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噩耗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201章 噩耗

“教授,您都退休了,可以歇息一下的。”阮溪看著眼前穿著聖誕服的教授,其實聖誕帽下他的頭發也是銀白的一片。

“有些東西已經滲入了生命,一旦停止,人生就毫無意義了。”教授攤開雙手,“本身能為孩子們做些事情,是很開心的。”

阮溪笑著說:“那麼歡迎您來中國。”

“有機會一定會去的,在東方那個古老國家裡,你們的文化發展是高度的,但是心理學卻似乎並不理想。”教授有些遺憾的說。

“是的,剖析心理本身和我們古代一直信奉的存天理,滅人欲是背道而馳的。”阮溪思考了一下說,“我們古代的文化,講究的是大我,是集體,是整個國家,很少卻深究個人心理想要什麼,需要什麼。所以心理學在中國發展是任重道遠的。”

“存天理,滅人欲?”教授重複著這句話,由於是英文,阮溪不知道自己翻譯的有沒有原來的精髓,但是對於教授來說,淺顯一些,反而易懂。

“這句話你說的?”教授問道。

阮溪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說:“顯然不是,是中國古代的一位思想大家,他的作品應該有英譯本,回頭我去找找,然後拿來給你看。”

教授點點頭:“我最遺憾的是,你那時候對兒童心理,似乎並沒有其他心理學分支那麼上心。”

阮溪慚愧的低下頭,對於她來說,研究兒童心理,必定要代入式體驗,但是自身的童年經曆,是她最大的創傷。

“我曾經觀察過你很久,也和你其他科目的教授研討過,也知道你小時候的經曆。”教授伸手拍了拍阮溪的肩頭說,“你的遭遇並不是個案,也許很多孩子都遭遇過,讓我欣慰的是,你在尋求自我救助的道路,所以你選擇了心理學和精神學。而且我們也都相信,日漸成熟的你,能夠自己度過這個難關。”

說完,教授將目光投向外麵圍成一圈的人群,阮溪知道他是想看李思齊。

“但是這個世界大多數人的童年遭遇,要比你的淒慘很多。”教授喃喃的說。

也許他知道什麼,阮溪有些緊張,她正準備細問,忽然門被狠狠推開,一群孩子歡呼著走了進來,四下尋找後,發現了阮溪的身影,他們飛奔而來拉著阮溪的手說:“阮,李說要彈奏你們中國的情歌,但是需要男女對唱,中文版的哦,需要你的配合。”

“我……”阮溪甚至來不及拒絕,便被孩子們拉扯到外麵,並推搪到李思齊的麵前。

早已停頓彈奏的李思齊,習慣性的將手指搭放在琴弦上,他正在和圍觀群眾說笑著,看到阮溪被孩子們推搪到麵前,他頓住了話頭,含著笑意的嘴角愈發的燦爛,他的目光似乎散發著迷人的亮光一樣,緊緊盯著阮溪。

四周一片寂靜,人們似乎都停下說話,靜靜的注視著站在中間的倆人。

李思齊緩緩朝阮溪伸出手說:“阮溪小姐,可否與我共唱一曲《花好月圓夜》。”

接到阮溪的明信片是阮溪來四天後了,常成誌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指不停的揉搓著明信片,似乎想要感受來自異國不同的氣氛。

藍婷敷著麵膜歪到在另一個沙發上,她麵前的茶幾上也放著一張同樣的明信片。

“這麼說,李思齊真的跟過去了?”藍婷的聲音從牙齒縫隙裡擠了出來。

“豈止是跟過去了,”常成誌壞笑了一下,“這小子追女人有一套,那天他找我要阮溪教授的聯係方式時,我還納悶呢?沒想到他竟然提前給阮溪的教授聯係了。”

“這小子,腦袋瓜不是一般的聰明。”常成誌感歎道。

“你會不會是助紂為虐?”藍婷依舊從牙齒縫裡擠著說話。李思齊之前的緋聞可是有目共睹的。

常成誌蹙了蹙眉頭說:“我們不能一棒子打死吧。他隻是換女人有點勤,大概是沒遇到合適的。又不是出軌,男人隻有出軌才會上癮,換女人的話,也許遇到合適的,就不會了,這不就是,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麼?”

常成誌歪著腦袋自顧自的替李思齊說話,感覺到側麵投來刺眼的目光時,他才恍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但是仔細回憶,卻又想不去來自己說了什麼。

隻得無辜的將目光迎了過去,貼著麵膜的藍婷身體依然躺在沙發上,但是腦袋卻吃力的翹起,充滿冷意的目光從麵膜上為眼睛預留的洞裡射出,透著寒意。

“怎麼了?我剛才說什麼了?”常成誌乾笑著,聲音裡沒有一點底氣。

藍婷沒有說話,仍舊冷冷的看著他,常成誌隻覺得脊背生涼,有些想逃卻不敢逃的模樣,仿佛受了詛咒一樣,他隻能強迫自己冷靜的坐在那裡,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響起,讓常成誌暗地裡鬆了口氣,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是柯以賢。

他抽了抽嘴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自從阮溪主動提出分手後,柯以賢這小子似乎並未死心,總是對自己軟磨硬泡,希望自己能夠勸說阮溪。

常成誌雖然很同情他,但是打心眼裡,他還是覺得李思齊和阮溪比較合適,最主要,他已經看清楚阮溪對李思齊的感情,所以他並不想做無用功。

因此每一次都是違心的敷衍一下柯以賢。

也正是因為這,他並不想接聽柯以賢的電話,但是相比於被藍婷怒目而視,接聽電話倒並不是件壞事了。

常成誌咬著牙齒擠出一絲笑容,將手機朝藍婷麵前晃了晃說:“柯以賢的電話。”

藍婷麵無表情,事實上,貼著麵膜的她,就算有表情常成誌也看不見。

“喂。”常成誌接起了電話,眼角的餘光看見藍婷扯下臉上的麵膜,怒氣衝衝的走進臥室。

伴隨著咚的一聲關門聲,常成誌一躍而起:“什麼?”

他震驚的表情透著一股慌亂,直到那邊掛上電話,他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回到房間拿起外套後,便推開了藍婷的臥室門。

藍婷正坐在床邊生著悶氣,見常成誌進來,她冷嘲熱諷的說:“我真不知道還整天呆在一個出軌會成癮的男人身旁乾什麼。”

常成誌抽動了一下嘴角,這句話像根針紮在了他的心裡,但是此刻他沒有時間去體會疼還是不疼,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來到櫃子麵前,隨便拿出一件女式大衣放在胳膊上,另一隻手拉起藍婷就朝外走去。

藍婷哭笑不得的掙紮著說:“乾什麼?你想乾什麼?殉情?姐姐我可沒活夠。”

並未停下腳步的常成誌忽然轉身,充滿焦躁的目光盯著藍婷說:“彆鬨,阮溪的媽媽暈倒了。”

按照柯以賢發來的醫院地址,常成誌一路驅車載著藍婷趕了過去,看見了站在急診室前麵,還穿著警服的柯以賢。

“情況怎麼樣了?”藍婷問道。

柯以賢搖了搖頭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隻是說頭很疼,視線模糊了。但是等我感趕到時,敲門已經沒人應了,我隻好從隔壁的陽台跳上她們家陽台,才發現阿姨暈倒在客廳。”

“頭疼?視線模糊?”常成誌低聲重複道。看來阮溪的媽媽並不知道阮溪和柯以賢已經分手的事情,否則她那個時候不會給柯以賢打電話。

不過幸好的柯以賢,他是個警察,所以從鄰居出進入,對方才爽快的答應。

“你還沒下班麼?”常成誌問道。

“最近有個案子,正在加班。”說這句話時,柯以賢的目光有些閃躲,常成誌和藍婷沒有在意,畢竟警察的案子不能讓外人知道,是正常的。

他們將柯以賢的微表情解釋為,不方便提案子的事情。

但是隻有柯以賢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就是今天下午,他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裡麵是李思齊的出生證明。

出生證明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是李思齊的,柯以賢便去查了一下李思齊的戶籍,上麵顯示的卻是四川的一個小村莊裡。

但是出生證明上麵的醫院,竟然是蘭市第一人民醫院醫院,也就是現在搶救阮溪母親的醫院。

蘭市是沿海城市,四川是內陸城市,作為四川一個小村落的人,卻出生在蘭市的醫院,隻有一個可能,那麼就是李思齊的父母曾經在蘭市打工。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但是長期作為警察的直覺,讓他決定要追查下去。

就在他調查李思齊父母的經曆時,阮溪媽媽的電話打了進來。

柯以賢輕輕歎了口氣,但凡寄匿名信件的人,都是彆有用心的,這點他知道,但是如果置之不管,對方肯定有更多的動作。說到底,他不想讓阮溪受傷,如果李思齊是個有曆史的人,那麼一定要趕在阮溪和他在一起之前,調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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