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們四個人留誰不是留呢。
那人也知道,既然開了這個口,還是要給主子一個交待的。
於是,抹了眼淚,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才道,“回主子的話,因為奴婢的爹在府城,奴婢想留在這裡給他老人家養老送終。”
曆顏覺得她這話有些天真,她本就不是自由身,便就是算留在此地,誰能保證,就能順利的在這裡找到主人家。
更何況,進了人家當下人,哪裡那麼多自由,想出來就出來的。
是以,曆顏對她的話仍有所保留,也隻信了三分。
隻是,卻沒有問這些,反而問道,“你爹是哪戶人家的下人?”
那人沒想到曆顏會問這個,愣了一時,卻還是老實的道,“回娘子,奴婢的爹是良籍。”
曆顏自然知道這良籍是什麼意思,既然她爹是良籍那她並不是彆人家的家生子了。
既是如此當是,日後才被家中發賣的,這日子過不下去賣兒賣女的她到也是親說過。
隻是,這被賣出去的兒女,通常都和家裡斷了乾係的,若是隻是賣了活契的還說的過去,但若是賣了死契,便是這家人不管這人的死活。
賣出去了,死活便於家中沒了乾係,一般這種情況,被賣的就算不怨家人,但卻怕也沒多深厚的感情。
而她買的幾人,都詳細了解過,現在說話的這個叫慧娘,並沒有姓氏,亦非是本地人,自四五歲便被人賣給一大戶人家做丫頭,簽得還是死契。
後麵又被轉賣了幾次,才到了府城的伢行,她實在想不明白,那麼小便離開家,是什麼緣由讓她對他爹如此眷顧。
曆顏想了想不禁開口問道,“你四五歲就被家人賣了,難道對他們一點怨恨也沒有?”
“娘子,奴婢不是被奴婢的父母賣的,奴婢是被拍花子的拍了去。”
聽她這麼一說曆顏到是覺得說的過去了。
便又問道,“我瞧著賣身契上說你不是本地人,緣何,你爹會在府城?”
雖然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曆顏還是想從她口得到答案。
“奴婢自家家境還算過得去,奴婢的爹會一門捏糖人的手藝,奴婢便天天跟著爹出門擺攤子,便是那天買糖人的人多了,才讓拍花子的人鑽了空子,自奴婢被拍花子的人拍走後,奴婢的爹沒有一天不在打聽奴婢的消息。
娘受不了爹的死心眼,想讓爹和她再生一個孩子,好好過日子,可爹她老人家卻執意要找到奴婢,娘受不了改嫁。
爹便背著他那捏糖人的箱子,一座城一座城的打聽,終於,在奴婢二十歲那年奴婢在府城找到了奴婢。
可奴婢被賣的時候是死契,便是主人家知道奴婢的事,也不可能就這麼放人。
隻開了贖身的銀子,讓奴婢爹湊足了銀子來贖。
隻是奴婢爹這些年為了找奴婢身上根本沒存下銀子,他老人家便陪著奴婢在這府城裡一住就是十數,一邊擺攤捏糖人,就為了給奴婢贖身。
眼看著銀子湊的差不多了,可他老人家卻累壞了身子,銀子也去了大半。
奴婢非自由身,不能隨身伺候已經是大不孝了,便隻願能在爹他老人家去後,能給他老人家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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