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這個二哥在所有兄弟當中,與她年紀相當,隻比她大了兩歲,應當是與她最有話說的,可這丫頭偏偏小時候最喜歡粘著大哥,對他卻是愛理不理的。
甚至更小的時候,在她麵前自己根本沒有當哥哥的感覺,總覺得自己才是最小的那個。
後來小四出生,他才知道當哥哥是怎麼一回事,而一時責任心爆棚的他,也更樂意照顧小四和後來的小五。
直到她十四歲那一年,一身傷被人從山上抬了回來,曆昊才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有多失職。
若是他能把用在小四和小五身上的心思,能分點在她身上,或許就不會沒發現她獨自上山的事了。
可也是從那以後,他這個妹妹就變了,不再如以前一樣古靈精怪的到處亂躥,時不時的弄點新花樣,搞得一家人哭笑不得。
而是整日端坐在一處,不是繡著她那大紅的嫁衣、便是手捧一本女戒、女則這類,她曾經不屑一顧的聲稱是荼毒女性思想的書細細研讀。
那些曾被她偷偷從爹的書房裡偷渡出來的,遊記、話本也被一一送了回去。
看著這越發有閨秀風範,卻失了往日靈氣的妹妹,曆昊心中除了愧疚便再無其它。
眼看著她成親生子,日子雖過的平淡,卻也還算順遂,他也才漸漸放下了,隻當她那一年的改變是因為長大了的原故。
但現在回想起來,隻怕當時的情況遠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而自妹妹和離後,看著似乎一夜之間便回複到十四歲之前的性子。
而當中的不同卻隻有他最清楚,不管是十四前,還是成親後,曆顏性子雖變的有所不同,但可以說最根本的東西沒有變,但現在……
曆昊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他知道曆顏卻是與以往大不相同。
“若換成是以往的你,就算和離,隻怕也隻會選擇帶著孩子偏安一隅,鎮上的攤子和筍子的生意已經夠你和兩個孩子生活無虞,你斷不會再做什麼出風頭的事。若說你是想在老王家的人麵前證明自己,或是想讓他們悔不當初,那就更不可能,你不是那種會為了彆人的錯誤為難自己的人。”
曆顏聞言不得不感歎,二哥的確是了解自己。
若不是偶然發現那個秘密,她或許真的如二哥所說的那般,守著那個小攤子手裡攥著兩個閒錢偏安一隅。
再等上一年半載在鎮上買個小院子,等陽陽到了讀書的年紀給他尋個好先生,或許在這當中再購幾畝良田佃與旁人,收個三四成的租子,過個平安富足的小日子。
而她現在開作坊,開荒地的事,在旁人看來或許順理成章,可在真正了解她的人眼裡卻是突兀,且十分異常。
曆顏扯出一絲苦笑,原以為那樣的秘密若是不被旁人發現,她就算帶到棺材裡去也不會吐露半句,也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卻不想自己身上早已是破堪百出。
“二哥,我的確實是有事瞞著,隻是此事攸關性命,我也是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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