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謀殺動機是什麼?

2019-02-16 作者: 七兩
第13章 謀殺動機是什麼?

十一把在家裡遇襲的事兒給陶樺簡單說了下,又跟著去警察局錄了口供,值錢的東西沒丟,唯有一本祖上留下來的古籍丟了。

從警察局出來,天色已經漸晚,十一騎著摩托車把整個上海的西醫醫院都溜了一圈,本來以為能找到她爸就醫的線索,結果從三天前開始,隻有聖瑪麗醫院接診了一個吃了花生醬過敏的病患,但患者是個女人,根本不是墨吉。

西醫醫院沒有,中醫診所又多,真要滿上海找,無疑是大海撈針。十一煩躁的扒了扒頭發,片腿兒騎上摩托車,路邊突然衝出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手裡正拿著一根棉花糖往這邊跑。

“哎呀!有車!”孩子的媽媽在後麵喊了一嗓子,十一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跳下摩托車,飛身朝小男孩撲了過去。

“吱嘎!”刺耳的刹車聲振聾發聵,黑色的小汽車就停在她身前一尺遠的距離。“你怎麼看路的?眼睛瞎啊?小赤佬!”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一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邊罵罵咧咧的說。

“行了,老劉,趕緊的,宴會的時間快到了。”林宇名煩躁的叱嗬了一聲,老劉連忙笑著說,“哪兒能啊,館長,不會遲到的。”

林宇名沒說話,側頭看了眼旁邊坐著的老肖,見他對著窗外發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車頭前麵站著個短發的姑娘,穿著小馬靴,白汗衫,正冷著臉朝這邊望過來,眼神兒帶著點不悅。

林宇名咧嘴一笑,推了老肖一把,“哎,怎麼,小姑娘長得水靈吧!”林宇名剛說完,就見十一把孩子推到匆匆趕過來的女人身邊,然後氣勢洶洶的繞過車頭,伸手一把揪住老劉的領子,差點把老劉從車裡給拽了出去。

“你怎麼開車的?”十一本就一肚子火氣兒,又見老劉絲毫沒有悔意,還罵罵咧咧的抱怨那孩子,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你開車要撞人,你還有理了?”

老劉也是仗著林宇名的關係在外橫行慣了,哪裡見得一個小姑娘凶巴巴的吼自己,臉一紅,推開車門下去,站到十一麵前,黑著臉道,“小姑娘你多管閒事,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車,彆說沒撞了人,就算是撞了,也有警察局的。”

十一氣得直咬牙,剛想懟回去,小男孩的媽媽在她身後拽了她一把,說了聲謝謝,拉著孩子往人群裡走了,顯然是不想惹麻煩的。

林宇名開的車是他大舅子黃市長的,顯然那女人是認出來了,不想惹麻煩,所以拉著孩子就走。

十一窩火又憋氣,“哼!”了一聲,轉身要走。

“你說走就走啊!”老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頗有點得意的說,“看到了吧,多管閒事兒可沒好.”下場兩個字還卡在喉嚨裡沒說出口,十一已經一拳揮了過去。

老劉還沒反應過來,白生生的拳頭已經停在眼前,隻聽十一涼涼的說,“做人總歸要認清自己的位置的,你身後的老板出了事情有人幫襯,你恐怕是沒有的,被人拉出去頂了禍事兒也未嘗不可能。”說完,沒等老劉回神兒就是收回手,轉身幾步回到摩托車旁,一片腿兒上了車,摩托車“轟隆隆!”的從老劉身邊駛過,噴了他一身的尾氣。

老劉莫名的覺得一陣心驚,回頭看了眼車裡探出頭的林宇名,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

“哎呀呀!我想起來了,還有些事兒要辦,要不這樣吧,林館長,今天宴會的事兒我就不去了,左右不差我一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車門下車。

林宇名翻了個白眼,伸手要拉他,奈何老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真動作起來,倒是跟兔子似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上了路邊停著的一輛黃包車。

“師傅,往重華路那邊去,墨記鑄造坊。”老肖塞了一塊錢給黃包車夫。車夫平日裡拉一趟活兒也就幾個銅板,還是第一次收到一塊錢呢,興奮的吆喝了一聲,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林宇名眼看著老肖乘著黃包車揚長而去,氣得猛地錘了大腿一記,“這個混蛋,宴會分明是替他接風洗塵的,他這個南京來的特派修複專家不去,大家還慶祝個屁啊!”

————

除了墨吉,一時間也找不到其他更有用的線索,陶樺坐在辦公室看著手下人剛剛拿回來的走訪資料。

但凡凶殺,無外乎三個動機,一是仇殺,二是情殺,再就是無差彆的謀殺,上海灘最近一些年也不太平,連環凶殺案也出了幾起,追查下去,多半是無差彆謀殺,凶手心裡不太健全,殺人對他們而言,不外乎是一種刺激,精神上的刺激。

因著還沒有出現類似的第二個受害者,連環凶殺的可能性不大,剩下的就是仇殺和情殺了。

小張在博物館開館的時候就在哪兒工作的,是第一批工作人員,平日裡為人也是和氣,從來不與人發生口角,更沒聽說有的罪過人,這樣的人,被仇殺的幾率似乎也不太大。

那麼是情殺?

想到這兒,陶樺不由得搖了搖頭,小張年紀不大,二十四五,因著家裡不是上海本埠人,心氣兒又有些高,所以這些年也沒尋到合適的姻緣,與他一起工作的同事也證實,小張沒有交好的女朋友,其他關係曖昧的,倒是也沒見到過。

就是這麼個老好人一樣的文弱書生,怎麼就離奇北海了呢?

老肖說是甲胄殺人,陶樺自然是不信的,一副明朝鎧甲就能殺人?若真是當真了,那可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陶樺心不在焉的想,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四喜帶著個不倫不類的墨鏡,手裡捧著一個紙箱子,笑眯眯的走進來,嘴裡還嘟囔著,“頭兒,你猜我在小張的宿舍床底下發現了什麼?”

陶樺撩了撩眼皮子,目光落在四喜懷裡的盒子上,“什麼東西?”

四喜把盒子往桌上一放,陶樺狐疑的用自來水筆挑開盒子一看,裡麵俱都是一些關於古董文物修複的書籍,旁邊的角落裡放著一疊報紙。陶樺狐疑的看著四喜,四喜訕訕的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鏡,笑著說,“彆的倒也沒什麼,就是這幾分報紙,您看,都是最近一個月的,其中報道過徽商被劫商船的文章都被他用筆圈起來了。頭兒,你說,他不會是也跟那批貨有關吧!”

陶樺若有所思的翻弄著報紙,好一會兒才抬頭看了眼四喜,用及其慵懶的聲音問,“讓你吩咐下邊做的事兒都做了麼?”

四喜“嘿嘿!”一笑,“做得了!墨記私下裡販賣危險刀具,已經知會那邊去查封了!”

陶樺唇角微微勾了下,想到先前幾次三番被十一耍弄,心裡莫名的一陣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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