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確如願給他生下了個妹妹,可最後她們卻誰也沒活下來。
唐皓想起過往,額上青筋暴起,目眥欲裂般得咬牙切齒。
若不是小姑姑心憐他,在母親去世後常常陪伴。
那女人入府後,麵上對她疼愛有加,背地裡卻想方設法的折磨他。
小姑姑心疼他,卻無能為力,隻能常常陪著他左右,讓那女人沒機會下手。
可誰能想到,那女人有了孩子竟然想殺了他。
是小姑姑拚死將他救了出來,那時小姑姑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就這麼帶著他東躲西藏,才保下他一條小命。
“少主。”
唐皓陷入回憶之中,直到有人叫他,才被驚醒。
“文叔,什麼事?”
唐皓看著坐在他對麵的中年文士。
當初,他和小姑姑能順利逃出去,也是多虧了他。
“沒什麼,隻是當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你父親,待這事了了,你也該放下了。”
唐皓看著他,半天沒有說話。
中年文士知道,他母親的死是他心中最大的結,但人死不能複生,總不能因為這個就父子反目吧。
更何況,就算唐大人給他娘和妹妹償命,那人也活不過來啊。
“文叔,我沒怪他,也談不上什麼放不放得下,說實在的我與他並不熟,他也就存在我兒時的記憶中而已。”
唐皓這話讓中年文士無法反駁,感情是相互的,在日漸相處中產生的,強求不來。
雖然血緣能讓二人的關係更加親近,但這並不代表這就能讓唐皓待唐大人與普通父子一般。
最終,中年文士也隻歎了一口氣。
“罷了,是文叔強求了,少主不必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兩人又說了些公務上的事,中年文士便起身告辭。
才出了唐皓的院子,中年文士便見樹下負手而立的人。
“家主是聽到了吧?”
中年文士朝那人拱拱手,唐大人轉身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他不原諒我是對。”
說完唐大人便負手向前示意中年文士跟上。
“你去清河縣一趟,將清言接回來吧,我唐家便是旁支之女,也沒有給人做外室的道理,張家那邊封好口,彆讓他們毀了清言的聲譽。”
“是家主。”
中年文士拱手應下,終於,能再見那人了。
這日,晚秋隨黃鏢頭等人回到府城,林鈺也該準備返程的事了。
林家給的兩名管事,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舉家隨林鈺回家。
這幾日他們與林鈺身邊的玉容接觸頗多,打聽了許多關於林家的事。
若說之前他們還有什麼顧慮,當聽到玉容說林家不能是否死契,主子都不會終身拘著他們。
女子到十六可議親,隻要對方品行端正,家風沒有問題,主子不會攔著他們嫁娶,男子則要等到二十歲。
林家沒有家生子一說,所有人到林家皆簽十年工契,隻要做滿十年,從中不做背主之事,便放還奴籍,許他們改回良籍,不影響日後子孫科舉進學。
兩位管事並著兩家人頓時覺得有了盼頭。
甚至,恨不得馬上就飛奔到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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