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大主教這時也一臉驚恐地喊叫起來：“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的身體竟然也開始變得虛幻，然後，半邊身子開始消失。
此刻，仿佛海市蜃樓一般，蘇陽看到黃葉泉眼上方，那些活生生的鬼族人，還有無數建築花木，一點點的虛幻，再一點點的消失，就似乎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個存在於氣泡裡悠長的夢，終於氣泡破滅，夢境醒來。
唉，蘇陽歎了一口氣，如果這座黃泉大陸是真正黃泉的投影，那麼這上麵一切，包括生靈，又怎會是真實……
“大主教不應該沒想到這點！”小姐姐讀懂了蘇陽的表情，有些費解地道。
“就算想到了又如何，其實他也是在賭而已，不賭早晚也是煙消雲散，賭了或許還有一絲僥幸。”蘇陽搖了搖頭。
最後看了一眼泉眼上方，那裡已經被黃光籠罩，看不清任何東西，燒烤小車仿佛十分開心般，抖動了一下，繼續向泉眼深處飛去。
片刻之後，燒烤小車飛出了一層濃如墨的重水區域，然後前方是無儘黃浪，小車速度極快，根本不在這黃浪之中多做糾纏，而是迅速從水下一飛而出！
外麵，依然是灰蒙蒙的天，但下方卻是一條無比寬闊的大河。
大河渾濁，顏色蠟黃，大河之中並不止隻是水，還有一些虛幻的不知名的東西在浮上浮下。
這就是真正的黃泉嗎？
小姐姐一臉疑惑地看著蘇陽，蘇陽搖頭，他也不知道，畢竟這地方自己可從未來過。
大河前方有一條路，小車還沒有飛到路上，便在空中消失。
蘇陽拉著小姐姐的手跳下來，剛想罵一句小車不靠譜，卻忽然嘴角抽了抽，因為他看到了一大群的……
這是真正的鬼吧？或許也可以叫靈魂？
一群身體呈現半透明，表情懵懵懂懂的人向前方走來，這些人穿什麼的都有，但無一不是臉色青白透明，身體虛浮，仿佛沒有任何知覺一般，向著大河走去。
蘇陽拉著小姐姐躲在一旁，這些人根本就不往其它地方看，蘇陽道：“這是靈魂吧？”
小姐姐點頭：“俗稱鬼！”
蘇陽皺眉：“真的有鬼這種東西存在？”
小姐姐道：“你要辯證地去看，可以將他們看做人類死去之後，能量守恒而形成的一種能量體。”
這一群靈魂直奔大河邊，就在這時，大河黃浪之間竟然泛起一艘扁舟。
扁舟如葉，在大浪之中飄忽，雖然搖擺不定，但實際上卻履平地，根本不存在任何危險。
扁舟之上站著一人，頭戴古老鬥笠，身批草結蓑衣，手執一根不知有多長的竹蒿，向岸邊滑行而來。
遙遙可以窺見，這是一個男人，說不上有多年老，但總是不再年輕，臉上有刀刻一般的皺紋，還有半黑半白的胡須。
“這個是鬼嗎？”蘇陽看向小姐姐。
“我哪裡知道。”小姐姐已經不像最開始離開地球時那麼害怕，而是白了他一眼，嬌嗔道。
“可能是個鬼修吧？”蘇陽隻好用自己看過的小說腦補。
鬼修你妹兒啊，小姐姐不禁無語。
這葉扁舟來到大河邊停下，而那些靈魂仿佛根本看不到這艘扁舟，依然向大河之中走。
大河波濤洶湧，很多靈魂直接走了進去，然後一個浪頭打過來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扁舟之上的那鬥笠客忽然唱起了滄桑的調子，似乎是一首古老的歌，艱澀難懂，但那些麻木行走的靈魂竟然有幾個，沒有再向大河中走去，而是頗有秩序地走上了小船。
臥槽，這是啥情況？靈魂擺渡人嗎？
蘇陽眨了眨眼，他有些看不懂。
“蘇小陽，他在唱什麼？”小姐姐很好奇。
“老婆，能不能不管我叫蘇小陽？我哪裡小了？我很大的好不好，你們怎麼都喜歡管我叫蘇小陽呢！”蘇陽不樂意地道。
“嗯？你們？還有誰！”小姐姐美目流轉，忽然一把掐到蘇陽的胳膊上。
“哎呀，好疼……我說錯了！”蘇陽急忙改口。
“坦白從寬！”小姐姐道。
“不過就是青梅竹馬的同學而已。”蘇陽有些頭疼，後宮這玩意兒好像並不容易開呀。
小姐姐看著他，忽然明媚一笑，然後再不提這個話頭，而是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人在唱些什麼？”
蘇陽聞言立刻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膛：“我有一項異能，可以通曉諸天萬界的語言，這人雖然聲音奇詭，卻還是瞞不過我的！”
小姐姐眨著美目，看著他，等待下文。
蘇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唱的是荒涼的大河啊，孤獨的忘川，逝去的生靈啊，遙遠的祖先，永生不滅是你們的目標，長生不死何其艱難，從來處來，往回路走，在輪回之中絢爛，在腐朽之中續延，有人墮落，有人上船，上船羅，過河羅！”
“這真是你聽出來的？”小姐姐覺得還挺順口。
“當然，不過這有的靈魂被大河淹沒，有的靈魂卻上了船，被淹沒的可能徹底死亡……額，也不能說死亡，可能是變成了另外一種能量體，那上船的呢？難道是達了彼岸？”蘇陽摸了摸下巴。
“不會吧。”小姐姐想了想：“既然是死去的靈魂，應該是去輪回吧？又哪裡會有彼岸呢？”
“輪回？這可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不過這好像超出了科學的範疇。”蘇陽認真地道。
“我們現在接觸的，哪一樣不超出了科學的範疇呢？”小姐姐白了他一眼說道。
“也是啊！”蘇陽道：“好想去看看了輪回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首先，我們要渡過這條大河，對了，剛才那輛飛車呢？”小姐姐想起燒烤小車，那麼厲害不應該可以飛過這大河嗎？
“你說狗蛋啊，它閉關了！”蘇陽也很無奈，剛才被甩下來的時候，他接收到係統發來的信息，這次小車吸收了太多能量，進入了沉睡狀態，如果不是生死危機的時刻，蘇陽是喚不醒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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