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路易斯拍賣行

莫夜的車一駛出青幫總部，陳清就發現後麵有人跟著，繞過了兩條街，人還沒甩掉。

“莫爺，我們好像被人給跟了！”陳清小心翼翼的說。後座閉目養神的莫夜猛地睜開眼，皺了皺眉，便聽陳清笑眯著眼睛說，“好像是，墨記鑄造坊的小老板！”

莫夜一愣，下意識的回頭一看，果不其然，那輛再熟悉不過的摩托車正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的車。

“靠邊停車吧！”莫夜揉了揉鼻梁，無奈的說。

陳清憋著笑，把車靠邊停下，後麵的摩托車果然一個超越，然後漂亮的甩尾，穩穩的停在小汽車的前麵。十一摘下安全帽，一片腿從摩托車上下來，大步走到車門前，扒著車門笑眯眯的朝裡麵看。

莫夜降下車窗，冷著臉問，“怎麼又是你？”

十一一笑，“是啊，又是我，我這不是有事兒求你麼？”

莫夜幾不可查的扯了下唇角，“我記得你剛剛求過我還不到一天。”

“這不是你的命值錢麼！”

莫夜抿了抿唇，頗有些無奈的豎起一根手指，“最後一次，以後不要來找我，不要去青幫。”

十一乾巴巴 一笑，“好！”

“上車吧！”莫夜坐直身子，繼續躺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十一麻溜兒的拉開車門坐進去，莫夜猛地睜開眼，“為什麼要去黑市怕買行？”

陳清已經發動車子，十一坐在莫夜旁邊，一邊看著車外的精致一邊說，“去了解一些事兒。”

莫夜皺眉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想說，也沒心思細問，隻淡淡的說，“進了黑市不要亂說話，否則惹出麻煩自己兜著。”

十一點了點頭，沒說話，車子很快便駛入租借的腹地。

黑市，顧名思義，裡麵的東西多半都是上不了台麵或者政府不允許公開出售的。路易斯拍賣行是黑市唯一一家拍賣行，據說老板是個南京的一位大員，也有人說，老板是個法國人，不過具體什麼情況，知道的人不多。

車子停在拍賣行門口，陳清下車把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轉回身開車門。莫夜先出來，十一跟著出來，一抬頭看見麵前的四層樓歐式建築，不由得愣了下。

拍賣行前左右兩排站著不下是個服務生，一水兒的黑色西褲，白襯衫配馬甲，右麵的褲兜裡鼓囊囊的，想來是配了槍。

後麵陸續有車開過來，下來的都是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其中不乏一二外國人。其中有人認出莫夜，三三兩兩上來打招呼。

十一笑著站在旁邊看莫夜被一名穿著黑絲絨牡丹旗袍的女士纏住，壓低聲音對旁邊的陳清說，“哎！那是誰呀？看起來好像對莫夜很有興趣啊！”

陳清嘴角抽了抽，好一會兒才說，“黑寡婦杜月梅。”

十一驚訝的張開嘴，“那個殺了自己老公，自己做了幫派大頭目的杜月梅？”

陳清見她一臉崇拜的樣子，自動退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口無遮掩。”

“我知道。”十一拍了拍他的肩讓他放心，這時莫夜已經和杜月梅分開，走過來朝她看了一眼，“走吧！”

十一自然的把手插在他彎起的臂彎之間，莫夜低頭看她，像是看不慣她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伸手在她頭上按了按。

身後傳來一陣汽笛聲，陳清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在莫夜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陶樺來了。”

陶樺怎麼也來了？

莫夜看十一，十一展開雙手，表示跟她沒關係。

三人走進拍賣行，拍賣行一樓是接待大廳，二樓是法國餐廳，三樓才是拍賣大廳，至於四樓，聽說是拍賣行的管理室。當天拍賣的物品須得提前一天送到拍賣行，經由拍賣行請來的專家驗證後才能登記拍賣。

陳清出示了邀請函，侍者引著三人上了三樓。拍賣還沒開始，拍賣廳裡已經坐了不少人，莫夜和陳清的位置在第二排比較靠前的位置。直到三人落座，侍者送來了今天要拍賣物品的單子，是黑白照片做成的冊子，今天要拍賣的物品一共有五件。前麵兩件是玉器，第三件是東城一塊皮，第四件是張大千的一幅畫，至於第五件……

十一眼前一亮，竟然是博物館丟失的那隻乾隆時期的鬥彩花瓶。

凶手竟然真的膽大包天到這麼快就要出手？

十一眼睛裡泛著冷光，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莫夜伸手拽了她一把，“你要去哪兒？”

十一皺了皺，回頭看他，“你拉著我乾什麼？”

莫夜用手的點著畫冊上的鬥彩花瓶，“這個，是沈西博物館丟的那隻？”

十一剛想抽回手，身後傳來陶樺的聲音，“真巧，在這裡能遇見青幫的莫爺！怎麼，傷這麼快就好了？”說完，目光落在莫夜手上的冊子上，眼神微暗，笑著說，“沒想到莫爺對股東感興趣！”

莫爺冷笑道，“也沒想到陶探長回到這裡來！”

陶樺笑了下，“不巧，查案！”說完，一把拽住十一的手，黑著臉說，“你給我出來！”

陶樺把她直接拽住拍賣廳，背靠著走廊的牆壁，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她，“說吧，你到底要乾什麼？”

十一冷笑，“當然是找凶手，給我們家老頭兒洗刷冤屈，免得陶探長一天到晚請我去警察局啊！”

陶樺皺眉看著她，第一次發現這姑娘怎麼就油鹽不進呢？他煩躁的把煙頭丟在地上，抬腳用皮鞋碾了碾。這時，四喜戴著墨鏡從三樓的樓梯口下來，“騰騰騰！”跑過來，一邊喘氣兒邊說，“頭兒，問，問清楚……咦？又是你？”四喜見十一站在對麵，驚訝的指著她，“你怎麼來了？”

十一沒說話，從口袋裡掏出顆糖，剝了皮兒塞進嘴裡，濃濃的甜味兒在口腔裡化開，有點像此時的心情。

陶樺瞪了他一眼，“說。”

“哦！”四喜推了推鼻梁上的要眼睛，湊到陶樺耳邊小聲說，“查到了！第五件拍賣品的賣家是……”

十一踮起腳剛要偷聽，陶樺伸手按住她的腦門，將她推遠。

四喜笑眯著眼睛瞄了她一眼，雞賊的笑了笑，貼著陶樺的耳邊繼續說，“是林宇名送來的，不僅如此，我還買通了拍賣行裡的一個小嘍囉，聽說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這裡走黑貨了！”

陶樺抿唇冷笑，鬆開壓著十一腦門的手，對四喜說，“走！”

十一眨了眨眼，想也沒想的跟了上去。

直到十一和陶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莫夜才一臉陰鬱的從不遠處的陰暗處走出來。陳清站在他身邊看著十一和陶樺離開的方向，不由得皺了皺眉說，“莫爺，那批貨……”

莫夜抬手打斷他的話，淡淡的說，“先找個地方放著，暫時不要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