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虧死了

麵對劉季的疑問，於歡笑著解釋道：“劉兄，是這麼回事，以前有一個沛縣的商人來到我們村子，說是有兩個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一個叫劉季，一個叫盧綰。這事挺新鮮的，我就記住了。今日一聽劉兄的名字，我就想起了這件事。”

於歡的這個解釋還算靠譜，劉季沒有多想，接著問道：“小兄弟，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於歡笑笑，指著自己旁邊的一塊石頭，“劉兄，請坐下說話。”

劉季本身也風塵仆仆的，沒有那麼多講究，一屁股就在石頭上坐下來。

於歡轉頭看著劉季，說道：“劉兄，我叫於歡。你是要去大梁嗎？”

劉季點點頭，“是啊，我想去大梁。我在家鄉聽說魏國的信陵君招納門客，我想去碰碰運氣。”

於歡聽了，大喜。

門客，這是個好職業啊。隻要主人看得上眼，就白白養在家裡，光吃飯不乾活。

於歡頓時有了追求的目標：做一個門客。

“劉兄，我也想去投奔信陵君，不知道可否與兄長一起去？”

劉季哈哈一笑，爽快的答應：“這有何難，你就跟著我去吧。”

於歡歡喜著朝劉季拱手致謝：“多謝劉兄成全。”

“順路而已，再說信陵君收不收你，也不在我，要看你的造化了。”

“這個我知道。我年紀小，全靠兄長領著我去了。”

劉季見於歡說話有趣，就問道：“兄弟，你今年多大啊？”

“我今年……十八。”

於歡報了一個數，劉季聽了，略一思索，說道：“我比你癡長幾歲，要不我們結拜兄弟？”

這是天大的好事啊，大腿主動讓自己抱，於歡喜不自勝，當即納頭就拜：“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劉季站起來，笑嗬嗬的扶起於歡，“弟弟請起。”

聊了一會兒之後，劉季問道：“我們去大梁，可是走這條道？”

於歡看了看方向，自己以前對地圖有點研究，自己的家鄉離古代的外黃縣不遠，外黃往西，就是大梁。

他確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與前世是同一個地點，那麼去往大梁（開封）正好是這個方向。

“大哥，沒錯，是這個方向。”

劉季看了看太陽的位置，低頭對於歡說道：“我們趕路吧，免得天黑了找不到旅店了。”

於歡點點頭，“好的，大哥，我們這就出發。”

走了幾步，劉季忽然停住，轉頭對於歡說道：“你就這麼走了，不跟你父母打聲招呼？”

於歡搖搖頭，笑笑說道：“大哥有所不知，我現在是父母雙亡，無依無靠了。”

劉季黯然道：“那弟弟你要節哀啊。”

“大哥，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劉季一愣，旋即笑笑，“哦，原來如此，我們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道路往西而行。

在天色將暮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家路邊的旅點。

旅店很簡陋，就是幾間茅草屋，但出門在外，兜裡也就那麼點錢，要求太高了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劉季帶著於歡走進旅店，對旅店的掌櫃說道：“給我們煮兩個菜，弄點飯吃。”

掌櫃是一個黑瘦的中年人，見生意上門，笑著答應。

很快掌櫃就端著兩碗菜，兩碗粟米飯上來，讓兩人吃飯。

劉季看了看，兩碗菜黑乎乎的，沒有看相，皺著眉頭，問掌櫃：“你這裡沒有肉嗎？”

掌櫃的苦著臉說道：“先生你沒有吩咐，所以我就沒有煮肉。”

劉季一揮手，大咧咧的說道：“那好，我現在吩咐了，你去煮一碗肉來。”

掌櫃回後頭的廚房鼓搗了一陣子，端出一碗肉來。

於歡看了看，沒有認出是什麼肉，但肯定不是豬肉，骨頭太多了。

劉季很享受，聞了一下，讚歎道：“好香。對了，掌櫃，有肉怎麼能沒有酒呢？拿酒來。”

掌櫃又拿來一小壺酒，兩隻碗，擺在兩人麵前。

劉季熟練的給兩隻碗都倒滿了酒，自己端起一隻碗，向於歡勸酒：“來，你我兄弟今日相逢，請滿飲此杯。”

於歡笑著端起酒碗，端詳了一下這種酒，不是很純，他喝了一口，還有甜味。

劉季早已喝完了酒，正笑眯眯的看著於歡。

於歡不好意思了，閉著眼睛一飲而儘。

這滋味，真是酸爽，從此於歡對這個時代的酒，心裡有了陰影。

“好喝嗎？”

劉季還笑眯眯的問於歡的喝後感。

於歡還能說什麼？

“很好喝。”

劉季就毫不客氣的給於歡又滿上一杯，端起酒碗和於歡碰了一下，“咱們兄弟，繼續喝。”

於歡不想受罪了，想了一個借口，“大哥，小弟還不習慣喝酒，大哥就能者多勞吧。”

劉季哈哈一笑，說道：“好，既然兄弟不習慣喝酒，那大哥我就來喝了，總不能浪費吧。”

於歡陪著笑說道：“大哥所言有理。”

結果，一壺酒大半都被劉季給喝了，這還不夠，讓掌櫃繼續端上一壺。

都喝完之後，劉季有點醉意了，咂咂舌，很滿足的說道：“兄弟，吃肉，吃肉，彆客氣。”

於歡嘗了幾口，肉煮得很爛，容易入口，這個還是比較適合他的胃口的。

劉季吃肉的胃口也很好，邊吃邊誇：“這狗肉挺好吃的，不比樊噲那小子的煮的狗肉差。”

於歡這才明白自己吃的是狗肉。

不過他不介意，肚子餓了，吃飽才是正事。

劉季吃飽喝足之後，站起來，對於歡說道：“兄弟，你慢慢吃，我走路走得乏了，先去睡了。”

於歡出於禮貌，站起來拱手說道：“好，那大哥就去休息吧。”

掌櫃把劉季安排好，就出來站在離於歡不遠的地方，拿著一個抹布把櫃台擦來擦去，像是永遠也擦不乾淨似的。

於歡想了一下，就想明白了，掌櫃這是等自己給錢啊！

劉季已經睡了，這錢隻能自己來掏了。

真是虧死了，本來以為抱上了最粗的大腿，可以吃白食的，沒想到這時大腿還沒有發育好，自己先得出錢做長期投資。

於歡一邊抱怨，一邊打開包裹，掏出那堆蟻鼻錢和掌櫃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