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韶見她這般便知是有話要說，不禁也慢下腳步，與她並肩而行。
林鈺也不拐彎抹角，“大公子以為唐大人為何？”
淩韶起初還有些不明白林鈺的用意，唐家與淩家一樣都是勳貴之家。
然與唐家相比，淩家卻稍有不足，唐家是前朝的勳貴，淩家卻是當朝的新貴，而自從淩家大老爺戰老沙場，二老爺承了兄長的世子之位，便一直被今上留在京中，淩三老爺又走的是文臣的路子，淩家在軍中的威望遠不如唐家。
淩韶起初以為林鈺問起唐家是為了搓合小溪與唐皓。
後一想又不太對，若真是如此，那她該問的是唐皓如何，而非唐大人。
淩韶不答，林鈺也沒有追問，而是看著老夫人的院子目露深色。
以淩晟那般好哄騙的性子，就算是今日淩氏母女在他麵前暴露了真麵目，隻怕是事情過後，兩人再伏低做小好好哄騙一番便能讓他心軟。
小溪如今年紀還小，尚未配人家，若是淩晟有心納淩霜月入門，又豈是淩夫人能防的住的，一房妾而已，若兩人直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便是礙於宗族的壓力，淩夫人都不能攔著不讓入門。
林鈺覺得自己有向老媽子發展的趨事了，最近越發的喜歡操心了。
淩韶恍然頓悟，感激的衝林鈺一抱拳道，“多謝林姑娘提醒。”
“林姑娘，請！”
說完又上前帶路。
林鈺入得院中，便有丫頭迎了上來，林鈺見著麵熟，想是老夫人跟前得臉的，能在屋中伺候的。
“林姑娘，大公子，老夫人等候多時了。”
說著悄臉一紅，臉上多了幾分羞澀之意。
淩韶見她目光含情，眼角水潤，一幅春色無邊的樣子，頓時眉峰攏了起來。
“你下去吧，我送林姑娘進去便是。”
“這……是”
那丫頭咧咧的有些不大情願，但到底不敢違了淩韶之意。
隻得躬身退了下去。
林鈺進屋便見淩夫人一臉焦急，一會兒看著門外，一會兒又朝著碧紗櫥探頭。
而淩老夫人則仍靠臥在軟榻上，手撐著額頭，麵色微白，似乎十分難受。
林鈺給她把脈，淩夫人似想說什麼，但到底忍著沒有開口。
碧紗櫥裡細碎的聲音從裡麵傳來，林鈺恍若未聞，給淩老夫人紮了針，林鈺才抬眸看向淩夫人。
“還請淩姑娘移步。”
淩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林鈺到沒駁她麵子，微微點頭，讓淩韶顧看老夫人，一柱香後提醒她起針，便隨著淩夫人往碧紗櫥走去。
林鈺跟在淩夫人身後，一進去便見淩晟坐在榻上，雙目赤紅懷中還抱著一大壞冰。
口中還念念叨叨的，林鈺走近還能從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從緊咬的牙關中逸出。
似乎在說，‘我錯了……對不起……’之類的。
常言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來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非要被害了才會反思己過。
“林姑娘，麻煩您給看一下。府醫剛剛看過，也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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