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喝酒發泄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119章 喝酒發泄

“你給她診斷時,難道不知道我是她的心理醫生?”阮溪問道。

常成誌愣住了說:“他父親並未說明她正在接受任何心理醫生的治療。”

“她自己也沒說嗎?”阮溪愈發的意外。

常成誌搖搖頭。然後從抽屜裡拿出張念溪畫的那些人腦動物身體的畫冊放在辦公桌上說:“這些畫,你覺得患者會是簡單的心理問題?”

“她還隻是女孩子。”阮溪沒有回答常成誌的問題,而是強調到,“如果被堅定成精神障礙症患者,她這輩子就毀了。同學會歧視她,朋友會疏遠她,甚至以後長大了,連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都沒辦法靠近。”

“她現在這個樣子會有朋友嗎?”常成誌反問道。

阮溪語結,良久她小聲反駁道:“她的病情我已經控製住了。”

常成誌無奈的笑了笑說:“你所謂的控製,隻是在幫她掩飾而已。將自己內心的障礙,掩飾到自身的範圍內,不讓彆人發現。阮溪,你覺得這是長久之計?你也知道,精神障礙症,不接受治療,是不可能自愈的,除非患者對自己病情有深切的認同,並且有強烈的意念通過外界幫助和藥物的輔助,來治愈自己。但是張念溪顯然不可能。你這樣做,隻會讓她覺得自己這樣是正常的,並且對你產生依賴性。”

阮溪啞然,這些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有自己的治療方案,但是這個方案,她無法告訴常成誌。

“你又移情了對不對?”常成誌盯著阮溪問道。

“沒有!”阮溪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因為她的病因來自她的父親?”常成誌開門見山,目光沉靜。

“你對她進行麵診詢問了?”阮溪吃驚不已,張念溪怎麼會輕易將這個告訴彆人,就連她也是通過阿米妥才知道這一秘密。

“是的,但是她什麼都沒說。”常成誌歎口氣說,“我是通過她對父親的態度和你現在的態度知道的。”

“我本來不能確定,她的病因是因為她的父親,本來想著等她住院後,給她進行一次阿米妥詢問,但是你今天衝到這裡,怒氣衝衝的來質問我,告訴我你是她的心理醫生後,我就能猜測了。什麼樣的患者能讓你這樣失控,那就是對方的病因和父親有關係。”常成誌淡淡的看著阮溪說:“我說過多少次了,對患者不要移情,不要移情,患者和家屬求助於你,不是想讓你幫忙隱瞞病情,而且讓你治愈,生病和懷孕一樣,時間久了總會讓彆人發現的。”

“但是還有其他方法呀,從根源進行治療,幫助她解決父親的問題。”阮溪強辯道。

“改變一個正常人,不是你的職責,也不是你的權力。”常成誌有些生氣,“你憑什麼去改變她父親的想法和行為。”

“作為一個父親,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不應該改變一下自己嗎?”阮溪紅了眼眶。

“那也要先治好女兒的妄想症,然後讓父親進行配合。”常成誌放大聲音帶著怒氣說,“張念溪從現在開始是我的患者,你不要插手了。”

“我不同意。”阮溪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的腦海中浮現張念溪天真的笑臉,以及對自己的信任,漸漸的和幼時自己躲在房間裡,因為父親離開而哭泣的模樣,重合在一起。

她的心在滴血!

“我不同意!”她怒吼著,淚流滿麵。

“阮溪,你放輕鬆。”柯以賢見狀,連忙扣住她的肩膀,想讓她平靜下來。

“你這幾天在家裡,不要去上班,不要接診任何患者,這個我會和藍婷商量了。我下班後會對你進行麵診。”常成誌不忍心看到阮溪流淚,聲音軟了一些。

“我不需要心理輔導。”阮溪拒絕了,她轉身要走。

“那就對你進行強製的心理乾預,否則,我不建議藍婷繼續讓你做心理谘詢師。”常成誌態度出奇的強硬。

阮溪憤怒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奪門而出。

柯以賢想要追出去,卻發現她已經跑的不知去向,打了幾個電話也沒人接,他隻要折回來,來到常成誌的辦公室。

和阮溪的一頓爭執,讓常成誌癱坐在座位上,一副失落的模樣。見到柯以賢進來,他勉強的笑了笑說:“坐吧。”

柯以賢坐到他對麵,神色複雜:“我曾經聽過阮溪小時候父親離開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對她影響這麼嚴重。”

常成誌嚴肅的點點頭說:“作為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她已經儘力了,之前對男人會有排斥,現在已經基本上好很多了,但是對類似患者的移情,總是讓她不能平靜下來。所以必須進行心理治療。”

“移情不是很正常嘛?”柯以賢說,“我們平日裡,見到自己不忿的事情,也會產生打抱不平的情緒。”

“是,這個是正常的,但是她是個心理谘詢師,這是她的工作。她的這個心理,會嚴重影響到她的工作。”常成誌說。

“也就是,如果不治好這個心理障礙,她無法再從事心理谘詢師這個職業?”柯以賢十分的吃驚,這對阮溪來說太過於殘忍。

“其實人的心理和傳染病一樣,具有很強大的傳染能力,比如一群輕微的抑鬱症患者如果聚集到一起,他們很可能發展到更嚴重的可能,而如果其中有一個正常的人,也會被他們感染,但是這一群人中,隻有一個抑鬱症,而大家都是樂觀向上的,每一次都能很好的關注這個抑鬱症患者,並和他進行積極的交流,這個抑鬱症患者的症狀也許會有所改變。而一個醫生,她的心理對患者的感染程度,會比正常人要嚴重的多。”常成誌解釋道,“並不是要求每一個從業者心理必須健康,但是至少能麵對患者的時候,保持絕對的健康,和立場堅定,公正。”

柯以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阮溪攔了輛出租車回到了家裡,光上門的那一刻,再也無法控製激動的情緒,張開嘴巴便嚎啕大哭。

哭累了,覺得心情還是很沉重,便躺倒在沙發上繼續哭,一直哭的聲嘶力竭,肝腸寸斷,仍然覺得心情壓抑的要命。

偶爾閉眼,還是張念溪從樓頂上跳下去那一刻的驚恐和無助。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而李思齊在外麵忙活了一天,回來後看見臥室床頭櫃上小飛送來的藥,他喝了一粒後,便帶上眼罩準備睡個好覺。

剛剛睡著,便聽見樓下鬼哭狼嚎的聲音,把他的心嚇的砰砰直跳。

捂著心口緩解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平靜下來,但是那陣殺豬般的哭聲依舊沒有停止,他沉沉的歎口氣,煩躁的披上睡衣打開臥室門,便看見阮溪挺直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張著嘴吧,哭的是驚天地泣鬼神,簡直毫無形象。

李思齊頓時哭笑不得,觀察了好久,發現她依舊沒有停止的趨勢,於是他走下樓,在廚房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來到沙發旁,抬起腳嫌棄的踢了踢阮溪垂在沙發邊緣的腿。

阮溪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剛進門的時候,明明數了數四雙拖鞋,她以為家裡沒人,於是才放聲大哭。

但是現在的李思齊竟然穿著睡衣,腦袋上頂著個睡袋,一副睡衣朦朧的模樣站在自己的麵前。

阮溪驚呆了,她半張著嘴巴,紅腫的眼角還掛著淚珠,將視線移到李思齊的腳上,發現這個人竟然光著腳丫。

“你,你在家怎麼不穿拖鞋?”阮溪質問道。

“誰規定的在家裡必須要穿拖鞋?”李思齊反問道。

阮溪啞口無言。

李思齊坐在茶幾上,打開一罐啤酒遞給她說:“你這是被強奸了,還是被搶劫了?哭的這麼痛苦。”

“你會不會聊天?”阮溪氣的半死,但是轉而一想自己的患者被常成誌搶走,可不是遭遇搶劫了嗎?

想到這一岔,她心裡又委屈了起來,嘴巴一癟,掉了幾滴眼淚:“被搶劫,能不能哭一下。”

“喝點酒,再哭。”李思齊無奈的咧了咧嘴。

“為什麼?”阮溪吸了吸鼻子。

“感覺不一樣。”李思齊說。

“什麼感覺?”

“你試試就知道了。”

阮溪半信半疑的接過啤酒,呡了一小口。

李思齊嫌棄的說:“大口,大口。”

阮溪又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後,打了個嗝。

李思齊連忙問道:“什麼感覺?”

阮溪品了記下說:“涼。”

李思齊無語的愣了愣,然後起身拿了一個小瓶裝的白酒走了過來,把啤酒從阮溪手中拿出來後,將白酒塞了過去說:“試試這個。”

“我不喝白酒。”阮溪拒絕道。

“這個治心情抑鬱,有奇效。”李思齊嘴角露出一絲狡黠。

“我不信。”阮溪鄙夷的看了看他說,“酒精隻是麻醉作用。”

“毛主席說的,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李思齊打斷她。

阮溪猶豫了,李思齊接著說:“試試吧,反正喝醉了,就睡覺好了,在家裡怕什麼。”

阮溪覺得有道理,拿著酒往嘴邊湊了湊,一股辛辣從鼻端傳來,阮溪連忙捂著鼻子遞給李思齊說:“不行,不喜歡這個味道。”

“捏著鼻子就灌下去了。”李思齊鼓勵道。

阮溪心一橫,閉著眼睛,喝了大大一口。頓時一種火辣辣的滋味從喉嚨裡傳來,緊接著心口也燒的厲害。

一口酒下肚,阮溪再抬眼時,眼神已經開始朦朧,眼前的東西開始晃來晃去。

“感覺怎麼樣?”李思齊狡黠的笑容也看不分明,阮溪皺了皺眉頭,晃了晃腦袋說:“胃裡不舒服。”

李思齊點點頭,又從冰箱裡拿出一袋花生米說:“吃點這個。”

阮溪已經有些微醺,伸手拆幾次都沒有拆開包裝,李思齊一把搶過來幫她拆開後,索性拿了一顆塞到她嘴裡。

阮溪沒有排斥,嚼了幾下,滿意的點點頭說:“恩,這下舒服許多,唇齒留香哇。”

“再喝一點。”李思齊繼續說。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