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見於歡發愣，就小聲的催促了一句：“公子，公子……”
於歡醒悟過來，不能露怯，不然門客是當不成了。
他笑著說道：“我剛才在想怎麼診療這個病症，一時有些失神。我們走。”
下人就在前麵帶路，領著於歡出了房間。
門口劉季正在和士兵閒聊，見於歡出來了，就笑著迎過去問道：“兄弟，怎麼樣？張縣令收下你啦？”
於歡苦笑道：“大哥，還沒有呢。”
劉季吃了一驚，“怎麼會呢，張縣令挺好說話的，我這去跟張縣令討個人情。”
於歡伸手攔住劉季，解釋道：“大哥，張縣令也沒有說不收留，隻是想在讓我去治一個病人。”
劉季明白了，張耳這是在考驗於歡，於是揮揮手道：“那兄弟你就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於歡就拱手致謝，“多謝大哥。”
然後轉身跟著下人往後麵的院子走去。
張耳這時走出來了，朝劉季一笑，說道：“劉兄，我們再聊聊。”
劉邦就走過去，“好的，張縣令。對了，張縣令，你覺得我這個兄弟怎麼樣？”
張耳笑道：“本來我就打算給劉兄你一個麵子，留下他。但他太年輕了，要磨練磨練。”
劉季隻好說道：“張縣令說得是。”
……
於歡跟著下人來到一個院落，看見一個房間門口站著數個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個女子年紀約有三十多歲，衣著很華貴，氣度也很雍容。
下人過來之後，女子問他：“黃青，老爺他人呢？”
黃青弓著腰回答道：“回夫人，老爺他在前院。”
於歡這才弄清楚，這個女子是張耳的夫人。
張夫人跺了跺腳，惱恨的說道：“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不著急。”
黃青小聲的稟報道：“老爺讓小人領了一位大夫來給黃嬸治病。”
張夫人就問道：“那大夫人呢？”
“夫人，就是這位公子。”
黃青指了指於歡。
於歡就上前躬身行禮：“於歡見過張夫人。”
張夫人就睜大眼睛打量了於歡，見他細皮嫩肉，稚氣未脫，這……靠譜嗎？
“於公子，你會醫術？”
於歡點點頭，“小人跟隨祖父、父親學醫，略懂一點。”
張夫人搖了搖頭，“公子太年輕了，怕是不行啊。黃青，你再去找老爺，就說這裡著火了，看他還來不來！”
黃青有點為難，這不是去騙老爺嗎？
不過夫人發威，他也怕，兩相權衡之下，還是怕夫人多一些，就回答道：“是，夫人。”
等黃青走了之後，張夫人就一直盯著後院的門，等著張耳的到來。
至於於歡，則是被冷落在一邊，問都沒有人問。
於歡就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張耳來決定自己的去留。
房間裡麵一個婦人在嚎叫，估計是疼得受不了了。
一個婆子走出來對張夫人說道：“夫人，黃嬸怕是不行了。”
張夫人非常焦急，“不行，一定得救救黃嬸，她跟了我一輩子，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婆子很無奈的說道：“夫人，不是我們不儘力，是我們沒見過這麼嚴重的難產，這一大一小兩條性命……，哎。”
一聲長歎，道儘了無數的惋惜。
張耳這時急匆匆的趕過來了，一見張夫人就大喊道：“夫人，夫人，哪裡著火了?”
張夫人指著黃嬸的房間，吼道：“黃嬸快要死了，你還不快想想辦法！”
張耳很委屈，自己又不是大夫，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夫人，可曾請過大夫？”
“請了好幾個，都說治不了。”
張耳就說道：“再請，我就不信外黃就沒有大夫治得了這個病。”
於歡就趁機上前毛遂自薦，“張縣令，張夫人，我家祖傳醫術，不知道可否讓小人試一試？”
張耳這才注意到於歡還站著一邊，就問道：“你剛才沒有去治病？”
於歡笑而不語。
張耳是聰明人，明白了是夫人不讓。
於是，張耳就勸夫人：“讓於公子試上一試吧。”
張夫人還是覺得於歡過於年輕，怕是本事不行，“他行嗎？”
這時房間裡麵又傳出一陣慘叫。
張夫人聽了，臉色發白，就妥協了，“好吧，就讓於公子去試試。”
張耳就吩咐於歡，“你去吧。”
於歡拱手道：“多謝張縣令成全。”
站在門口的婆子就帶著於歡進了房間。
於歡觀察了一下，發現黃嬸是高齡產婦，身上的汗珠像是下雨一般，臉上毫無血色。
於歡想了一下祖父和父親教的一些醫術，頓時有了初步的方案。
“拿盆熱水來。”
伺候的丫鬟們就很快端了盆熱水來。
於歡把手放在盆裡泡了一下，然後再讓拿來幾根長針，都一一用開水浸泡消毒。
然後他憑著記憶，用長針刺足厥陰經太衝二穴。
婆子看到於歡不停的長針刺穴，但黃嬸還是快要暈厥過去了，嬰兒也沒有出來，就有些懷疑了。
“公子，這樣行嗎？”
於歡吸了一口氣，說道：“一定行，這可是兩條人命，不行也得行。”
幸運的是，不一會兒後，就聽到嬰兒呱呱的啼哭聲。
婆子喜不自勝，大喊道：“生了，生了，是個男孩！”
她就要去抱嬰兒，於歡趕緊提醒她：“大嬸，你先用熱水洗了手吧。”
婆子不明所以，“這是為何？”
於歡不好給她講什麼細菌之類的現代知識，隻是告訴她：“嬰兒嬌嫩，淨下手有好處。”
婆子一聽，這個少年郎的話有道理，就用熱水洗了手，開始接生。
於歡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走出房間。
難產的事情總算搞定，多虧了祖父和父親的嚴格教導，當初還不理解他們，現在理解了。
這是給了自己一個飯碗啊。
張耳和張夫人幾乎同時問道：“怎麼樣啦？”
於歡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母子平安。”
張夫人就高高興興的進去看望黃嬸，張耳則是對於歡笑了笑。
“後生可畏，留下來吧。”
於歡大喜，目標實現了，可以做一個門客了。
“多謝張縣令，小子願為張縣令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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