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被推翻的猜測

2018-05-22 作者: 淺夏
第317章 被推翻的猜測

正如麥爾斯所說,他羅列的很詳細,藥物名稱,服用方法,和起止日期,一目了然。由於瑪麗患病時間較長,其中教授給她換了許多藥,但是所換的藥物,都是對應她那段時間所患的病症。

阮溪仔仔細細的研究了這份藥單,果然如麥爾斯所說,根本看不出來什麼毛病,其實這也是阮溪意料之中的,以教授的專業,用藥安全還是能夠保證萬無一失的。

其實阮溪懷疑的,是另一種可能,一種不同時期的藥物被人刻意搭配在一起,從而產生另一種藥效的可能。就比如有兩種食物,本身是無毒無害的,單獨食用和隔開食用都不會產生對身體有害的物質,但是放在一起的話,就會產生和砒霜一樣的毒性,就這是人們常說的:食物相克。得不的說,這種情況,在藥物裡也經常出現。

然而,讓阮溪失望的是,這份藥單上找不出這樣的兩種藥物。

既然找不到,那麼自己剛才的猜測就是臆想,也許真的隻是巧合呢?畢竟喜歡看同一種書的人大有人在。

不能因為恰巧這兩個人出現在自己的周圍,就硬要把倆人往一起湊。阮溪覺得自己有一想法,一定是受到了常成誌的心理暗示。

自嘲般笑了笑,阮溪拿出手機將藥單拍成照片後,折好重新放回檔案袋裡。

放鬆下來後,忽然覺得頭昏腦脹,肚子裡的胎動也開始頻繁起來,阮溪這才發現,自己盤腿的姿勢有些壓迫住腹部了,她連忙伸直已經酸麻的雙腿,扶著牆壁慢慢朝床上挪去,直到平躺到床上時,這才覺得胎動平緩了一些。

“真是調皮。”她拍了拍肚皮,溫柔的說道。不敢幻想以後這個孩子將要麵對什麼樣的生活,但是此時的阮溪忽然萌生出一種哪怕再難也要保護她無憂無慮成長的豪情。

這股豪情還未散去,口袋裡的手機便鈴聲大作,她拿出手機發現是一個未知的固定電話號碼,她猶豫著接還是不接時,鈴聲忽然中斷。

房間忽然陷入安靜中,讓阮溪的心覺得慌張起來。

總覺得是有什麼事發生一樣,她翻開未接的號碼,點擊準備撥過去,卻在撥出去那一刻,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正是剛才那個號碼。

她迫不及待的接通了電話,那段傳來汽車喇叭的嘈雜聲,以及一連串急促的呼吸聲。

“是誰?”電話那端的聲音讓她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阮醫生。”對方忽然叫道,“救救哥哥,一定要救救哥哥。”

是小飛!

許久未見小飛,竟然沒想到他的聲音變的如此含混不清,以至於阮溪一開始根本沒有聽出來,但是那句哥哥,卻帶著小飛特有的韻味。

然而小飛傳達的信息,讓阮溪頓時傻眼了,李思齊,不是應該在常成誌的醫院嗎?忽然,她想起昨天常成誌打電話時,那略顯低沉的語氣,難道出事了?

“李思齊?他怎麼了?”阮溪反應過來,想要詢問時,電話那端已經掛斷。

“喂,小飛,小飛。”阮溪連忙按照剛才的電話號碼撥了回去,電話剛接通她就喊道,但是那端傳來的卻依舊是忙音。

怎麼會這樣?她開始驚慌起來,回憶小飛剛才的語氣和聲調,顯然是偷偷的打的這一通電話,也就是說電話中斷,一定是被發現了。

既然這樣,不光是李思齊,現在小飛也一定很危險。

連忙給常成誌打了個電話,將剛才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後,電話那端的常成誌沉默了。阮溪一聽到他不說話,就徹底著急了。

“學長,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怎麼辦?李思齊到底怎麼回事?”阮溪從床上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的走動著。心裡的不安愈發的濃烈,讓她坐立不安。

“阮溪,有件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在你去美國的那一天,李思齊被一個神秘黑衣人接走了。”常成誌略顯抱歉的說道。

“什麼是沒來得及?”阮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常成誌那邊再次陷入沉默,阮溪煩躁的撓了撓頭發,竭力壓抑真內心的焦灼,她知道這個時候質問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有心平靜氣的了解始末,然後在商討出對策。

“學長,我們現在怎麼辦?”平靜下來的阮溪,發覺自己陷入了另一個沒有儘頭的情緒,那就是手無足措的慌張。

“我不知道。”常成誌如實回答道,“現在正在拜托柯以賢調查一些事情,等那邊有結果了,說不定能夠找到出破口。”

柯以賢?阮溪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略顯激動的說:“報警吧,學長,不如我們報警。”

然而這個提議似乎並沒有引起常成誌的應和,他隻是沉沉的歎了口氣,帶著疲憊的聲音無奈的說道:“阮溪,沒辦法報警的,李思齊出院手續是按照正規的流程,而且那個人帶走李思齊的時候,是在李思齊意識清醒,表現正常的情況下,最主要李思齊個人是沒有任何排斥的。”

阮溪失望的掛掉電話,渾身無力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第一次她感覺到人生處處都是陷阱的恐懼。

呆愣的坐在床上,良久才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想起教授的檔案還沒有歸還,阮溪換了身衣服,拿起檔案走出了酒店。

搭乘出租車到學校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按照阮溪的習慣,她比較喜歡坐著城市觀景公交,感受著熟悉的風中熟悉的味道,但是今天顯然是沒有任何心情的。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阮溪朝教授的研究室走去,剛走到樓下,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起,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的她,被這個鈴聲嚇的心跳加速。

電話是常成誌打開的,接通後話筒裡傳來的確實急促的警鈴聲,阮溪的呼吸戛然停止,思緒也驟然一片空白,而再空白前她聽見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小飛死了。”

小飛死了,屍體被海水衝到了沙灘上,被附近的漁民家的孩子發現。由於春季是休漁期,這片沙灘很少有人來,除了一些躲避大人玩耍的孩子們,因此找不到目擊者。

當然並不能排除他是自殺的。

這是阮溪後來清醒一些時,從常成誌發來的短信裡了解的一些零碎的信息。然而她已經完全忘記了悲傷,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端的恐懼中,像個極其脆弱的孩子坐在教授的辦公室裡,眼神呆滯,行為慌亂。

“喝點香檳吧?”教授倒了杯香檳放在阮溪手裡,阮溪茫然的舉起放在嘴邊,忽然想起自己不能喝酒,於是又木然的放下手,朝著教授艱難的擠出笑容說,“謝謝,我不能喝。”

“酒能安神。阮溪,你現在看上去十分的驚恐。”教授說,“需要我的幫助嗎?”

教授眼睛裡的和藹,讓阮溪稍微有種安心的感覺,但是轉而小飛死去的消息有想噩夢一樣緊緊的將他籠罩,讓她無法喘息。

良久,她說:“我要回去。”

回去又能怎麼樣呢?當她下了飛機看到站在出站口接她的常成誌和柯以賢時,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車子平穩的在路上行駛,柯以賢開車,常成誌和阮溪坐在後駕駛座上,這次美國之行毫無收獲,所以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因此車子裡異常的安靜。

“已經證實是他殺了。”開著車的柯以賢猛然間說道,“我做的屍體解剖,發現內臟多出受損,如果是單純的投海,不會出現這種毆打性損傷。”

毆打性損傷?阮溪震驚的無以加複,但是同時另一種擔憂從她腦海裡閃過,她看著常成誌說:“你說李思齊會不會也被他們這樣對待?”

常成誌麵色低沉的搖搖頭,他沒辦法確定,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阮溪。

顯然,看到小飛的處境,在加上小飛之前的那通電話,任誰都會這樣去聯想。

“你不要擔心,”柯以賢透過後視鏡看向阮溪說,“我們已經立案了,很快就會著手調查,如果加害小飛的人,和帶李思齊出院的人是同一撥的話,一定能把他揪出來。”

一定能揪出來,但是什麼時候就揪出來,揪出來的時候李思齊是否還安全,這個就不好說了。

這段話外之音,阮溪心知肚明。但是尚存的理智讓她還是對柯以賢說了聲:“謝謝。”

推開那扇熟悉的門,後半條腿還沒有拿進去,一個人影便飛奔而來,緊緊的抱住了她。

“學姐。”單從發絲的香味便知道是藍婷,阮溪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到兩個微微隆起的腹部緊緊的擠壓在一起,她朝後退了退,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注意肚子。”

藍婷咧了咧嘴,想笑卻笑不出來,自從懷孕後,她仿佛從一個女漢子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女人,越來越幼稚的睡衣,不時就擺一臉嬌嗔的模樣,最要命的就是越來越脆弱的玻璃心,經不起個風吹草動,就眼淚汪汪。

阮溪這時才明白,沒有哪個女人是想當女漢子的,但凡女漢子都是被心裡的那個男人給逼出來的。

現在的她就是這樣。名副其實的女漢子,忍得了孤獨,受得了刺激,承受得了彆人秀的恩愛,也抵擋得了彆人的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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