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神秘的資助人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64章 神秘的資助人

折騰了一夜,阮溪隻覺得頭都要炸了,簡單的洗了個澡,窩在床上便進入了夢鄉。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三點鐘。

醒來是因為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一群孩子簇擁著過一條馬路,孩子們嘰嘰喳喳,蹦蹦跳跳,讓她覺得有些頭暈,腳步隨著孩子們情不自禁的就走到了路中間,忽然一輛車疾速駛來,伴隨著尖銳的喇叭聲。

阮溪猛然驚醒,睜開眼睛,那刺耳的喇叭聲仿佛還在腦海中回蕩,震的耳朵陣陣發緊。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多,阮溪這才想起,今天打算去福利院看看的。飛快的起床梳洗了一下,阮溪便下樓打車。

來到馬路邊,才發現公寓門口的路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車禍,一輛拉著家具的小貨車和幾輛私家車撞在了一起,有的甚至衝進了路旁的綠化帶。

地麵上有著輪胎摩擦的痕跡,甚至有一段還帶著血跡。

阮溪的太陽穴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她想起剛才夢裡刺耳的喇叭聲,看來是受到了車禍現場喇叭聲音的刺激,才做了那個夢。

忍不住朝車禍現場走了幾步,阮溪發現了蹲在地上的柯以賢,他仍舊是一身警服,手上帶著潔白的白手套,正在給一個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人做檢查,還不時的交待旁邊的小姑娘記下什麼細節。

阮溪還沒走近,就被其他的警察攔住,做筆記的小姑娘看到阮溪,悄悄告訴了柯以賢,柯以賢抬頭看了阮溪一眼,又回頭交待了幾句,才朝阮溪走來。

“準備出去嗎?”柯以賢和阮溪一邊脫掉白手套,一邊和阮溪打著招呼。

“嗯,有點事情,你怎麼在這?”阮溪問道,“不是簡單的車禍嗎?還需要法醫?”

柯以賢諱莫如深道:“有點特殊吧。”

“你去哪兒?需要我送你嗎?”柯以賢問道。

“你還是忙你的吧,我自己打車去就好。”阮溪順手攔了輛出租車對柯以賢說,“工作要緊。”

站在聖音福利院門口,阮溪整個人都懵了,自己是有多粗心,算起來送晨雨回到這個地方已經兩次了吧,竟然從來沒有抬頭看一看鐵門上方的那個牌子。

聖音福利院——――陳晨雨被收留的地方。

也是高薪聘請她進行心理谘詢的福利院。

難道這隻是巧合嗎?阮溪站在門前想了好一會兒,才向門衛室走去。

說明來意後,門衛大爺指著東南角前排的一棟樓房道:“院長辦公室在一樓最東部的第一間。”

阮溪謝過後便來到院長辦公室。

院長是個清瘦的中年女人,四十歲左右,神情和藹,沒有化妝的臉有一種素淨的淡雅,她穿著棉麻的暗色衣裙,帶著幾分對淡然平和的氣質。

阮溪進去的時候,她正握著一串十字架,對著牆上掛著的耶穌畫像,專注的做著禱告。

不好意思打擾她,阮溪輕輕走到她的身後,坐在椅子上,雙手在胸前握住,閉著眼睛靜心等待著院長。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院長才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將十字架收進一隻精致的盒子裡,轉身看著阮溪微笑道:“阮醫生,讓你久等了。”

“還好,能靜下心來這樣待一會兒,感覺特彆舒服。”阮溪笑道。

院長看出阮溪並不是信主之人,也沒有過多閒話,但是想到她能夠尊重自己,院長對她的第一印象很是滿意。

“阮醫生,這次來是送合同的嗎?”院長問道。

“院長,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一下我們的孩子。”阮溪猶豫了一下道,“還有一件事情,關於聘請費用的問題,我是覺得我這邊是可以免費為孩子們做谘詢的。”

阮溪說出心裡話,無論如何去收取福利院的谘詢費用,阮溪做不到。

“這個我先代替孩子謝謝您了,我們福利院總是會收到各界人士的幫助,聘請您給孩子們谘詢,是其中一個讚助方的心意。”院長笑著拍拍阮溪的肩膀道,“我知道阮醫生是個善良的姑娘,如果你實在想為福利院做些什麼,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比如定期來幫陪孩子的義工。”

“這……”阮溪有些猶豫,良久她抬頭看著院長說,“能告訴我,資助孩子們心理谘詢課程的人是誰嗎?”

院長笑了笑,目光莫測:“不好意思,對方要求保密。”

阮溪有些失望,院長的目光似乎提示她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好了,阮醫生,我們去看看孩子。”院長笑道。

跟著院長看望完孩子們,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阮溪和孩子們道彆,便回到家中,她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登陸郵箱,裡麵有一封來自聖音福利院發來的孩子們資料的郵件。

一張張瀏覽完孩子們的資料,阮溪摸了摸臉頰,發現早已淚流滿麵。

托爾斯泰曾經說過: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自從阮溪涉足心理學和精神病學科後,她發現,正常的人幼時經理都是相似的,幸福的家庭,和睦的家庭關係,和諧的親子關係,父母就算不是愛的死去活來,但是也是相敬如賓的。生活的軌跡也都是大眾化,每一個時期有幾個固定的誌同道合的朋友,偶爾經受挫折,也都可以在家人和朋友的鼓勵下,走出來。

而正常的個人,一定要有一個健康的對待挫折的心理,還有最重要一點,就是要大度,坦然,對彆人也對自己。

中國有句古話:傻人有傻福,其實很有道理,因為人傻,所以很多委屈,受過了就忘記了,而那些聰明的,善於心計和計較的人,把委屈和不滿藏在心裡,總是伺機報複一下,來獲得心理平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各種心理和人格障礙。

而這些有心理和人格障礙的患者,幼年遭遇的不幸五花八門,通過研究這些不幸,竟然衍生了一個複雜,龐大,深奧的心理學。

將這些觀點,仔細的縮小到福利院孩子們身上,阮溪不敢想像,假如這些孩子沒有經曆過心理疏導,長大後該是多麼的困難,才能保持完整健康的心理和人格啊?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當看見在這些孩子們身上發生的遺棄,家庭暴力,社會暴力等一些列創傷時,阮溪對資助孩子們做心理谘詢的那個神秘資助人,產生了好感和敬意。

他花的金錢,對他來說也許是微不足道,但是這些心理課程,對這些可憐的孤兒們來說,是一條通往幸福和光明的路。

阮溪擦了擦眼淚,鼠標最後定格在陳晨雨的資料上麵,雖然事先柯以賢給自己講述過陳晨雨遭遇的事件,但是當她看見檔案裡的車禍現場,一張張血淋淋的照片,阮溪震驚了。

直到最後一張圖片,給晨雨驚恐的眼神來了張特寫時,阮溪再也忍不住,捂著臉放聲大哭。

然而,她難過還可以用哭來宣泄,而晨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麵對父母的車禍,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

這是典型的應激障礙,因為刺激過於強烈和突然,導致這個十二歲的孩子,將自己的悲傷和痛苦,封閉在脆弱的心裡,兩者不斷的產生碰撞和摩擦,讓他越來越痛苦,越來越封閉。

所以今天下午在福利院看見晨雨時,他是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麵,不停的用嘴啃著自己的手指甲。

阮溪後悔自己的疏忽,見過晨雨兩次了,特彆是第一次,他排斥和自己握手的時候,阮溪覺得自己就應該注意他的手指。

然而她沒有,就像她沒有注意到晨雨所在福利院的名字一樣。

阮溪靠坐在椅子裡,開始仔細審視自己作為一個心理谘詢師是否合格。就像常成誌所說,醫生和患者要有同理心,她似乎從來沒有過,對待每一個患者,她潛意識裡從未跳出醫生這個身份,做一個旁觀者,對患者進行指導。

雖然成功過,但是這種方式,對於患者來說,應該並不好受。

迫於大家接受她的,也許隻是頂在她頭上的那頂哈佛大學心理學和精神病學雙學位博士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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