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收購糧食了？”
艾倫怔然，這是他不怎麼關心的領域，因為透明玻璃的出現，明日鎮壟斷了全國的玻璃市場，大批的雜色玻璃商被逼跳河，每天有源源不斷的財富進入艾倫的口袋，讓艾倫以為明日鎮再也不會窮。
“當然啊，我們現在收購的鐵礦和其他礦物都是成噸成噸的，你也不看看每天運往明日鎮的帆船有多少。”
溫莎的貓尾擺豎直，朝他翻白眼。
艾倫咳咳幾聲，依舊沒有收斂的想法，“既然錢不夠賺了，那就開發新商品。”
“什麼商品？”
“平板玻璃鏡，現在市麵上的鏡子還沒有那麼純淨的產品，一定大賣。”
艾倫起身，帶迷茫的溫莎走下樓，到資源部詢問獸人，得知明日鎮已經多種礦物，其中銀礦就有幾噸。
由於化學課的展開，已經上過學的獸人們都知道世界裡充滿了原子，而人也是由無數的原子組成，震驚三觀好一段時間，過一天就適應了。
畢竟有物理學和生物學在前，他們的世界觀被多次顛覆，漸漸適應了艾倫帶來的全新知識。
到了玻璃廠，製作玻璃的大師巴克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讓學徒們接管他的玻璃吹製，然後搖著歡快的尾巴來到艾倫麵前。
巴克看見艾倫，傻呼呼地打招呼，“艾倫大人，今天天氣不錯啊。”
艾倫看一眼遠處高高揚起的煙柱，現在空氣汙染還不算太嚴重，起碼要等幾年後工廠遍地，才會影響天空顏色。
談了幾句天氣，和昨晚夥食等事，溫莎有點不耐煩了，艾倫才切入主題。
“這一次我們即將開始製平板鏡，製鏡少不了錫槽浮法，而鍍銀液也需要大量的化學常識，你最近有好好地學習化學課本嗎？”
艾倫隨意地提一句化學課本，來自南岸鎮的巴克怔然，不好意識地撓頭道：“艾倫大人，那本書我讀得頭暈。”
“頭暈也得讀，你如果不夠了解，可以讓你的徒弟代替你，哪個乾的好我就提拔誰。”艾倫知道化學會讓獸人頭疼，不過依舊要求獸人們掌握知識。
巴克隻能苦著臉，聽艾倫講鍍銀液的製作法。
“這個鍍銀液產量不高，目前是由獸人實驗室製備，方法是硝酸銀溶水，加氨水、氫氧化鈉稀釋成氫氧化銀按複鹽……”
一大串的化學名詞從艾倫嘴裡蹦出來，讓巴克感到頭昏腦脹，腦子裡同時想到了銀，硝，鈉等東西。
這些東西可不簡單，化學的每個名詞就涉及了一大堆的製作生產鏈，比如氫氧化鈉如何製作，氨水又怎麼製作，硝酸銀又怎麼製作。
不了解這些東西，無法製作鍍銀液。
站在身後的溫莎倒是豎起了筆直的貓耳，問道：“艾倫少爺，除了化學鍍銀法，沒有其他的嗎？”
“當然有，比如水銀與錫結合的錫汞齊，但汞對人體有毒性，我們現在用化學鍍銀法，安全一點。”
“汞有毒？”溫莎已經豎起了問號尾，粉藍貓耳微動，大眼睛裡充斥著求知欲。
“甲基汞易演於脂類，不易被人體分解，而它的碳-汞鍵不易切斷，是高神經毒劑，神經你知道吧，就是你人體內的神經……”
艾倫看見溫莎縮了縮貓耳朵，又安慰道：“常溫下蒸發的汞蒸汽是劇毒，不過平時服用的生物體內汞量很少，微量的汞不會有事，它需要很長時間積累，才能表現出來，不用太擔心。”
“艾倫大人，你們在說什麼啊，我好頭暈。”
一旁的巴克暈頭轉向的，感覺自己的大腦在顫栗，在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乾什麼……巴克搖了搖頭，索性不去聽艾倫嘴裡蹦出的複雜名詞。
“多學習，這些課本都有提過。”溫莎看見玻璃廠長那麼沒用，也替艾倫感到不爽。
她轉身，看向那群玻璃製作學徒們，問道：“你們有誰聽懂了嗎，如果覺得懂了，可以參與平板鏡製作小組。”
小奴隸們紛紛露出白癡的目光，傻愣愣的搖頭：“報告大人，我們才開始學獅心國通用文字，看不懂化學書。”
“哦忘了，鎮裡剛開始全民普及教育。”
溫莎懊惱的後退，她忘了鎮裡很多工人都是奴隸出身，他們之前沒有受教育的條件，即使鎮裡開放了成年奴隸學習機會，也很難學會學精。
最近學校的教師團隊擴大，小學堂裡的老師基本都“小老師”，成年教師們被派去各個工地，帶著鐵匠鋪最新力作“便攜式小黑板”，展開露天式教學，將教育晉及到奴隸階層。
到了這個關頭，奴隸們也不像奴隸，反而更像自由民，他們除了沒有工資，沒有舒適的水泥房，享受的權利和自由民們沒有多大區彆。
下基層的成年老師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小學生去工地教人的情況發生，明日鎮的知識晉及工程進展越來越順利，但是“學生”的接受能力卻不大一樣。
少部分奴隸一點就通，大部分奴隸需要來來回回地講才能聽懂。
除非有艾倫親自教導，溫莎偷偷地瞄一眼艾倫，感覺不太可能。
現在艾倫每天教化學、物理和生物三門課，就占用了半天時間，絕不可能把自己的課堂延伸向沒有基礎的奴隸們。
艾倫的口才是她見過最牛逼的個人才藝，隻要張嘴講上幾分鐘，再難的問題也被理清，而且記得很牢，難以忘記艾倫教過的東西。
不一會兒，艾倫去到化學實驗室，劃一批獸人組成平板玻璃所需化學品的製作小組。
實驗小組裡的原奴隸成員已經被淘汰大半，被艾倫遣散去學化學，或者到火藥廠當苦工。
此外，他又引進一批學化學比較厲害的學生進入化學實驗室，增加化學實驗室的製作效率。
忙活一整天後，產量極少的平板鏡子終於出世。
與此同時，瑪麗安、瑪希等女商人們搖著貓尾，笑著在各個城鎮邀請商人前往明日鎮，參與新商品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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