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梁城的電話,蘇北臣一掃之前的陰霾,驅車到了南鎮附中,然後給蘇楠喬打了個電話。
蘇楠喬接了電話出了校門,大老遠的就朝他喊,“你怎麼又來了?”
蘇北臣早就能料想到蘇楠喬的反應,隻是沒想到這麼強烈。
這時他們回過家一次之後,時隔兩個多月再次相見,估計是上次的不歡而散,蘇楠喬對著他一副警惕的模樣,估計是怕他又來勸她。
蘇北臣摸著鼻尖尷尬的靠在車子邊,小心翼翼的不敢觸碰蘇楠喬的逆鱗。
“天這麼熱,火氣這麼衝。”
“你還好意思開玩笑!”蘇楠喬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麵前,麵目猙獰。
蘇北臣這1米8多的人,硬是被她的氣勢逼迫的瑟縮了一下。
“那天鬨成那樣,有意思嗎?我也是昏了頭答應了你。哼,我就不該心軟。也不至於最後,連一點尊嚴都沒有!”
蘇北臣沉默了,他眼裡帶著歉意,不安的看向自己火力爆表的姐姐。
他頭一次很羨慕江易川的三寸不爛之舌,他不會說漂亮的安慰話,而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楠喬心裡憋了許久的火氣發泄一空之後,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了,她不應該把這些負麵情緒加在蘇北臣的身上。
“呃,你怎麼有空過來?今天不上班嗎?”
高中快要期末考試,今天也不是周末,這個時間不在學校裡呆著怎麼還跑出來了,難道市一中這麼鬆散了?
原本的低氣壓被衝散,蘇北臣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他輕輕吐了口氣,緩緩道“我請假了。”
蘇楠喬瞪大雙眼,立馬警惕的說,“好好的請什麼假?你又想做什麼?”
蘇北臣被噎,他姐果然把他的性格拿捏的很到位。
不過,他自然不會說,自己因為心緒不寧,就任性了一把,蘇北臣清咳一聲,三兩撥千金的轉移話題。
“是梁城,他打電話給我,說梁寬已經兩個多月沒去學校了,查到了他人在南鎮,梁城最近公司忙,脫不開身,所以拜托我來看看。”
他撒謊不帶臉紅的一口氣說完,果不其然看到了蘇楠喬了然的神情。
蘇楠喬對她著弟弟同樣很信任,畢竟作為一個情商低的學霸,撒謊恐怕不是他所要追求的。
“南鎮這麼大,你怎麼找?梁城就沒告訴你具體位置?”
蘇北臣搖搖頭,“他沒說,不過我有辦法。”
蘇楠喬白了他一眼,“也是,你們這幫人從小玩到大,也算是知根知底,梁寬那皮孩子是該好好訓訓了,都要20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地,梁城除了做兄長,連爹媽的活兒都攬下來,還要操心公司的事情,著實不容易。”
蘇楠喬想了想,“梁城今年也25了吧,要是以後結了婚,更加忙不過來,這梁寬還不知道要反成什麼樣子。”
蘇北臣沉默了一會,頂著壓力說,“你都沒結婚,就不要擔心彆人的事情了。”
蘇楠喬生氣的抬起手照著他的胳膊就是一下,蘇北臣哎呦一聲,搓著胳膊直抽涼氣。
“要不要這麼暴力!”
“我這還手下留情了,你個糙漢子,又在軍隊裡混過,一身腱子肉,我還沒嫌硌的我手疼呢。”
蘇楠喬說的理直氣壯,蘇北臣竟無言以對。
“你今晚不回去了?”
“嗯。”蘇北臣看了眼腕表,已經下午6點了,他打開副駕車門對著蘇楠喬說,“走吧,請你吃飯,地點你來選。”
蘇楠喬也不推辭,上車當導航指揮蘇北臣,大約10分鐘,到了一個火鍋店。
“一個火鍋店?這名字倒挺獨特的。”
蘇北臣把車泊好,打量了一下招牌,外觀挺古色古香的。
“這麼熱的天吃火鍋?”
“這你就不懂了吧?吹著空調吃火鍋,就算流汗也是幸福的。快走,我餓了。”
蘇北臣被她拽進店內,瞬間冷氣撲麵而來。
冷氣開的很足,服務員走過來到他們進了一個包間,然後詢問要清湯還是鴛鴦鍋。
蘇楠喬說,“鴛鴦鍋,我要辣,中辣。”
蘇家人一項吃的清淡,少鹽少油,而且著重於養生,所以蘇北臣口味也漸漸習慣了偏淡的,他不會吃辣,所以還是挺滿意蘇楠喬沒在這方麵難為他。
“你來選吧,我不挑食。”
被挑食的蘇北臣隻好摸摸鼻尖,選了一些蔬菜後,果然看到了蘇楠喬嫌棄的表情。
“除了我點的那些之外,羊肉,海蝦,鴨血,毛肚,五花肉,鮮豆腐再各來兩份。”
蘇楠喬滿意了,“我再要份腦花。”
蘇北臣……感覺沒有想吃的欲望了……
食材陸續上桌,蘇北臣看著那盤腦花就沒了食欲,他儘量不要視線和它相對,味同嚼蠟的機械版的吞咽著。
“那你今晚怎麼睡?住酒店?”
蘇北臣吃了一筷子的羊肉後,搖搖頭,“我一會兒把你送回去,就去附近的網吧轉轉。”
“嘖嘖,這裡的娛樂場所可不少,你怎麼找?找一晚上?”
蘇北臣輕聲一笑,“梁寬那小子一向要求高,玩的地方自然是越高端越好,你想想,他兩個月沒回家,手裡的錢估計早就揮霍的差不多了,他心高氣傲,自然不會主動聯係梁城,但他心眼多,不然也不會故意泄漏自己的行蹤。”
蘇楠喬仔細琢磨一番後,同樣笑的無可奈何。
“哈哈,這像是他自己的風格,這倆兄弟把話說開了,也不至於和有仇似的。梁寬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以前和多黏糊梁城,自從他爸媽沒了之後,這小子就性子大變,連梁城都不放在眼裡了。”
說完後又歎了口氣,“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也不至於鬨成這樣。”
蘇北臣喝了杯水,對蘇楠喬說,“梁城已經在查當年的事情了,梁寬對他的偏見太多,他心裡也不好受。”
蘇楠喬點點頭,“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為之,好好的車怎麼會刹車失靈?梁城能活下來已實屬萬幸,但想不通的是,梁寬的性情大變,好好的一個孩子,竟然惡劣到去醫院拔了梁城的氧氣罐,怎麼和中了邪一樣。”
蘇北臣默然了一會兒後,緩緩吐出了一句話。
“梁寬知道梁城是他爸媽領養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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