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賭場裡麵的妖女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102章 賭場裡麵的妖女

若不是我娘有了那個癖好,現如今,我隻怕還安安分分的在家裡乾活,哪裡有機會遇上了這許多的東西來,很多東西的誘惑不曾出現的話,大概一生一世,也不會對那些個東西產生的非分之想去。

其實,誘惑本也是借口,要怪,就要怪自己貪心。

“啊,是麼,”朱顏郡主笑道:“那,你大概不會背誘惑,本郡主說與你,國師捉到的那個妖女,便是一個賭場之中坐莊的。”

“賭場坐莊的妖女?”我忙問道:“這是怎地回事?”

朱顏郡主道:“因著近來在貴人之中,多流行出了一個傳聞,說是在熟人的介紹之下,能往一個奇異的賭場之中,賭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麼,”我答道:“聽上去,倒是有點子窮極無聊。那些個貴人大概什麼也不缺少,還有甚麼要去賭的?”

朱顏郡主說道:“人性可不是便是如此,若是人生沒有想要的誘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而且,那個賭場之中,也不是賭的真金白銀。而是,你真心想要的東西。”

“郡主說的是,”我奇道:“不過那真心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壽命,運氣,容貌那一類虛無縹緲,自己無法做主的東西麼?”

“正是,”朱顏郡主道:“你倒是聰明人,一猜就中的,你想要什麼,就須得拿著自己的東西去賭。”

“哦?”我來了興趣:“不知道,是怎麼個賭法?”

能賭這個的,怎麼也不可能是凡人,怪道朱顏郡主說,坐莊的是個妖女。看來,又是百花神教的買賣了。

“隻要你能拿得出手的,都可以去賭,”朱顏郡主道:“裡麵有一位女子,便是專司此道的,傳說,那個坐莊的女子,能猜出每一個人的心中所想。隻要有人能坐在她麵前,也不必說話,她便會笑道,是麼,您想要的莫不是……罷?沒有一次猜錯過。”

“跟能看透人心的人賭,怎麼說,也有些個吃虧吧?”我忙道:“怎麼個賭法?”

“這又不是牌九,跟人心無關,”朱顏郡主道:“是擲骰子,一局定輸贏。”

“是麼……”我點頭道:“那,大概不少人會相信自己的運氣的。”

“自然,好比說,你可以用一年的壽命去賭,倘若是贏了,便可以得到了十年的壽命。你也可以用三尺青絲,去賭一副美貌,輸了,也不過是頭發沒了而已。若是當真賭來賭去,輸的什麼都沒有了,那,可以再拉一個新人加入賭局,自己便還清債務,或者,還能以此為籌碼,再賭最後一次。”朱顏郡主的眼睛亮晶晶的,八成若是她有那個機會,也會去賭一場自己的自由罷。

“聽上去倒是也算合理,雖然內容都是些個難以置信的,”我且問道:“但是十賭九輸,莊家卻是穩賺不賠,有贏得人麼?”

“你彆說,怎麼沒有呢!”朱顏郡主道:“好比說,前一陣子,有一個將軍,本來早年戎馬生涯,得了滿身的傷痛,現今病入膏肓,唯獨想活下去,有人正巧與他進言,倒是可以往這個賭場來試上一試,將軍心下想著,將死之人,倒是也輸不得什麼了,橫豎也是一個死,若是有一線生機,拿什麼換,與他來說,也都是穩賺不賠的,於是,那將軍便用自己剩餘的三個月壽命,換取了八年康樂平安,結果,真真贏了一局。”

“哦?”我瞪大眼睛:“這種事情也有?”

“有,”朱顏郡主點點頭,道:“想必賭場的後台大的很,連冥界,也是能買通了的,那個將軍自此以後精神煥發,真真的活了下來。”

“賭場賭的不是旁的,原來賭的是所謂的誘惑……”我答道:“但是,是不是贏得少,輸的多?”

“倒也不算,”朱顏郡主答道:“你不知道,但凡是頭一次往那賭場裡去的,十成十是能贏的,但是一旦贏了一次,再跨入到了那個賭場之後,可就不好說了。”

“哦?”我忙道:“那也可想而知,賭這種東西,是會上癮的。”

“不錯,”朱顏郡主答道:“就還拿著那個將軍來說,本來,得了八年的壽命,合該滿足的,可是偏生,又貪心不足,還想繼續著再要更多的壽命--他總是想著,大概這八年,也不過是白來的,賭進去,也並不吃虧。結果……”

“可想而知,輸了一個一敗塗地?”我問道。

“不僅如此,”朱顏郡主道:“且那個將軍,將最後一次拉新人入內的籌碼,也要拿了來賭,到最後……現如今,已經下葬不短的時候了,說是舊病複發,中了風,口角流涎一段日子,便去了。”

“賭這種東西便是如此,人人都想著占便宜,故意忽略了還有可能會吃虧,”我歎了口氣:“非要將自己的東西押在了運氣上,何苦來經受這個風險。”

“是倒是,”朱顏郡主托著腮,滿臉神往的說道:“所以嘛,一傳十,十傳百,在那個賭場之中吃虧的人,越來越多,連蒙帶騙進去的,或者膽子大想吃第一次的甜頭的,紛紛踏進了那賭場的大門,連幾個郡王,好像也再裡麵流連,終於有人將事情告訴給了國師知道,請國師一定要想方設法,將那個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賭場查看查看,定然是有誘惑人心的妖鬼作祟。國師那一等的英雄人物,自然是要為著前往解決了,於是,據說碰上了那個賭場裡麵的莊家,並且贏了,還將那個能看透人心的妖女,給一舉捉了回來,你說,是不是很厲害?”

“當真英明神武。”我敷衍道,心下去想著,哼,國師能算得上什麼英雄人物?

大概我撇嘴撇的有點過,那朱顏郡主笑道:“作甚你要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難不成,非得你那心上人大師哥才算英雄?”

“郡主說笑了,”我接著問道:“卻不知道,是怎生贏的?國師他,賭的又是甚麼?”

“說出來,可端端的教人佩服的緊,”朱顏郡主笑道:“國師賭的,乃是自己麵前的那個做莊的。”

“誒?”我瞪大眼睛:“這也賭得?”

“怎麼賭不得。”朱顏郡主笑道:“聽說,那國師一去了,每每能猜出人心的那個莊家卻也皺了眉頭,根本猜不出,國師心裡是怎麼想的。也隻得開問道不知道這位公子賭什麼?”

國師就笑道:‘甚麼都能賭麼?’

那坐莊的女子便答道:‘說得出,就賭得到。’

國師答道:‘甚好,那,在下便就賭了姑娘來罷。成了,在下帶了姑娘走。’

‘哦?’那姑娘自然想不到,可是話已經說出口,賭場最怕賴,也隻得一皺眉頭:‘若是輸了,您又用什麼賭本呢?’

‘若是輸了的話……’花穗,你說國師說那句話的時候,一定神采飛揚,迷人的緊罷?”

朱顏郡主忽然中斷下來,滿臉紅撲撲的說道。

“那一定的,”我忙點點頭催問道:“這個國師,該不會要說,若是輸了,便將自己輸給了那個女子麼?”

“不錯,”朱顏郡主愉悅的說道:“就是這麼回事。”

“哦……”我忙道:“還是擲骰子?”

“正是,一局定輸贏。”朱顏郡主說道:“據說那骰子在盅裡滴溜溜的滾了許久,方才開出來。”

不消說,國師一定是與那個坐莊的鬥法了,該是精彩絕倫的,可惜不曾親眼看見。

“接著,那個女子輸了,”朱顏郡主接著說道:“那個女子倒是個願賭服輸的,居然就那樣跟國師走了。”

哪裡有那樣簡單,個中的腥風血雨,隻怕在暗流之下,旁人根本看不到。

我想了想,問:“既如此,國師又怎生知道,那個女子乃是百花神教來的?”

“那個女子自己已經將自己輸給了國師了,自然甚麼都是國師的,可不就一一道來了,”朱顏郡主道:“聽說,沒人能在國師麵前說謊呢!”

“所以國師將那個女子當作獵物似的,開一個甚麼驅邪大會,給眾人觀看……”

百花神教的人在盯著朱厭,那三王爺的手下也再盯著朱厭,倘若兩方聯盟,太清宮和國師便要腹背受敵,所以,打算先借著這個機會,鏟除一個心腹大患罷。

“所以,你去不去?”朱顏郡主兩手合十。十分誠懇的說道:“因著本郡主這個出身,師父和掌門人都教本郡主隻能留在太清宮才行,可是本郡主可當真想再去看一看國師的風姿,花穗,你能不能幫著本郡主喬裝打扮,帶著本郡主去?”

“這怎麼行呢。”我忙道:“郡主,咱們兩個素來親厚,你若是有事叫花穗相幫,花穗是一定會拚儘全力的,隻是這一次驅邪大會,一定魚龍混雜,險要的很,哪一方的人都會前去看熱鬨,郡主萬萬不能以身涉險,最多,我改日請國師多往太清宮走幾遭,可行?”

朱顏郡主咕嘟了嘴,道:“這個身份,當真是再麻煩不過的了,生生成了籠中鳥……”

一提起了鳥來,我赫然想起了花婆婆,忙道:“最近,郡主還做那個給人推下去的怪夢麼?”

朱顏郡主沒精打采的搖搖頭,道:“做了幾日,打你上一次寫了靈符去,便不做了,許是那幾日詭怪傳說聽得多了罷,也無妨。”

“如此甚好……”花婆婆究竟想告訴朱顏郡主什麼事情呢?我接著問道:“那,郡主近來身側,也並沒有遇見了甚麼怪事罷?”

“沒有,倒是寧願有,這樣的百無聊賴,一日日的,可都要給憋悶死了,”朱顏郡主翻了一個白眼,道:“便是本郡主死了,也是得死在太清宮的……”

“呸呸呸,郡主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忙道:“郡主一定福如東海千秋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本郡主這樣,活著有個什麼意思。”朱顏郡主歎口氣,道:“既如此,熱鬨你去看,本郡主隻等你回來,可要細細的講了與本郡主聽來。”

我忙點點頭,道:“郡主且放心罷!若是我能去,一定悉數記下來。”

送朱顏郡主回去,我又見鳳尾擠眉弄眼,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忙便說道:“郡主,我瞧著前幾日鳳尾的花樣子是最好的,教鳳尾送幾張給我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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