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上學的希望

“小石頭，不要跑出去，等我乾完這趟活。”

“好的媽媽。”小石頭乖巧地應一聲。

小石頭沒有沒姓氏，名字也是隨便找的，他媽媽是個奴隸，生下他時想不出名字，腦中詞彙量接近於無，直接以路邊的石頭取名字，平時就叫他小石頭。

小石頭抖了抖頭上的毛茸狗耳，身為獸人族裡的狗頭人，他同樣是人類外表的臉蛋，以及正常人類的四肢，唯有頭發多了狗狗的耳朵，尾巴也是狗狗的小尾巴，毛茸茸的。

至於為什麼他的種族是狗頭族，而不是叫做狗人族，小石頭也不是很懂，他媽媽也不懂。

“媽媽也不懂，聽說村子裡的學堂有教書先生，等我們晉升成自由民，媽媽供你讀書，你以後自己學。”狗頭奴隸母親如是道。

所以小石頭每天都坐在民房工地旁邊，看著幾百米遠的小學學堂立在那兒，目露渴望之色。

不一會兒，隔壁工地的小孩子也晃了過來，特意找小石頭玩。

現在這個時間段是大白天，自由民的孩子都在上學，奴隸孩子沒有學業，在奴隸父母工作時，他們就在工作場地旁邊晃蕩。

有同齡孩子更好，他們可以一起玩耍，前提是不能破壞公物。

“小石頭，一起來玩啊！”幾個孩子湊在沙堆上玩耍，一起堆沙子。

奴隸種類複雜，這些孩子有的是狗頭族，有的是豬人族，也有的是獅人族。

這些沙子是某些孩子家中的奴隸父親去河裡淘的沙子，運過來到這裡與水泥混用砌磚。

小石頭有點畏懼地看一眼在工地監督工程的石匠，石匠扭頭看一眼那幾個孩子，喊道：“彆動那些沙子，你們去玩泥巴吧，或者去抓蟲子。”

好像隻要這些孩子不做太過分，石匠不會太嚴。

這和牽牛花鎮的奴隸管理風氣完全不一樣，奴隸工作時不準帶孩子到工作地，更不準奴隸孩子碰這些建築時要用的東西。

幾個奴隸孩子聽話地縮回手，帶著小石頭去玩泥巴。

小石頭玩著泥巴，心不在焉。

他在玩泥巴，自由民的孩子在讀書，讀書是什麼感覺，他好想知道啊。

時至中午，小學放學了，小石頭看見從小學堂回來的兩位同齡小女孩。

“埃菲中午好，今天學了什麼？”小石頭用渴望的小眼神看向埃菲。

埃菲和埃娜形影不離，一黑一白的純發色在貓耳獸人族也很顯眼，她們如同打了聖光的小天使，一出現就讓所有自卑的小奴隸心生敬意。

奴隸的孩子一樣是奴隸，小石頭本來不敢和自由民孩子交流，打開這個階級局麵的人正是埃娜埃菲。

她們每次看見苦哈哈的奴隸小孩子，都會試著交流一下，嘗試傾聽彆人的痛苦，天使般的心思融化了全村的奴隸孩子。

當然，每次傾聽都是一些對自由民生活的向往，痛苦倒不至於太痛苦，畢竟艾倫的奴隸新政很寬鬆，頂多是住的地方簡陋一點。

奴隸沒有房子住，集體生活在大草棚裡，天氣炎熱不需要蓋被子，就地睡覺即可，遇見暴雨季隻能進林子裡避雨。

“今天教了九九乘法表。”埃娜歪著小腦袋，如數家珍。

埃菲也露出沉思之色，回憶今天的課堂內容，都是她學過的，沒有認真聽，隻能模糊道：“好像教了二十個文字。”

在這個奴隸無法上學的年代，幼年時代的奴隸正值上進期，還沒有被生活磨掉最後一根希望，小石頭等奴隸放下玩泥巴抓蟲子的心思，瞪大眼睛，頭上狗耳朵豎直，讓耳朵傾聽麵積達到最大，貪婪地吸收一切知識。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小石頭喃著這份乘法口訣，一開始完全不懂說什麼，不過經過兩位小學霸的解釋，幾位奴隸感覺自己好像懂了。

兩位小蘿莉說完後，小石頭無不遺憾道：“辛苦你們了，可惜我們隻能在外麵玩。”

“你們也可以上學。”

“什麼？”小石頭沒聽清楚，再問一遍。

“艾倫哥哥說，全村孩子都可以免費上學，不需要交錢。”

“我們也可以嗎？”小石頭激動了，難以自拔。

“是的，奴隸孩子也可以上學，這是艾倫親口說的，我看著呢，不信我帶你找艾倫哥哥！”埃菲拍拍她的小平胸說道。

奴隸的孩子哪敢找村長討說法，立馬搖頭像個拔浪鼓。

“總之你們下午就可以上學。”埃娜在姐姐背後糯糯地補充道。

“那我們在牆邊旁聽嗎？”小石頭想進教室裡看黑板，聽說黑板是個神奇的東西，知識會留在黑板上，方便那些學得慢的學生慢慢記憶。

“不用，教室裡有凳子坐。”

“我還得問過我媽媽……”

埃菲擺擺手，打發這幫渴望上學的小奴隸，“去吧去吧。”

小奴隸哇哦幾聲四散走開，這時候正是奴隸吃午餐之時，正好彙報埃菲埃娜帶來的最新消息。

小狗頭人蹭蹭地跑回自家工地，他的母親還在勞作，一絲不苟地砌水泥，父親還在搬砌，沒有立馬跑去吃飯，非常敬業。

“爸爸！”

“小石頭彆吵，今天我們組吃白米粥，你去幫我們拿過來。”他爸瞄一眼小石頭，努努嘴讓他去盛粥。

“媽媽！”

“小石頭快去，彆妨礙慢慢砌磚，石匠大人說了，磚一定要放平，不要讓媽媽分心。”他媽眼睛一直盯著磚麵，穩而不抖的動作比石匠做得還好。

小石頭知道爸媽兩人今天又是很努力的乾活，儘力讓家裡人都有白米粥吃，頓時眼眶微熱。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爸媽下午我要去上學了，這是艾倫大人說的。”

小石頭盛了粥又回來，忍不住說出這個好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兩位奴隸父母抬起頭，猛地看向兒子。

“你說什麼？”

“我們還是奴隸，怎麼可能讓你上學？”

“兒子彆急，工地建設奴隸團最拚命的一組，保送一家人成為自由民，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上學。”

老父親不相信奴隸可以上學，又不忍心看兒子垂頭喪氣，餘光看見其他奴隸已開始乾活，他仰起頭一口氣吞下碗裡的白米粥，放下碗讓兒子負責洗碗。

騰的一下，小石頭的父親站起來，頭頂烈陽，再次搬磚運給需要的人。

他媽媽也放下了舔乾淨的空碗，摸了摸兒子的頭，“乖，待會吃完去洗碗。”

整個吃粥時間不超過十秒鐘，熱情工作的奴隸誰來勸都勸不住，再次投身民房建設。

小石頭哽咽著，看著父母辛勤工作的身影，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免費課堂學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