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年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現在越發的不能直視路元承了。
她抿了抿嘴,提醒自己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彆走神,但是心總是被路元承的眼神擾亂。
“ 你彆看著我,”她最後實在忍不住,微微仰頭看著路元承低聲道。
“我看著點你,這樣不容易出紕漏。”路元承低聲說道。
聽著他的話,華年心裡越發緊張起來拿著工具的手微微顫抖著,手上力道沒掌握住,工具直接刺在手上,鑽心的疼痛加上驚訝讓她不由的驚叫一聲。
“怎麼了!”路元承喊了聲,聲音裡滿是緊張。
華年瞪了他一眼,摁住流血的傷心,起身走進衛生間。
將手放在水龍頭下衝著,華年忍著疼痛,一想到路元承剛才奇怪的盯著自己,她心裡就生氣。
真是的!沒看到自己在工作嘛!非要那麼奇怪的盯著人家。
路元承拿來藥箱,看著他進來,華年關上水龍頭,拿起紙巾按著上樓,便要走出衛生間。
“等等!你的傷口需要包紮。”路元承低聲說著,伸手拽住她。
“不用,這麼點小傷,用不著包紮。”華年壓著嗓子說道,原本想要很有骨氣很有氣勢說出這句話,但是因為說話的方式,這話說出口卻沒有半點氣場。
“糊塗!”路元承低聲嗬斥道,一把拽過華年的手。
華年多少不及,隻能看著他揪著自己的手,走出衛生間。
華年坐在床上,看著路元承給自己手上的傷口上藥,她知道上藥疼,但是真的上藥了之後那種疼痛真是鑽心。
“呃!”她痛的輕叫出聲。
路元承停了下手上動作,抬頭擔心的看著她,然後輕輕下手繼續上藥。
“疼!”華年下意識地喊道,但是她知道不能喊得太大聲,隻能壓低聲音,這樣聽起來卻顯著她更加委屈了。
看著路元承抿嘴盯著自己,華年心想他這是對自己已經不耐煩了吧。
路元承又上了下藥,看著華年皺眉剛要喊出來,他抓住世界直接湊上去,吻住她的唇,華年心裡腦子忽然一片空白,甚至連傷口的疼痛都忘記了,她怔忡的瞪著她眼睛,但是卻什麼都看不清,隻有嘴巴上的觸覺是真實的。
路元承放開她的唇,華年的思緒卻在震驚中。
忽然一陣沙沙的疼痛,路元承又上藥了!華年從錯愕中醒悟過來,剛剛要皺眉,忽然又被吻住。
她覺得迷惑,也覺得難堪,這家夥把自己當什麼了?!說吻就吻。
“你乾嘛?!”她推著路元承低聲問道。
“我怕你太疼,就幫你找一個緩解疼痛的方法。”路元承低聲說道,手下的動作卻沒有怠慢,輕輕的用紗布包紮著。
聽著他的話,華年一臉的哭笑不得:“你怎麼就知道吻我就能緩解疼痛?你未免想的太多了吧!再說了,一個小小的傷口你至於包紮的那麼厚嗎?!”看著他一圈一圈的纏著自己手指,華年覺得他小題大做的同時,心裡卻覺得甜甜的。
“這樣會防止細菌。”
看著路元承煞有介事的樣子,華年訕笑道:“你彆開玩笑了,我是專業的。”她雖然說著,但是卻不想收回手,不想打斷他,看著他一圈一圈的在傷口上纏著繃帶,她心裡暖暖的。
“好了,你自己活動一下。”路元承說著,關上藥箱。
“噗!”華年被包成木乃伊似得手,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什麼,我包紮的那麼好。”路元承看著她笑也跟著笑出來。
“大哥,您這是要給我弄出來個扳指麼?紗布纏那麼厚!”華年無奈的說道,下意識伸手去摘紗布。
“那你就摘了自己抱啊!”路元承低聲說道,說完拎著藥箱離開。
看著他出門,華年轉頭,看著笨重的大拇指,想了想沒舍得拆下來。
人家一番好意幫自己包紮的,為了禮貌也不能摘啊,況且這還是路元承包紮的。
華年想著,一抬頭忽然發現窗外站著個人,那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艾琳,她反應極快,將設備的盒子箱子關上。
她不想搭理她,但是一想到這裡可是二樓,有危險,華年還是起身打開窗戶。
“你這是乾嘛?”華年冷聲問道。
“華年姐姐,我隻是想要跟你道歉,那件事真的是我錯了,我昨晚確實是喝多了,我這個人喝多了就喜歡做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情。”艾琳抱歉地說道。
看著她邊說邊哭,華年有點心軟,但是她卻忘不了昨天差點被推下去那一刻的驚悸。
“那我現在推你一下,你怕不怕?!”華年說著,伸手作勢要推她,艾琳慌亂中身體向後傾斜,華年順勢抓住她的衣服。
“道歉很容易,但是你想沒想到當時我要是就這麼死了,你還道歉有什麼用?”華年冷聲問道。
艾琳抿嘴,無話可說,華年將她拽進屋冷聲道:“你在外麵太危險,直接從大門出去吧。”
艾琳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道:“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聽著她忽然改變的聲音,華年有些詫異,她有種錯覺,艾琳並不是起來道歉的反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想你搞錯了吧,搞事情的一直都是你,為什麼你非要跟我道歉,我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原諒你!”華年也生氣了,自己才是那個受傷害的人啊。”
“哼,殺人不過頭點地,難道你要讓我死掉你才開心?”艾琳憤憤地說道:“付寧一直都不搭理我,我知道他是怪我玩的太過火,但是我當時真的喝多了,為什麼你們都不原諒我?那要這麼說,你站在樓頂的邊緣就對嗎?!你是小孩子嗎?為什麼要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聽著艾琳的話,華年被氣樂了:“你出去,我不跟智商低的人說話!”
“你說誰智商低!”艾琳忽然像是憤怒的野獸,直接衝向華年。
華年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瘋狂,她反應過來想要躲一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頭發已經被拽住。
“嗨呀!敢拽我頭發!”華年氣的不行,頭皮的撕裂感讓她十分不舒服,她也管不了那麼多,這個八婆抓自己的頭發自己也不能饒了她!
兩人在房間裡爭執扭打起來。
路元承放好藥箱,聽到樓上有聲音,他剛要上樓看看怎麼回事,門鈴聲忽然響起,而且十分急促。
他先下樓開門,卻發現敲門的是付寧。
“路先生!我太太在你家嗎?”
他的話音剛落,兩人便聽到樓上爆發的爭吵聲。
路元承反應極快,仿若豹子一般躥上樓,付寧緊隨其後跟著跑上去。
看到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路元承想都沒想,直接衝上去拉開艾琳,直接將她摔在一邊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人而憐香惜玉。
付寧進門,拽住還要繼續發瘋的艾琳。
“你沒事吧?”路元承摟著華年,看著她蓬亂的頭發擔心地問道。
聽著路元承的話,華年搖著頭,伸手摸了摸頭發,卻發現手指間被艾琳拽掉的幾縷頭發,她瞬間就炸了。
“你這個瘋女人!竟然拽我的頭發!”華年咆哮著,直接衝向艾琳,一把拽住她的頭發。
路元承在她身後,一副想要拉住她的樣子,但是仔細看,他隻是在保護她,絲毫沒有要將她拉住的意思。
付寧趕緊擋在艾琳麵前,說著道歉的話。
“路太太真是抱歉,艾琳也是想要跟您道歉!”
聽著付寧的話,華年這才反應過來,將心裡的怒氣壓了壓。
氣氛平靜下來,路元承摟著華年,查看著她除了頭發還有哪裡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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