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教主下落何處尋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99章 教主下落何處尋

可是更魂器,現如今現身不得。

我轉一轉眼睛,道:“倘若是真的,那……更魂器尋得了,咱們便有希望了。”

“那是自然,”鳳尾眉花眼笑的說道:“花穗小姐在太清宮的表現,可真真的教人敬佩的很,這般的聰明,尋得了更魂器,不也是小事一樁麼!隻要花穗小姐肯出手相助,那他日裡,救下了教主,在百花神教,也定然能有一席之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你說的是,”我點點頭道:“委實是一個巧宗。”

花婆婆……這件事情若是真的,那她為什麼要去尋朱顏郡主托夢的?國師那一段話,又是個甚麼意思?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是須得弄清楚了,是不是這麼回事再說。

我便隻假意做出一副十分感謝的模樣來:“這話當真,鳳尾,那咱們真真的,也就有了希望了,通力合作,一道尋更魂器罷。”

鳳尾點點頭,笑道:“便知道,花穗小姐是個明白人。”

出了紫玉釵街,往那胭脂河邊走過去,我遠遠的一望家裡那紮紙鋪子,這才發現,紮紙鋪子居然大白天掩著門,像是沒做生意的樣子。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難不成,娘病了麼?自己個兒一個人,要如何照顧自己,便忙走過去,假意的問旁邊的正編者柳條筐,自小看我長大的鄰居馬大娘道:“大娘,這紮紙鋪子不開了麼?我倒是想買些個香燭,記得這裡有一家的……”

“嗨,那江家娘子,可是個有福氣的,”那馬大娘聽問,方才了手裡的柳枝子,笑道:“給女兒接了去享福了。”

“女兒……”我的心一下子沉下去:“這個娘子,給女兒接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久,便是今個兒上午裡,”那大娘笑眯眯的說道:“有道是沒福的跑斷腸,有福的不用忙,據說他們家江菱現如今是出息了,衣食不愁,還尋得了好夫婿,這不是將娘也一道帶了去了,那個小馬車,金碧輝煌,見所未見啊!”

我強忍著心頭的不安,問道:“這麼說……那江菱自己親自來接了她的母親麼?”

“沒看見江菱,”馬大娘側頭想了想,道:“不過,嫁給了大戶人家,自然也不能拋頭露麵的,那個小姑爺,生的倒是十分好看,連大娘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是麼?”我忙問道:“敢問那個小姑爺,生了一副什麼模樣?”

“那位小姑爺,生的自然是瀟灑的很,一身的華服,看著便教人喜歡,文質彬彬,並不拿架子,”馬大娘回憶了一下,忙道:“大抵,也就是街頭巷尾,見不到的那種人。”

這樣的說法,全然不能知道究竟是誰,現如今,我倒是與那赤麵夜叉一樣,最為重要的人給丟了,滿心裡慌的了不得,隻好等著,綁票的來上門勒索了。

鳳尾問道:“花穗小姐,識得那位娘子麼?”

我勉強笑道:‘也不過是買過幾次東西的緣分,隨口打聽打聽,走,咱們回去罷。”

隻盼著娘,平安無事吧。也不知道她聽說了我有大出息,會有幾分的高興,誰知道卻盼著來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我這心裡又是酸,又是苦,娘不僅沒跟著我享福,倒是給我帶累,成了這個樣子……

鳳尾察言觀色,並沒有多說什麼。

回到了太清宮裡,我差了青鸞管朱顏郡主借花樣子去,自己且來到了栗子樹下麵。想起來婆婆遇我說過百花神教的事情,倒像是對百花神教深惡痛絕的樣子,還說過,她並不知道百花神教的教主是誰,我左思右想,便且沉沉的歎了口氣。

婆婆和無雙瞧見我,奇道:“今日裡你倒是不忙,怎地唉聲歎氣起來?”

我答道:“婆婆有所不知,隻怕,花穗我活不了多久了。”

無雙忙問道:“怎地啦?怎地啦?”

婆婆蹦躂下來,落在了我肩上,奇道:“出了什麼事情,居然要說出這樣的喪氣話來?”

我搖搖頭,將袖子一挽,露出了金蛇釧。

無雙大概也不認識,倒是沒怎麼樣,倒是婆婆尖叫一聲:“你怎地也戴上了這個?”

我歎口氣,道“還不是,太清宮更魂器的事情,不少人疑心我知道更魂器的下落,才自我身上下手的,婆婆和無雙好好保重,沒準那一日金蛇入心,花穗就死了。”

“這真是……”婆婆不住的咂舌:“造孽啊……百花神教現如今可算是越來越猖狂,居然將不明所以的人也給牽扯了進來,簡直可惡至極!多行不義必自斃,那百花神教多年的基業,隻怕也要給毀於一旦了。毀了也好,毀了也好,總比這樣害人下去強!”

“婆婆和無雙自己保重吧,”我搖搖頭,道:“花穗許是注定了一個短命,趁著這金蛇釧不曾發作,我且先自行了斷,想來少受些個罪……”

“不要忙,”婆婆咂摸了一下嘴,道:“你也不要太過於喪氣,你且等著罷,什麼時候,真真尋得了更魂器的話,婆婆可以救你。”

“誒?”我忙道:“婆婆此話當真?”

“嗯,”婆婆猶豫了一下子,說道:“等到婆婆回去了原來的身體裡麵,一準將你給救出來。”

“婆婆原來的身體……”我明知故問道:“可是婆婆也不要勉強,那百花神教也厲害的很,婆婆莫要為著花穗,反倒是讓自己以身涉險。”

“哼,”婆婆冷哼一聲,道:“以身涉險?再若是得回了自己的身體,管教這個天地整個都變一個顏色!隻不過,婆婆現在這副模樣,難以禦敵,也隻能躲躲藏藏在這太清宮的天罡氣之內了,隻要更魂器重現,大概不用等著朱厭,天下先等不及就要大亂了。”

我點點頭,道:“婆婆說的是。”

“所以,更魂器的事情,你可須得抓緊了,”婆婆答道:“若不然的話,這個金蛇釧整個兒的鑽進了你的胳膊裡麵,婆婆也是救你不得的。”

我忙答應了下來,道:“婆婆放心吧,更魂器,現如今倒是與我的命連著,真真不敢有一點鬆懈的。”

我雖然知道更魂器在何處,可是偏生沒那麼容易給婆婆用,即使死魚眼答應了,隻怕睚眥大人也不好乾休,又中了那百花神教的計謀。

正尋思著,忽然芳微來了:“花穗,二師姐在胭脂河邊等著你,尋你往過去說話呢。”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一準兒是一場鴻門宴,我自然不想去,且答道:“今日裡有些個風熱外感,咳咳……若不是甚麼要緊的,能不能,改日裡再去?”

“是麼?”芳微甜甜一笑,道:“二師姐便說你大概就是不想去的,倒也猜對了,這不,便教我隻管與你說,若是你不肯來,那關於江菱的事情,就……”

“江菱?”我後背一涼,忙問道:“甚麼江菱?”

今日裡玉琉自死魚眼嘴裡聽見了我的名字,一定不會便這樣善罷甘休,果然……

“不曉得,”芳微笑道:“二師姐隻說你不來,就提起江菱來,你一準兒會來的。”

我沒有法子,忙點點頭,道:“二姐姐這也是的,這樣不明不白的,聽不出頭緒,隻得過去看一看了。”

這個時候喊我過去,會不會,跟娘有關……

芳微便前麵引路,我跟著往那胭脂河邊去了。

玉琉正在一片草地裡站著,身邊開著不少時令的鮮花,玉琉也正撚著一朵把玩著,一過去,噴香撲鼻,可是卻總叫人覺著,仿佛這花香裡麵也是帶著毒的一般,總是一個防不勝防。

玉琉與芳微點點頭,芳微自出去了。

我行禮道:“不知道二姐姐今日裡尋了我來,所為何事?”

“誰是你二姐姐?”玉琉望著我,甜甜笑道:“花穗便是庶出的,好歹也是我們太清宮的人,可是你一個紮紙鋪子的野丫頭,居然也敢跟我叫起了姐姐來了。”

“二姐姐這話,我聽不大明白,”我心裡一沉,果然這麼快,就查出來了,那三王爺手下的人,確實手眼通天,卻還是硬著頭皮答道:“不知道從何說起?若是爹爹知道,姐姐管庶女叫做野丫頭,大概,也算得上對父親不敬。”

“你是個什麼人,我早知道了,”玉琉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笑道:“失敬了,原來,你便是那個最後使用了更魂器的人啊!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尋尋覓覓更魂器這樣久,不想原來知道更魂器下落的,就是身邊人。”

“更魂器?”我奇道:“卻不知道,那個是個什麼東西?聽上去,倒像是一個仙家法寶。”

“你倒是謙虛。”玉琉一雙鳳眼盯著我,透著說不出的淩厲與殺機:“既如此,旁的我也不說了。”隻見玉琉一拍手,道:“那婦人看來是抓錯了,丟進胭脂河裡喂魚罷!”

隻見一個陌生的年輕公子自樹後走出來,一手推著我娘,我娘緊閉雙目,像是昏睡過去了。

果然,抓了我娘來的,便是玉琉和這個人了!我渾身發涼,一顆心登時提到了嗓子上。

那個年輕公子對玉琉言聽計從,麵無表情的,伸手便要將我娘給推下去,我心裡宛如滾油煎的一般,忙道:“且住手!”

玉琉挑眉道:“橫豎你也不是她的女兒,管這樣的閒事作甚?推!”

“你敢!”我沉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乃是咱們太清宮的規矩,你們這樣隨意出手傷人,還在胭脂河內行凶,難道不怕……”

“怕甚麼?”玉琉道:“誰知道呢?隻當這個婦人已經死了,給她來一個水葬也好!”

說著,就要將我娘給推下去,我心一橫,忙拉住玉琉,道:“二姐姐,有話好好說,本與她無關,這樣傷了無辜人命,算哪門子的事?”

玉琉笑道:“與她無關?她自稱她的女兒跟著星河,往太清宮來紮紙做手工活,可是整個太清宮,哪裡有一個叫江菱的?而且,她女兒走失的時候,與你醒來之時,乃是一個剛剛好的時候,哪裡能有這樣巧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你原本的身體在何處,不過是勉強一試,不想倒正是一個巧,現如今,更魂器的下落,你說是不說?你說還罷了,不說,當即將這個婦人給葬身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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