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齊掙開簡夢的胳膊,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按下了指紋鎖。簡夢見狀連忙跟了過去。
送走藍婷和常成誌,阮溪一個人回到的房間,想起簡夢挽著李思齊胳膊的樣子,她低聲嘟囔道:“看起來也沒有很排斥嘛!”
是的,剛才李思齊沒有排斥簡夢的肢體接觸,相反他臉上的冰冷也是見到阮溪後才浮現的。
這讓阮溪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說的那句:你最好離我遠遠的。
所以他就擺出這麼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阮溪有些好笑,李思齊內心的敏感讓她有些意外。不過話說回來,每一個心理障礙患者,正是因為感覺過於敏感,才導致內心的偏執。
阮溪迷迷糊糊的靠在沙發上,耳朵邊似乎又響起那晚上從李思齊房間裡傳出斷續的吉他聲。
忽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橫插進來,驚的阮溪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起身看見電話是藍婷打來的。阮溪無奈的接通電話道:“姐姐,又怎麼了?”
“小溪,你是上天派給我的財神爺嗎?自從你回來後,針對你的大單接踵而至……”藍婷興奮的低吼聲,和她往日高冷的形象判若兩人。
阮溪沉沉的歎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此刻的藍婷離知性的心理醫生人設越來越遠,通體帶著一股商人的銅臭味。
“說重點!”阮溪打斷她的喋喋不休。這女人一見到錢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這個能讓藍婷達到情緒兩個極端的,一個是錢,一個是常成誌。
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蘭市最大的福利院,高薪聘請你每周給孩子們上一天心理谘詢課。”藍婷吸了口氣,興奮的說,“你知道高薪意味著什麼嗎?”
阮溪道:“不知道!”
“不亞於SS公司出的價格!”
阮溪倒吸一口涼氣,當即質疑道:“怎麼可能?”
“姐姐,福利院顧名思義是福利性質的,他們哪裡有這麼多額外的經費。”
“我怎麼知道?合同都傳過來啦!”藍婷興奮不已,似乎已經看見天上的餡餅爭先恐後的砸下來。
“你簽字了?”阮溪問。
“為什麼不簽?”
“那是福利院,就算我們免費去做心理谘詢也是應該的吧,更何況還要收取這麼高的費用,姐姐,你這樣做可不對!”阮溪語重心長的教育道。
“妹妹,你彆搞錯了,谘詢費是他們主動要求支付的,而且你以為學姐我思想覺悟就這麼低嗎?我再三表示過,這一周一天的心理谘詢課我們可以免費提供的,但是對方表示福利院有讚助方承擔了這部分費用,並指名道姓必須你去。”藍婷道。
阮溪徹底懵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良久,她才問道:“什麼時候開始?還有你剛才說的是哪家福利院?”
“咱們蘭市最大的福利院,當然是聖音福利院了,時間你來安排,第一次去我會和你一起的。”藍婷交待道。
“我先安排好李思齊吧。”阮溪道。
“嗯,對了,還有,你最好把星期天的時間錯開,那天咱們大學刑偵心理學的教授六十大壽,不少同學都約著一起去,上學時候,那個教授可是最喜歡你了,你可不能不去。”
阮溪這才想起大學時候宛如母親一樣照顧自己的刑偵心理學教授,那個擅長犯罪心理側寫的中年女人,整日研究的是人類最黑暗的一麵,卻有著最和藹的笑容。
阮溪當即答應,並約著藍婷一起去給教授挑選禮物。
剛收拾妥當,門鈴聲適時響起,阮溪一邊將自己披散的頭發紮成馬尾,一邊將門打開。
門口站著簡夢,她微笑著看著阮溪,目光清冷。
“你就是李思齊的私人心理谘詢師?”
“是。”阮溪禮貌的回答道。
“你住這裡,是大哥安排的吧。”簡夢想要進去,卻被阮溪攔了下來。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阮溪收起了笑容。
“這不是你的房子吧?”簡夢有些惱怒,她冷笑著瞪著阮溪。
“但是目前是我居住這裡的。你進去就侵犯了我的隱私。”阮溪不卑不亢的道,“你若是想看,等我搬出去後,可以好好的看。”
簡夢沒想到阮溪會直接頂撞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說:“心理醫生都這樣不可一世嗎?”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阮溪耐著性子繼續問道。
“好奇,看看。”簡夢冷冷的說。
這時李思齊打開門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見簡夢他微愣:“你不是回家了嗎?”
簡夢的眼神有些閃躲,她略顯尷尬的說:“正巧碰到阮醫生出門,就和她說兩句話。”
李思齊疑惑的看著阮溪道:“你要出去?”
阮溪懶得理會他倆,索性把門關上。
“真無聊。”她嘟囔道,回屋拿起床頭的錢包,翻了翻裡麵寥寥無幾的鈔票,看來還要和藍婷商量支取工資的事情。
被阮溪甩了門的李思齊,心情壞到了極點,他轉身按開電梯,走了進去。
簡夢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麵,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冰冷的表情,自顧自的嘟囔著對阮溪的各種不滿。
李思齊煩躁的按下了一樓樓層,再電梯到達一樓時,他伸手將喋喋不休的簡夢推了出去。趁簡夢還在愣症的時候,他按下負一樓。
剛來到地下室,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按下接聽鍵,電話那端傳來簡夢竭斯底裡的憤怒聲:“李思齊,你找死嗎?”
“就算要逢場作戲,我也要有些私人空間的。”李思齊冷冷的道,“還有,以後最好不要去惹那個女醫生。”
“嗬,李思齊你什麼意思?”簡夢氣急反笑。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好意提醒,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她有權利判斷你是心理上的問題,還是精神上的問題。一不小心給你診斷個精神病,送進精神病院了可不好。”李思齊冷笑著掛斷電話。驅車離開地下停車庫。
他隨意的翻了翻一個沒有保存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喂,你在哪兒?”李思齊冷漠的表情仿佛在給一個陌生人打電話。
“我在家”電話那端的女聲,帶著一絲興奮。
“發個地址來,我去接你。”李思齊聲音頓了一頓,透過車窗,他看見阮溪正站在路邊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哥哥,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聯係我了,你好久沒有聯係我了呢?”女人尖叫一聲道,“今晚上我們去哪兒玩?”
“你選一家夜店,要熟悉的關係好的,保證不出亂子的。”李思齊一邊盯著阮溪,一邊道,“多叫幾個妹子。”
他掛斷電話,瞟了一眼阮溪後,絕塵而去。
夜色深沉,透著些許涼意,蘭市的白天若是充滿了煩躁和炎熱,那麼這個靠海的城市,夜晚才是最舒爽的時光。
阮溪打車去了約定的商場,藍婷正站在門口,擺弄著手機,神情抑鬱。一身白色T恤陪著黑色破洞小腳褲,遠遠看去顯得格外清純,但是腳上的那雙尖細的高跟鞋,讓阮溪覺得很不滿意,在阮溪眼裡,逛街就要穿球鞋,再不濟平底皮鞋也是可以的。
“姐姐,穿這麼高的跟,不累嗎?”阮溪問道。
“在家躺著不累,怕累還出來乾嘛。”藍婷沒好氣的說。
阮溪發現她情緒有點不對,便沒有再和她搭話,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挑選著禮物。
之前逛街,藍婷永遠是那個積極挑選的人,今天卻一直抱著手機,不停的打著電話,但是卻一個都沒有打通。
阮溪也懶得打擾她,自顧自的挑選了禮物,正準備問她選什麼時,藍婷一把搶過她拿在手裡的手機。
二話不說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你給誰打電話?”阮溪問道。
“等會兒再和你說,”藍婷將手機遞給阮溪道,“電話接通後,你彆說你是誰,就直接問他在哪個酒吧!”
阮溪不解,正準備問的詳細點,電話那端卻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和醉酒的人群歡呼的聲音。
“喂?”阮溪按捺住內心的反感,在藍婷的催促下問道,“你們在哪個酒吧?”
“你是誰?”對方大聲的問道。
阮溪一時不知道如何答話,藍婷慌忙用手機打出一行字拿到阮溪麵前,阮溪照著屏幕上的字念道:“你不知道我是誰,給我打電話乾嘛?說地方吧,我現在開車過去。”
阮溪念的十分的生硬,許是對方被酒精麻痹的頭腦,並未聽出來端倪。
“老地方。”對方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說哪兒了?”藍婷有些著急。
“他說老地方。”阮溪無奈的問,“有老地方這個酒吧?”
藍婷搖搖頭。
又是一場無用功,阮溪歎口氣道:“剛才那人是誰?”
“方閱軒!”藍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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