是戰車兵,軍事編製是以戰車為主,攻防的主要手段也是戰車。所以,擁有戰車數量的多寡,成為衡量一個國家強弱的標誌,當時有所謂“千乘之國”、“萬乘之君”之說。為了增強軍事力量,也是為了贏得戰爭,各國都把先進的製車技術運用到製造戰車上,於是各類戰車應運而生,一度成為時代“驕子”。

戰車,按用途不同,可分為幾個類型,如戎路,又稱旄車,以車尾立有旄牛尾為飾的旌旗作標誌,是一種主帥乘坐的指揮車。輕車,也稱馳車,用以衝鋒陷陣。闕車,補闕之車,即用於補充和警戒的後備車。蘋車,蘋同屏,車廂圍有葦草皮革,以為屏蔽,作戰時可以避飛矢流石。廣車,一種防禦列陣之車,行軍時用來築成臨時軍營。這些戰車統稱“五戎”,觀其用途隻有三類,第一為指揮車,第二為馳驅攻擊的攻車。攻車是三代時戰車的主要車種。第三是用於設障、運輸的守車。這些戰車的形製同上,隻是為揮戈舞劍之便,將車蓋去掉。另外有的還在車軸兩端的銅軎上裝有矛刺,以便在衝鋒陷陣時刮刺敵方的步兵。戰車皆立乘,乘員是三名身著盔甲的車兵。一名甲士,為車長,稱“甲首”,因其位在車廂左側,所以又名“車左”,職責是持弓主射,同時指揮本戰車和隨車步行的“徒兵”,或驅車衝殺或屯車自守。另一名甲士,位在車右,因此名“戎右”,其任務是披甲執銳,直接與敵方廝殺格鬥。如車遇險阻或出故障,他必須下去推車和排除故障。另一位是駕車的馭手,稱“禦”,位居車中,作戰時隻管馭馬駕車。馬車裝備的武器有遠射的弓矢,格鬥的戈戟,自衛的短劍和護體的甲胃與盾牌。主將所乘的旄車,還要設置“金”(即鉦)鼓和旌旗。主將或鳴金或擊鼓,以指揮所有戰車的進或退。旌旗標明主將所處的位置,它的樹立和傾倒成了全軍勝敗存亡的象征。每輛戰車還配備十幾名步兵(後來有的增到七十二人),稱“徒兵”,分列在車兩邊,隨車而動,配合作戰。作戰時,每五輛戰車編成一個基層戰鬥單位。車戰時,戰車先呈一線,橫列排開,“五車為列,相去四十步,左右十步,隊間六十步(《六韜?犬韜?均兵第五十五》),使各車之間保持適當的間隔距離,既防敵車衝陣,也使各車互不妨礙。先秦時期,曾發生過大小無數次的車戰,對這些戈戟如林、車馬交錯的車戰場麵,文獻中多有記載,其中以屈原在《楚辭?國殤》中的描繪最為形象和悲壯。馬拉戰車速度快,南征北戰,進退神速,從而增強了軍隊的機動性;長短齊備的青銅兵器和完善的防護裝備,發揮了當時武器的最大威力;戰車上置鼓建旗,可充任指揮中樞,方便了各車之間的通訊聯絡。所以說戰車是當時軍事裝備技術的集中體現者。戰國時期,七國爭雄,戰爭已由過去的“中原逐鹿”擴大到北方山地和江南水網地區,適於平原作戰的戰車已難以施展其衝鋒迅速,攻擊力大的特長。“毀車以為行”(《左傳》昭公元年)的事時有發生,因此戰車的地位開始下降,隨著步兵地位的提高和騎兵的出現,戰爭開始由車戰向以步、騎拚殺為主的形式轉變,於是戰車逐漸失去了“天之驕子”的寵位。漢代以降,曾盛極三代的戰車和車戰終於被淘汰了。先秦時期,馬車分兩種類型,即立乘與坐乘,但至今考古所發現的先秦的車實物除輿有大小之分外,形製大同小異,均屬於立乘的“高車”,即戰車,而坐乘的安車尚未有實物發現。發現了兩乘彩繪銅車,八匹銅馬,兩個禦車銅俑。(6)其中一輛(簡報上稱二號銅車馬)的轡繩末端清楚地標有“安車第一”四個字,說明該車當是安車模型。這一非常發現,在先秦時代的坐乘車實物出土之前,無疑成為人們研究先秦坐乘車製的最直接的實物資料。二號銅車馬處處仿照真車馬製造,其大小尺寸,均是真車真馬真人的二分之一。車的形製仍是先秦時獨輈車的形製,但車輿呈凸字形,分前後兩室,前室為禦官俑駕禦處,俑為跽坐姿態,雙手執轡禦車,後室則是車主人乘坐處,全車通長3。28米,高1。04米,總重量達1800公斤之多,車馬整體是用青銅鑄造,共有3400多個零部件,車馬上竹、木、絲、革等質料的部位,也全部用金屬逼真地仿製出來。車馬通體施以彩繪,為變體龍鳳紋、雲氣紋、菱形紋等圖案,線條流暢,極富立體感,猶如鑲嵌一般,將車裝點得富麗堂皇,華貴典雅。製造這輛車馬采用了鑄、銲、鉚、鑲嵌、鏨刻、衝鑿、錯磨等工藝,充分體現了秦代的冶金鑄造技術的高度水平,也反映了秦代製車業的高超技術。該車可以說是古代獨輈車製造技術的最輝煌的成果和集大成的代表器物。由此車可以看出,立乘車與坐乘車的最大區彆在車輿形製不同。立乘車,車輿淺小,呈橫長方形,置於車軸之上,四周圍以欄杆,後留缺口而無車門,上不封頂,隻立車蓋。而坐乘車的車輿寬廣,呈縱長方形,如二號銅車馬,輿縱長1。24米,橫寬0。78米。四周屏蔽,上封頂,後設車門。考察該車的形製和裝飾,可以窺見先秦乘坐的安車之一斑。獨輈車在經曆了幾千年的始創、完善、極盛幾個發展階段之後,在秦、西漢初期便逐漸衰落下來,隨著雙轅車的崛起,獨輈車終於為歲月所湮滅。

三、漢代的車

西漢是雙轅車逐漸興盛的時代。在經曆了一個漫長的過程之後,獨輈車逐漸演變為雙轅車。但這一演變究竟始於何時?文獻中不見記載。從考古資料看,至少可以上溯到戰國晚期。戰國晚期墓葬的1號車馬坑、(7)GS秦安秦墓中,(8)均發現有駕一馬的雙轅車。另在HN長沙楚墓出土的漆卮上也繪有駕一馬的車。(9)出土了陶製的雙轅牛車模型。(10)這些均可視為是雙轅車的濫觴,從而開兩漢車製大變革之先河。西漢武帝以前,獨輈車尚與雙轅車並存,及至西漢中晚期,雙轅車開始逐漸普及,東漢以後便基本上取代了獨輈車。這一變化過程,從考古發現的西漢晚期與東漢時期的畫像石、畫像磚和漢墓壁畫上有大量雙轅車形象這一點上,可得到證實。雙轅車的結構,除轅變為兩根外,其它各部位與獨輈車基本相同。雙轅開始仍為上揚曲身的形式,為防止車轅折斷,往往在車轅中部到軛軥之間加縛兩根木杆,以加固車轅,後來逐漸演變為平直的形式。雙轅車的出現,改變了獨輈車至少係駕二馬方能行走的局限,使單馬拉車成為可能,從而使我國古代車由駟馬高車進入了單馬輕車的發展新階段。漢車總的說來可以分為三大類:小車(馬車)、大車(牛車)和手推車。“小車,駕馬,輕小之車也”(《釋名?釋車》),源自先秦時的駟馬車,隻是將單輈變為雙轅,其結構也較簡單。在漢代,軍隊的編製除步兵外,騎兵就是最主要的軍事力量了。武帝時,三次出兵北疆,抗擊匈奴,每次僅精騎就達十萬之眾。大量的馬匹被征以為軍用,而作為日常乘行的拉車用馬則受到嚴格控製。基於這一社會原因,再欲用駟馬拉車便很困難了。所以人們不得不借助改造車的形製來尋求解決的辦法。雙轅駕一馬的小馬車,或許就是為適應這種需要而出現的,並很快得以普及發展。

在漢代,雙轅馬車因乘坐者的地位高低和用途不同,又細分為若乾種類。結合出土的漢車實物、模型以及形象圖,與文獻記載對照,現能確認的有:斧車、軺車、施轓車、軒車、軿車、輜車、車、棧車等。

斧車一馬拖乘的兵車,因其輿中間豎立一柄大鉞斧,故名。出土一輛銅斧車模型,車輿正中插立一柄銅鉞斧。(11)斧車因自重減輕,也稱輕車。從漢畫像磚中的斧車形象看,可乘坐二人。據《續漢書?輿服誌》記載,縣令以上的官吏,出行時都加導斧車。可知斧車隻是一種由兵車演化來的儀仗車。官吏出行時,用以壯威儀、明身份。

軺車也是一種輕便快速的小馬車。(圖3)《釋名?釋車》說:“軺,遙也,遙遠也,四向遠望之車。”其形製淵源於戰車。漢初時軺車還是立乘,後來改為坐乘,一車可乘坐二人,禦者居右,官吏居左,因車四麵空敞,就是坐在車內也可以隨意極目遠眺。軺車一般係駕一馬,但也有駕二馬的。因軺車結構簡單,快馬輕車,因此為一般小吏出外辦理公事或郵驛傳遞公文時乘坐的馬車。

施轓車是由軺車發展來的一**車,所謂“施轓”,即在車輿兩側(即輢)加置長條形板狀物,“板”的上沿向外翻折。這種呈板狀物的“轓”,用竹席或皮革製成,附加在輿兩側以遮擋車輪卷起的塵泥,因此“轓”又有“屏泥”、“車耳”之稱。施轓車是中、高級官吏出行時坐乘的輕快主車。為體現等級差彆,當時規定六百石至一千石的官吏,隻準“朱左轓”,即將左邊車轓髹以紅色。二千石的官吏方允許“朱其兩轓”。車前多駕二馬。

軒車是漢代供三公和列侯乘坐的輕便馬車。車輿兩側用漆或加皮飾的席子作障蔽。據SD沂南出土畫像石中的軒車形象,可知軒車的形製與雙轅軺車近似,隻是輿兩側的障蔽高大,人坐在車中,隻能望見前後的景物,而兩旁卻因遮擋,不能外窺。

軿車一種帶帷幔的篷車。雙轅單馬,方形車輿,四麵施以帷幔,成“四麵屏蔽”狀。車蓋碩大,且四邊稍稍上卷,呈盔帽形頂。車門改在前麵,輿內僅容一人,禦者坐在車輿前的軾板上。軿車是婦女乘坐的車。

輜車也是一種雙曲轅駕單馬的帶篷車,其形製和軿車基本相同,略有不同的是車門設在車輿後麵,車轅較長,直伸到車輿後邊,以供乘者上下時蹬踏之用。它是一種適於長途旅行乘坐的車,既可載行李,夜間又可臥息車中。一般輜車和軿車可並稱“輜軿”。輜、軿車在漢代都是極為舒適而又裝飾華麗的高級馬車,專供貴族婦女乘坐。

車是普通的載重貨車,也可坐人。(圖4)其形製與駕牛的大車基本一致,但挽車的牲畜卻是馬。它和牛車同屬一類,官吏車馬出行時,從其後作為行李車,所以在馬車中,這種車是比較簡陋的。車的模型或形象圖,在考古資料中常有發現。東漢墓中出土了一輛銅車模型。(12)其形製更接近牛車。這種車大量為當時地主、商人所用。

棧車棧,又寫作轏,是以竹木條編輿的篷車。《說文?木部》載:“棧,棚也,竹木之車曰棧。”這種車的形製是車輿較長,其上為卷篷(蔑席),前後無擋,雙直轅,駕一馬,既載人又拉貨,為民間運貨載人之車。

漢代馬車的種類複雜、名目繁多,除上述幾種車外,見於記載的還有皇帝乘坐的玉輅、皇太子與諸侯王乘坐的王青蓋車、皇帝親耕時乘坐的耕車、儀仗中載樂隊用的“鼓吹車”、“金鉦車”、樂舞百戲中的“戲車”、行獵用的“獵車”、喪葬用的“轀輬車”、載猛獸或犯人的“檻車”等等。儘管類型眾多、名稱各異,但如果就乘者的姿勢而言,還可以把所有的車分為站乘的高車、坐乘的安車兩大類。西漢初,乘車時還講究扶軾俯首之禮,保持端正的姿容,因此多立乘高車。至西漢中期後,統治者講究舒適、享受,坐乘安車才漸成風習。東漢以後,就無車不坐乘了。由於當時“貴者乘車,賤者徒行”,所以出門乘車與否標誌著人的身份的尊卑。而乘何種車,有多少導從車及騎吏,又是乘車者官位大小的象征。漢代的車輿製度始創於漢景帝中元六年(前144年),以後繼位的皇帝又都陸續增補修定,於是形成了一套完整而又複雜的乘車製度。如上所述,不同等級的官吏都有相應的乘車。這些車雖名稱不同,但實際上形製基本相似,有差彆的隻是構件的質地(金、銀、銅等)、車馬飾的圖案(龍、鳳、虎、豹等)、車蓋的大小和用料(布、繒等)、車篷的形狀、用料以及駕車的馬數量的不同而已。另外,除大小貴族和官吏本人乘坐的主車外,還規定了導從車和騎吏的數量。如三百石以上的官吏,前有三輛導車,後有兩輛從車。三公以下至二千石,騎吏四人;千石以下至三百石二人;騎吏皆騎馬、帶劍持棨戟為前列開道。總之,乘堅策肥,前呼後擁,是貴族官吏們表現其地位和權勢的絕好機會。所以,車馬出行成了統治者生活中的一個重要內容。在已發掘的漢代畫像石墓內多有反映車騎出行的石刻畫,史書中也不乏類似的記載。漢代交通發達,除乘人的馬車以外,載貨運輸的牛車數量也大量增加。牛車自古就有,因牛能負重但速度慢,所以牛車多用以載物。因其車廂寬大,又稱大車、方廂車。牛車最初是商賈們用來載貨販運的運輸車。古代中國曆來以農業為立國之本,因此自古重農輕商,商人雖富,但在政治上卻無任何地位,被劃歸為“庶民”、“小人”之列。在崇尚馬車、以馬車明尊卑的時代,乘牛車被視為是件“卑賤”的事。所以,大小奴隸主貴族死後,隨葬品隻用馬車,而絕對不用牛車。至今考古發掘中尚未發現有隨葬的牛車坑,大概正是這個緣故吧。這種重馬車、輕牛車之風至秦漢猶存。因此,漢初“將相或乘牛車”(《漢書?食貨誌》)一事,被史學家認為是一種反常現象而載入史冊。漢代車輿製度曾明確規定:“賈人不得乘馬車”(《續漢書?輿服誌》),所以牛車在漢代就成為商人們運貨載人的主要交通工具了。不少富商大賈擁有成百上千輛的牛車。漢代牛車的模型多有出土。武威雷台漢墓出土的銅牛車模型,形製為雙轅,雙轅前端縛一半環狀槅(即牛軛),槅駕一牛。輪較小,低於車廂,輻十支。長方形車廂,後有欄板,略高於邊欄,上有橫杆,車廂前空無欄,上坐一“駕車奴”,手執趕牛棒禦車。武威另一處漢墓(磨咀子)出土的木製牛車模型與雷台銅牛車形製一樣,隻是車廂前有欄板。由此可見,漢代牛車與今大車略同。漢代牛車由於采用直轅形式,所以支點較低,在平地上行車時遠比曲轅的馬車平穩安全。加上轅直,製做時便可選用較粗大的木材,提高了車轅的堅固性,而無須像馬車那樣附設加固杆。漢以後,人們坐車不求快速,但求安穩,於是直轅的優點漸漸顯出,直轅車開始盛行,而曲轅車漸漸被淘汰。無論是乘人的馬車或載物的牛車,皆須在較寬敞的道路上行駛,而不適於在鄉村田野、崎嶇小路和丘陵起伏地區使用。因此在西漢末東漢初,一種手推的獨輪車在當時的齊魯(今SD)和巴蜀地區(今SC)出現。SCCD漢墓的畫像磚,蒲家灣漢代石闕,SD嘉祥漢武梁祠的“董永故事”畫像石上,都有獨輪車的形象。獨輪車的特點是,結構簡單;兩個把手前端架置一輪,把手間以橫木連接,形成一個框架,其上或坐人或置物。輪兩側有立架護輪,行車靈活輕便;一般隻一人推動,或加一人在前麵拉,載人載物均可。在狹窄之路運行,其運輸量比人力負荷、畜力馱載大過數倍。這種手推車在漢代並不叫獨輪車,而是稱“爃”(音煢)。《說文?車部》曰:“爃,車揉規也,一曰一輪車。”這大概是對獨輪車的最早記載。以後又有“鹿車”之稱。東漢應劭在《風俗通》中說:“鹿車窄小,載容一鹿也。”據專家考證,應劭一說,實為望文生義的解釋。漢代井上汲水多用轆轤,屬一種輪軸類的引重轉動器,而這種手推車就是由一個輕便的獨輪向前滾動,形似“轆轤”,所以稱其為“轆車”。此說更為合理。(13)至於“獨輪車”之名,要晚到北宋時沈括寫的《夢溪筆談》一書中才看到。相傳三國時蜀相諸葛亮發明了“木牛流馬”,以運輸糧草。“木牛流馬”是從漢代的轆車改製而成的。“木牛”即指轆車,不用牛馬也能行車,好像一頭不吃草的牛,“流馬”意即獨輪轉動靈便,運行輕快,如同能流轉疾奔的馬。轆車起源於窮鄉僻壤之地,自然使用者也是廣大的勞苦大眾。另外,當時一些貧寒文人或落魄之士,因無資格乘馬車,於是坐這種轆車。獨輪車是我國古代交通史上的一項重大發明,它以自身經濟而實用的長處,曆二千餘年而未絕跡,至今在我國一些山區或邊遠鄉村中,各種式樣的獨輪車仍在使用,儘管它們的名稱各異,但形製卻相差無幾,可以說都是淵源於漢代的轆車。據考證,在歐洲出現獨輪車已是離漢代一千年以後的事了。

四、兩晉南北朝至唐的牛車

漢代乘坐馬車,禮儀繁縟,要受許多所謂“乘車之容”、“立車之容”等條規的限製,乘者必須時刻保持著君子風度,而不能隨心所欲。這些對漢代以後興盛起來的士族階層確實是件使人拘束的事。於是他們開始把喜好轉向牛車。

牛車行走緩慢而平穩,且車廂寬敞高大,如稍加改裝,在車廂上裝棚施幔,車廂內鋪席設幾,便可任意坐臥,這對於養尊處優、肆意遊蕩的士族大姓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所以,魏晉以降,牛車逐漸得到門閥士族的青睞,乘坐牛車不僅不再是低賤的事,而且已成為一種時髦的風尚了。特彆是東晉南渡以後,江左牛多馬少,也是牛車興起的原因之一。

據記載,晉元帝繼大統之後,始造大輅,由於馬匹缺乏,改駕六馬為四馬。其後皇帝喜乘牛車,大臣們自然競相仿效,輔佐晉元帝即位的王導,以丞相之尊,也乘坐“短轅犢車”。乘牛車也和乘馬車一樣,有上下等級之分。諸王乘犢車,因以雲母飾車,故又叫“雲母車”。這是一種帶屏蔽、駕八牛的豪華牛車。三公有勳德者乘“皂輪車,駕四牛,形製猶如犢車,但皂漆輪轂,上加青油幢,牛絲繩絡”。諸王三公還可並乘通幰車,“駕牛,猶如今犢車製,但舉其幰通覆車上也”,幰,即車上的帷幔。“通幰”,即在牛車頂上自前到後懸掛的一張大帷幔。一般大臣乘油幢車,“駕牛,形製如皂輪(車),但不漆轂耳”。(以上幾條均見《晉書?輿服誌》)及至南北朝時,牛車更是日益風行。北魏皇帝出行時乘坐的大樓輦,要“駕牛十二”(《魏書?禮誌四》)。可見北朝使用牛車之盛,比兩晉有過之而無不及。北朝如此,南朝亦不遜色。正是由於士族大姓貪求舒適,醉心享受,各種高級牛車便迅速發展起來,以致車速快、輿敞露,屬於漢代軺車係統的那類馬車乃完全絕跡。甚至郊野之內,滿朝的士大夫“無乘馬者”(《顏氏家訓?涉務第十一》)。誰要騎馬或乘馬車,還會被彆人彈劾,有的士大夫從來就沒見過馬。乘牛車之風習,直至隋唐五代也鮮有變化。《新唐書?車服誌》曰:“一品乘白銅飾犢車,青油纁,朱裡通幰,朱絲絡網。二品以下雲油纁、絡網。四品有青偏幰。”綜觀上述情況,可知當時統治者乘坐的高等牛車主要有“通幰牛車”和“偏幰牛車”兩種,其中又以前者地位最高。“偏幰”,即牛車的帷幔隻遮住車的前半部。這兩種車在帷幔底下還有車棚,棚一般有簷,早期的簷淺,至唐代,棚簷已變得很深,稱為“長簷車”。通幰牛車形象最早見於GS嘉峪關晉墓壁畫中。(14)該車雙轅雙輪,車廂形似太師椅,有卷席篷頂,其上覆蓋一張大帷幔。這種通幰車裝飾比較簡樸,以後逐漸向豪華奢侈型發展。如敦煌莫高窟61窟宋代“火宅喻”中畫的通幰牛車,(圖5)長方形車廂上立棚,呈封閉狀。車門設在後邊,垂遮帷簾。棚前和兩側開有欞格窗。棚頂呈拱形,前後出長簷。棚頂四角各立一柱,四柱上支撐一頂大帷幔。帷幔繡以梅花圖案,四周邊垂綴絲穗,極華麗。禦車人扶轅步行。主人則坐臥於高大嚴密的車棚內,可謂逍遙自在。南朝畫像磚上,可以見到偏幰車的形象。(15)其形製也是雙直轅駕一牛,棚頂前施一帷幔,遮住車的前半部。(圖6)除這兩種高等牛車外,考古資料中還常見一種立棚但不施幰的牛車。(16)這類牛車大概屬於“油幢車”之類,為一般官吏或地主所乘坐。民間所用牛車,多是無棚的“柴車”,敦煌壁畫中一些唐代“農作圖”上,就繪有卸轅等待拉運糧食的這類民用牛車。

五、太平車與平頭車

北宋在曆史上被認為是個武功不振的封建王朝,在其建國時,北方和西北有遼、西夏政權與之對峙。而遼、西夏所控製的廣大地區都是產馬之地,這就造成北宋馬匹來源困難的處境。繼而金取代遼,雄踞北方,最後南下滅了北宋。及南宋建立,偏安江左,良馬更是奇缺。因此兩宋承襲隋唐之習,駕車以牛為主,間有騾、驢。自兩宋始,乘轎之風漸興,統治者畏懼乘車之顛簸,而醉心於坐轎之舒適,出行時但求安穩不求快速。由於兩宋對製車業極不重視,致使我國古代製車技術自此長期處於停滯狀態,直到近代也沒有很大的改觀。而原先遠遠落後於我國的西方製車技術卻逐漸得到發展,並很快超過了我國。當西方已出現轉向自如,軸輿間裝配有彈簧的豪華型四輪馬車之時,我國卻還在沿用自漢代以來就一直使用的雙轅雙輪車。曆代車製除在車輿的形製和裝飾上有所變化外,其基本形製無大改進。宋人或騎馬或乘轎,極少乘車,因此宋代的製車業便主要以製造載貨的運輸車為主。這種載貨的車當時稱“太平車”。這種“太平車”的形象人們從宋代的一些以車、船為題材的畫中可窺見一斑。北宋張擇端在《清明上河圖》中描繪了十餘輛不同式樣的車,其中幾輛用四匹或兩匹健騾拉的大車即是太平車,其形製和文獻所記載的完全相符。不同之處是拉車的牲畜頭數沒有二十餘,且車後也無係隨的驢、騾。(圖7)從圖中可以看出,太平車的行走方式與以前的車不同,即由人駕轅,牲畜拉車,韁繩一端縛綁在騾頸的軛套上,另一端縛紮在車軸上。顯然采用這種人駕轅、騾拉車的係駕方法,車速是很慢的,正適於但求負載多,不求行車快的要求。太平車是作為短程運輸之用的車,在當時還有一種用於長途運輸的載貨車,叫平頭車。平頭車“亦如太平車而小,兩輪前出長木作轅,木梢橫一木,以獨牛在轅內項負橫木,人在一邊,以手牽牛鼻繩駕之”(《東京夢華錄》卷3)。除《清明上河圖》以外,五代衛賢《閘口盤車圖卷》、宋朱銳《溪山行旅圖》、《盤車圖》等畫中也有這種車。它們都是一牛駕轅,轅牛前有拖曳的三牛或四牛。車身高大,輪與車廂齊平,車廂上加拱形卷篷,在長途跋涉時以防貨物遭雨淋和日曬。卷篷和車廂之間有一隔板,似為堆放車夫的行李物品處。車夫在一旁行走,用手牽牛鼻繩。在這幾幅畫中,這種平頭牛車均是幾輛車結隊而行,想必是一支支有組織的長途運輸隊。這種牛車運輸隊在宋代極為普遍,每年全國各地向東京“納粟稈草,牛車闐塞道路,車尾相銜,數千萬輛不絕”(《東京夢華錄》卷1)。

六、明清的騾車

明清時的車多用一或二騾挽行,因此統稱“騾車”。但為區彆乘人的車與載物的車,又有“大、小”之分。乘人的車為小車,因其有棚子、圍子,形如轎子,因此習慣上又稱之為“轎車”。載物的騾車就叫大車或“敞車”,其車廂上不立棚,無車圍和其它裝飾。轎車都是木製的,普通百姓坐的用柳木、榆木、槐木、樺木等製作,皇室和貴族坐的則用楠木、紫檀、花梨等上好木料製作。(圖8)車成型後,再髹以油漆,一般是栗殼色、黑色。好木料用本色油漆,謂之“清油車”。一輛轎車由轅、身、梢、篷、軸、輪幾大部件組成。車轅為兩根圓頭方身的長木,後連車身、車梢,構成整個車的“龍骨”。車廂坐人處一般用木板鋪墊,講究點的,木板中心用極密的細藤繃紮,類似現在的棕繃床。其上置車墊子。在車轅前架有一短腳長凳,名“車蹬子”,平時架在轅前,乘者上下車時,便取下做墊腳用。另外車轅前還橫置一根方形木棍,停車時,用以支撐車轅,以便減輕牲畜所負的重量。車廂上的棚架,上有卷篷,有的車棚形似轎身,呈豎長方體,上有穹窿頂篷。篷均用竹蔑編製,外麵裱糊一層布,布上再塗一層桐油,可防雨淋。車梢尾部較寬,可用來放置行李箱籠,無行李時,還可倒坐一人。車軸木製,位於車廂中部的重心上。車輞是用硬質木破成扇形木板、開榫拚接而成,中心以硬木為轂,最後用16根木輻連接轂與輞而製成木輪。輪的拚接處用大鐵鉤釘牢。輪框和輞的觸地滾動部分都密釘大型蘑菇頭鐵釘。講究的車還有許多金屬飾件,如後梢橫木上的“填瓦”,車廂套圍子的“暗釘”、“簾鉤”,車轅頭的“包件”等等。這些飾件或以黃銅或白銅刻花,豪華的還有景泰藍、鑛金銀絲。一般來講,車棚是由木格組成,並不能遮風擋雨,所以往往還要包一層布圍,以避風雨。這種布圍稱車圍子。無論是貴族乘坐的高馬車還是平民乘坐的普通轎車,其形製沒有多大差異,但車圍子卻有著很大差彆,從其用料、縫製工藝、顏色等便可區分出轎車之間的差異。豪華轎車的車圍子或用綢子或用錦緞製成,冬天用皮,夏季夾紗。嵌玻璃,繡珠寶,頂絛子,垂穗子,裝飾華麗,變化萬千。在顏色上也是各有等級,不得僭越。皇帝用明黃,親王及三品以上的官用紅色,其餘用寶石藍、古銅、絳色、豆綠等色,各隨車主愛好。庶民百姓使用的轎車圍子隻能是棉布或麻布製成,顏色也隻能用皂青色或深藍色。不論是高等轎車還是普通轎車,一般不用白色,因為白色是重孝的服色,不能隨便使用。車圍子左右還要開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窗,上嵌玻璃,講究的車前後左右均開窗,最多的可以開十三個大小不一的窗戶,稱之“十三太保”,窗形狀也各異。車門設在前麵,上掛一個小夾板簾子,中間也嵌有玻璃,放下可以望到外麵。夏天可換成細竹簾。不上圍子的轎車,叫“光架子騾車”,一般不能上街,因犯人處決時,常乘這種車去刑場。所以,再破敝的轎車也要上個圍子,鋪上墊子才能使用。當乘轎車之風興起後,各種名稱的轎車也就隨之產生,如夏枝巢在《舊京瑣記》卷1中所說的:“舊日乘坐皆騾車也,製分多種:最貴者府第之車,到門而卸,以小童推之而行。出則禦者二,不跨轅,步行於兩旁,健步若飛,名之曰‘雙飛燕’。次曰‘大鞍車’,貴官乘之,京堂以上,障泥用紅,曰‘紅拖泥’。其餘皆綠色油布圍之,曰‘官車’,尋常仕官乘之。曰‘站口車’,陳於市口,以待雇。‘跑海車’,沿途招攬坐客。”還有奔馳於通衢,走長途涉遠道的專線運送乘客的轎車。辛亥革命之後,隨著人力車和汽車在我國的出現,轎車數量日漸減少,多為鄉村中地主豪紳擁有,且以婦女乘坐為主。在交通不便之地,也有人使用這種轎車。其時車的裝飾極為簡單,車廂立棚,外麵覆以藍布幔帳,前麵掛簾。二十年代後期,“此項轎車,日漸減少,近日唯有婚喪喜慶之家用”(《民社北平指南》)。而解放以後,這種以騾駕引的轎車已作為曆史的遺跡,陳列於民俗博物館裡,供人們參觀。以畜力挽車運貨的車叫大車,其形製在轎車部分已提及。明清時,以騾駕為主,其後又有馬駕、驢駕,因此又稱馬車、驢車。大車的使用時間最長,與它同期興起的許多交通運輸工具都已隨著曆史的發展,先後被淘汰,唯有大車,至今仍活躍在我國的廣大鄉村中。呂曉文的網絡小說,求月票,求打賞,起點中文網如下:1,《鄉村教師的愛情》http://k.qidian.com/Danben/ShowBook.aspx?bookid=3373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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