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奪舍

元天域作為一個強大的世界體係，想要不驚動它的世界意識潛入其中，對於鞭長莫及的係統來說，這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任務；原本應當是這樣的，但是元天域中有了部分激活的綜合模塊存在，這就給了係統一個可乘之機了。，

綜合模塊始終都是係統的一個組成部分，即使是已經與顧羽融合之後的係統，對於綜合模塊也有著足夠的操作權限；按照係統推算，隻要顧羽賦予自己的投影體一定的係統權限，在到達元天域後就能夠具備一部分綜合模塊的操作權限，由於掃描中綜合模塊在元天域中占據了很大一片空間，因此裡應外合給予顧羽原住民的身份應當不難。

但是這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係統權限的風險；因此係統推演中，給出了一個極低的權限要求，這樣就能把風險降到最低了。如果顧羽不是被逼急了，或許對於授予係統權限還會有些顧慮，但是主意已定的顧羽，還真不在意這點小小的風險。

“好，就按照這個方案來執行。”顧羽下令道。

“指令已接受。”

顧羽很難形容多重投影的滋味，大概來說就是陷入了一段“我是我我不是我”的恍惚與迷茫，好在有係統的協調，總算沒有出問題；清醒過來之後的顧羽，第一感覺是極度的虛弱和不靈活，簡直就是運動健將變成了截癱患者一樣。

但顧羽還沒來得及開口抱怨，就被係統打包送出了強乾涉域；人類意識海的時間，在未知領域沒有任何意義，顧羽也曾經閱讀過係統對於人類意識海的解析。人類意識海的時間流逝速度可以是現實世界一億倍，也可以是現實世界的一億分之一倍，在係統進入人類意識海之前，現實世界和人類意識海中的時間對比沒有任何意義。

而即使是係統進入人類意識海之後，在係統可探測域之外的區域。它們的時間依然是未知而不確定的；隻有被觀測到的區域，才有一個所謂的時間流逝速度。而在距離係統強乾涉域不知道多遠的元天域，它的時間流逝速度，是現實世界的一千倍還多。

被係統層層包裹住的顧羽，也根本沒經曆過時間的流逝；對於他來說，漫長的旅途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一種無比強大的力量被顧羽所感知到，“這是，超級個體？”顧羽敏銳的感覺到了這種力量在本質上要強於一切鑽石級存在。

而緊接著，顧羽心中湧起了一陣明悟；這就是元天域的基石之一——天道玨，也是顧羽所渴求的綜合模塊。而顧羽雖然具備了係統權限，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他並不能調動天道玨的力量，隻能被動的被天道玨所接納，或者說徹底融入其中。

“大事不妙了。”顧羽立刻調動起一切力量反抗著天道玨的融合。顧羽此時的力量不過是黑鐵級，如果同超越鑽石級的天道玨融合，那麼立刻就會喪失自我，而自身的係統權限，也會被天道玨所吞噬。這是係統提到的風險之一。如果天道玨擁有了係統權限，就有很小的可能完善自我，最終完成自我激活擁有自我意識，到時候想要獲取天道玨。那就隻能靠力量壓服它了；而要想在如此遙遠的距離投送可以壓倒天道玨的力量，顧羽不知道要積攢多少萬年。

可能是感受到了顧羽的反抗，天道玨停下了融合的進程，一種疑問的意念充斥了顧羽的意識。這是天道玨的本能在和顧羽溝通；“不要融合，把我送到世界裡麵去。”顧羽不斷的向天道玨發送著自己的意念，然而天道玨卻在繼續發送著疑問的意念。

在溝通中。顧羽總算發現天道玨的智力非常低下的事實，天道玨的智力甚至都不能和嬰兒相比；不過也好在是這樣，否則顧羽的係統權限，就是天道玨不願意放開的美食了。顧羽隻能不斷的向天道玨發送各種簡單的意念，這種溝通方式差點都讓顧羽感覺自己的智力快接近白癡了。

不知道多少時間之後，一條極度虛弱的靈魂從元天域三上界之一的玉界落入了一個下界；“好痛，好餓！”這是顧羽最大的感受，由於靈魂太過虛弱，顧羽甚至都沒時間挑選合適的身體，就直接進入了一個乞兒的身體中。

這個乞兒本來就快要被餓死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容易被顧羽占據了肉身；雖然餓的直泛酸水，雖然右腳骨折疼痛難當，但是顧羽感受到體內細微旋轉的氣旋，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雖然力量全失，但是在靈魂徹底融入這具肉身時，顧羽還是竭儘全力的為這具身體構建了一枚種子；一枚足以吞噬萬物的種子。

顧羽抬眼望去，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間破爛廢棄的小廟，泥塑的神像還留著半邊身子，而上麵的顏色卻早已被灰塵所掩蓋；而顧羽就在小廟的角落中，通過閱讀乞兒的記憶，顧羽知道，自己是在澱陽城南的土地廟裡麵，這裡也是城南乞兒棲身的地方。

想到城南乞兒，記憶中泛起了一張惡毒的老臉，這是乞丐頭老疤癩；一種強烈的厭惡和仇恨，突然出現在顧羽的意識中。“這種臨死的執念還真是麻煩。”顧羽不滿的嘟嚷了一聲。在奪舍時，虛弱無比的靈魂甚至都沒辦法做到徹底消滅乞兒的意識，雖然乞兒的意識很快就自我消亡了，但是遺留下來的執念，卻讓顧羽感覺渾身不舒服。

“好吧好吧，我會幫你完成心願的。”顧羽也知道，隻有消除這些執念，自己這次奪舍才算是完成了。此時外麵還是明月當空，小廟中正睡著五個乞兒；顧羽用兩隻手和一隻左腳勉力向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乞兒爬去。

從記憶中，顧羽知道這個乞兒叫做狗尾巴，和自己之前關係很好；當老疤癩打折自己右腳之後，狗尾巴每天都會分一些自己討來的東西給自己吃。“還好這家夥的執念沒有不準殺同伴，不然還得爬幾米才能找到另外一個。”顧羽總算輕鬆了一點。

撿起一塊碎石，顧羽比劃了一下，毫不猶豫的用碎石的尖銳端捅穿了狗尾巴的氣管；伸手捂住狗尾巴的口鼻，顧羽可不想讓其他乞兒被狗尾巴的臨死掙紮驚醒，至少在右腳恢複之前，顧羽不想讓其他人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