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易琢磨了下顧南這句“繞口令”般的話，說道：
“你這算是打自己臉嗎？”
“這隻是一種隱喻，凶手當然有動機，隻是這動機並不是針對劉逸雲。”
“什麼意思？”
“之前不是說過劉逸雲很有可能是生病死的嗎，如果把這個染病人群擴大……”
林小易摸了摸下巴，猜測著問道：
“傳染病？流感？可如果是流感，醫院檢查不出來嗎？”
“如果是有記錄的類型，是很容易查出來的，但是流感病毒這種東西很容易變異，而且如果是一種新型病毒的話，就更加麻煩了。
因為人類對它的認知度為零，而且引起的病症區分度不高，誰也不知道，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季節性感冒，還是一種新型致死病毒在悄悄蔓延。
隻有獲得了一定樣本，也就是致死人數到達一定數量之後，人類才能反應過來。
即使現在醫療水平已經這麼發達了，人類依然隻能儘可能的降低這個幾率而已。”
林小易腦子中靈光一閃，零碎的線索串了起來，他似乎明白了顧南的意思，有些震驚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這個城市故意散播新型病毒！？”
“沒錯，他想要的是全城陷入新型病毒的恐慌之中，那隻下位級的瘟疫騎士可做不到這點，它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這是有人類在參與推動的事，他可能是瘟疫騎士的主人，也可能是相關的人，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我在找到你之前，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城市裡的不正常，在暗中調查了。
而從調查的結果來看，這個病毒擴散速度之快，各個醫療機構的反應速度之慢，實在太不正常了。”
“有人在這中間運作？”
林小易皺了皺眉頭。
顧南用油性筆指了指白板上的二十多張照片，說道：
“沒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在醫藥領域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私立醫院院長，藥廠投資人，藥理實驗室的權威人士。
他們中有的是專家，有的是資產大鱷，有的是手握實權的人。
他們都是嫌疑人，他們每一個都有能力去乾擾這件事，甚至有可能不止一個人參與其中……”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該不會是……”
林小易終於徹底明白了，心中劇震，與所處的職業領域無關，這是站在一個“人類”的立場上，完全為了利益，泯滅了人性。
顧南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
“你想的沒錯，疫苗！在一種新型病毒鬨得人心惶惶時，是出售特效疫苗的最好時候，這是一條龐大的利益鏈。”
“這些人真是一群瘋子，不怕玩脫了毀滅人類？”
林小易好歹也上過學，他當然明白，病毒是一種多麼危險的東西，一旦發生不可控的變異，導致疫苗失效，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麵前，保持理智的，而且有瘟疫騎士輔助的話，確實可以把病毒變異的可能控製到最低。”
“嗬，還真是萬惡的資本家啊。”
林小易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嘲諷道。
真相與顧南那句自相矛盾的話十分吻合，這確實說不上是殺劉逸雲的動機，因為他們釋放病毒的目標，可是勒索全人類。
劉逸雲的死不過是因為運氣不好，沒能等到消息發酵，形成恐慌，拋售疫苗，從而成為了製造輿論的犧牲品罷了。
“從目前收集到線索我更傾向於，那個持有瘟疫騎士的玩家，應該是搭上了他們這個計劃的順風車，和他們互惠互利。”
顧南開始在白板上寫寫畫畫一些複雜的內容和標記，似乎是在分析這些人的個人信息，人際關係之類的。
那複雜的關係網看得林小易直頭疼，不過一會就堅持不住舉手“投降”了，簡明扼要的問道：
“所以說，我們需要怎麼做？”
“今天下午我要去把劉逸雲的血樣和臟器，送到一些機構那裡做檢測鑒定，畢竟我們所作的這些都是推理和猜測，我們需要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我們的推測。
從明天起，我們開始分頭秘密調查這些人，尋找線索，找出究竟哪些人和這件事有關，哪些人是無辜的。”
顧南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櫃子裡找出一些針孔攝像機，竊聽器之類的設備。
“……你真的是法醫不是狗仔嗎？”
林小易很無語，他感覺自己在顧南的引導下，似乎距離成為遵紀守法的五好青年越來越遠了，反倒是有向跟蹤偷窺狂發展的趨勢……
“作為我的助手，我需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
顧南拿出了自己偵探職貓的封印球放在了林小易手裡，說道，
“幫我去外麵找個治療裝置幫它回複一下體力。”
“……”
林小易能說什麼呢，這下真的成了跑腿兒打雜的了。
……
在現實世界，也是有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商店的，有些是長駐的普通商店，偶爾也會有些從世界夾縫中短時間出現的特殊商店，就像之前魔女碧琪的商店一樣。
普通人類看不見，但是玩家們可以看的見，也屬於視界能力的範疇。
不過在現實世界的治療裝置，比起大夜都來就要少很多了，幸好《視界》遊戲裡的地圖功能，能顯示商店和治療裝置位置。
在濱渚大學的校區內就有一個治療裝置，在新修建的體育樓後麵，還好不是很遠，林小易打算去那裡。
正是周末的午後，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單身狗們都在宿舍吹空調打遊戲，情侶狗們則在校外的涼品店秀恩愛，所以校區內的人其實不多。
正往治療裝置那邊去的林小易，路過校區內的臻園湖時，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明顯屬於視界的奇怪建築。
那似乎是一座由木樁，棚草，青石，陶瓦搭建而成的“擂台”，融合了古色古香的中式風格，卻又有著拳擊擂台一樣的建築結構。
在擂台上麵站著一個男生，看著裝年齡像是學生，正有些不安的左顧右盼著。
林小易知道，那也是個玩家，隻有玩家才能與視界產生交互。
不過自己昨天來學校上課的時候，可沒看到這裡有這樣一個擂台，看起來像是類似特殊商店的東西，屬於偶然才會出現的地點。
特殊地點能給玩家帶來的好處，林小易可是在碧琪的商店就見識過了，這次運氣好碰到這樣一個機遇，他怎麼可能錯過呢？
看了看那個擂台上的玩家明顯神色不寧的樣子，林小易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走了過去。
空間中泛起漣漪，林小易消失在了普通人的視線裡，進入了世界另一麵的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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