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集體治療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69章 集體治療

“我隻是和同學一起吃頓飯,至於你說的這麼嚴重嗎?”阮溪怒吼道,這幾天來李思齊冷漠造成的委屈,一股腦湧了上來,“換個角度來說,我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

李思齊愣住了,他看著阮溪因為憤怒而微紅的眼眶,心一下子就抽緊了,是啊,阮溪說的對,她怎麼樣和自己沒有半分錢關係。

“和我是沒有關係。我也懶得管你和誰一起。但是你彆忘記了,你現在住著的是我的房子……”

“那我不住就好了。”阮溪冷冷的打斷他道,“李思齊,我一直以為你至少是個坦蕩的人,既然介意我白住在這裡,明說就好了,何必借題發揮呢?”

李思齊徹底淩亂了,他發現這件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本意。

“我不……”李思齊剛開口,阮溪已經走進,剛好打開的電梯。

李思齊將那句話的下半句,硬生生噎在了喉嚨裡。

阮溪走出公寓樓,看見柯以賢拿著外賣飯盒靠坐在自己車前,她小跑著過去,十分抱歉的站在柯以賢麵前,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好,沒有涼,快拿上去吃了吧。”柯以賢笑了笑不以為意。

“其實我不是很餓,這麼晚了,你不用這麼麻煩的。”阮溪咬了咬嘴唇,腦海中還回想著李思齊剛才說的話。

“畢竟是在我家喝酒才耽誤了吃晚飯,我怎麼能不管呢?”柯以賢打趣道,將飯盒塞給阮溪,轉身打開車門說,“你上去吧。有空再見。”

阮溪捧著微熱的飯盒,心裡有一絲暖意在流淌著,她笑著朝柯以賢揮手順便說了聲謝謝。

柯以賢笑著道:“以後把我的好記在心理就行了,不用老說謝謝。”

阮溪點點頭,目送柯以賢開車緩緩離開,直到看不見了才上樓,窩在沙發裡,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完柯以賢送的飯,這時,阮溪收到了柯以賢的晚安信息。

一絲笑容浮現在她的嘴角,她回複道:“晚安,下周五去福利院上心理谘詢課,你能和我一起嗎?”

“好。願意為美女鞍前馬後。”柯以賢回複道。

阮溪這一夜睡的極好。但是李思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著手機裡存著阮溪的電話,他打開,關上,打開,關上,始終沒有信心按下那個撥出鍵。

心裡一直糾結著,要不要道歉這個念頭,直到淩晨兩點鐘,也沒有合上眼。最終他低咒一聲,爬起來,穿上衣服,撥通了上一次約著去酒吧的那個女人的電話號碼,走出家門。

第二天一早,阮溪神清氣爽的來到公司,看見藍婷一臉愁容的拿著ipad坐在她的辦公室裡,阮溪走了進去道:“一大早的,你這是在等我?”

藍婷點點頭,歎口氣將ipad遞給阮溪道:“你自己看吧。”

阮溪疑惑的接了過來,看見藍婷心理質詢師官方微博,下麵的評論已經過萬了。她震驚的問道:“怎麼回事?咱們的粉絲沒這麼多吧?”

“那個李思齊!”藍婷咬著牙齒恨恨的道。

阮溪心理咯噔一下,脫口而出:“他怎麼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了,便恢複平靜說:“又惹什麼事了?”

藍婷似乎沒有注意阮溪的態度,仍舊無語的說:“昨晚上被狗仔隊拍到,帶著三個打扮時尚的嫩模,去酒吧玩了個通宵。”

“話說,他不是有公開交往的女朋友了嗎?那個簡夢?”藍婷問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阮溪將平板扔給藍婷說,“他帶女人去玩,粉絲乾嘛跑我們的微博下麵評論?”

“你不知道,誰知道,你不是他的私人心理谘詢師嗎?”藍婷撇了撇嘴道,“不知道是誰先@我們的,說李思齊是不是壓力太大,才去酒吧放鬆的。接著就有評論說我們能力不夠,不負責任等等。唉,我說這些粉絲,都腦殘吧,怎麼想什麼說什麼。一出現事情了,到處亂咬人,咱們這是躺著也中槍?”

“躺槍也沒辦法,”阮溪道,“現在你隻能中肯的統一回複大家的評論,然後隨他們怎麼說。”

“唉,隻能這樣了,燙手的山芋啊。”藍婷一臉無奈,“你抽時間和他聯係一下,或者和PT聯係一下,問問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阮溪點點頭,看了看手表說:“我約了兩個患者做集體治療。”

藍婷知趣的離開。

阮溪整理好心情,想著都是年輕人,便現磨了一壺咖啡,另外盛了一小壺牛奶,再用一個小碟,放了方糖。剛剛擺放到茶幾上。

寧寧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阮溪親自打開門,笑著迎進了張念溪。

張念溪穿著簡單的校服,背著一個畫板走了進來,看樣子頗有些興奮。

“阮醫生,你是想畫畫嗎?”張小溪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茶幾上的糖和咖啡,問道。

“不是我想畫畫,是我想請你幫一位大哥哥畫畫。”阮溪笑道,“你想喝嗎?”

“我可以喝嗎?之前很多醫生都告訴我媽媽,不讓我碰咖啡,茶葉之類,容易讓神經興奮的東西。”張小溪有些膽怯的道,“其實我特彆羨慕電視上演的那些成功的職業女性,工作之餘,站在窗口,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品嘗著咖啡,咖啡一定是現磨的就好。那麼,你這是現磨的嗎?”

“當然。”阮溪笑道。

張念溪驚呼一聲,躍躍欲試。阮溪給她拿了一個素淨的白色咖啡杯放到她麵前說:“可以自己試著倒點,糖和牛奶也試著加一些。”

“不,讓我先嘗嘗黑咖啡吧。”張念溪給自己倒了點咖啡,她興奮的咬著嘴唇,雙手小心翼翼的將杯子捧到自己的嘴邊,吹了吹,又覺得不妥,於是朝阮溪吐了吐舌頭,順著杯口,輕輕的啜了一小口,皺著眉頭道,“好苦啊。”

阮溪笑了起來:“所以說,你見到的那些職業白領女性,背地裡也是有很大的壓力和苦悶。並不如表麵看起來那麼愜意。”

“阮醫生就是會說教,”張念溪道,“自從認識你,我長大了也很想做一名心理醫生。但是……”

“但是什麼?”阮溪見她欲言又止,便問道,“但是,我不是有病嗎?醫生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這種算是精神病了。”

阮溪心裡有些難過,她夾起一塊糖放進張念溪的杯子裡說:“並不是人格十分健全的人才可以當心理醫生或者精神病醫生,有病症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戰勝病症,隻要你有毅力戰勝自己內心的障礙,一樣是可以做醫生的。堅強的意誌和健康的心理對心理醫生來說一樣重要。”

張念溪點點頭端起放過糖的咖啡喝了一口說:“好喝多了。不過,醫生,你讓我給一個大哥哥畫畫?”

“是的,怎麼,你有小情緒?”阮溪問道。

“不是,我不怎麼和男生接觸的。”張念溪一副老成的模樣。

阮溪笑道:“可以試著接觸一下,畢竟我們都是生活在這個社會裡,是沒有辦法避開彼此的。就連女兒國裡也有男人的。對吧。”

張念溪似乎很為難的點點頭。阮溪似乎看到了青春期的自己,那段對男生格外排斥的時光,直到大學時,常成誌的出現,讓她稍微改觀了一些。

但是顯然,張念溪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兩人正聊的起勁,敲門聲再次想起,阮溪將那個被夢困擾的大男孩領了進來,讓他坐在張念溪對麵。自己則坐在茶幾的頂端。

男孩顯然沒有意料到對方是個年輕的初中生,有些疑惑的看向阮溪,阮溪笑著介紹道:“你可以稱呼她為畫家小妹妹。天才畫家。”

男孩被阮溪的調侃所影響,稍微輕鬆一些。

“你看起來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好。”阮溪道,“喝咖啡可能會影響你的睡眠,不如喝杯牛奶吧。”

男孩局促的點點頭。

阮溪給他倒了一杯牛奶,笑著遞給他說:“今天我不問你什麼,你隻需要把你的夢境說出來,儘量詳細一些,不用隱瞞自己內心的感受。儘管說出來,你和畫家小妹妹都是陌生人,不會存在泄密,或者其他擔憂。”

張念溪拿出畫紙準備好畫筆道:“你放心,我隻關注畫,其他的都不會在意的。”

男孩看張念溪一本正經的模樣,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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