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能使用什麼花樣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104章 能使用什麼花樣

也來不及多想,我手肘往後一頂,隻聽身後就是一陣痛苦的悶哼,手上捂著我嘴的力度也小了,我趁機反手一扭,回過身去,隻見從背後對我下手的,居然既不是玉琉,也不是國師,而是一個完完全全陌生的少年。

那個少年隻怕比我還小一兩歲,生的唇紅齒白,粉粉嫩嫩的,頗有些個女兒之態,若不是白嫩嫩的脖子上微微有點子喉結,簡直像是個小姑娘一般,此時正瞪著一雙桃花大眼,滿是仇恨的望著我,聲音居然也不粗獷,還微微還帶著點甜:“你不許出聲!今日裡,我便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小子口氣倒是不小,”我來了興趣,嗤之以鼻道:“小崽子,你斷奶了麼,就來學著破皮無賴找茬?姐姐我在紫玉釵街邊跟人打架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不對,”我且問道:“聽你這話,怎地,你識得我麼?”

“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你!”那個少年銀牙緊咬,道:“你欺負了國師!我要給國師報仇!估計著今日裡,你也會趁機過來與國師為難,我一早就注意著你呢!好不容易你進了這裡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一雙手還想著抓著我過去,我輕輕鬆鬆的就將這個少年的手腕給掰過去了,隻聽他那嫩嫩的骨節咯吱咯吱直響,還怪好聽的。

手脫臼了,軟軟的垂了下來。

“唔……”那個少年登時疼出了一腦袋汗來,但還是堅持著咬牙不出聲,像是怕把陸星河招進來。

“你先把話說清楚了,我欺負國師是怎麼回事?”我盯著他:“難不成,是國師讓你來的?也不像,國師怎地派你這麼個軟腳蝦出來丟人?簡直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

“你說誰是軟腳蝦!”那少年跺腳道:“我聽見了,國師教你留下,你卻騙人先走了,國師他……國師他傷心的很!你聽國師的話就是了,作甚害的他那般的難過?你教國師難過,那我一定也得教你難過!”

我聽的好笑,道:“既然國師會為著我難過,那我若是難過了,國師豈不是更難過?”

“這個,”那個少年一聽,呆了一下:“這個可也……”

“軟腳蝦,你跟國師是個什麼關係?”我趁機問道:“你這樣喜歡國師,又知道國師的事情,一定跟國師很親厚罷?那個抓來的妖女在何處,你告訴我,我把你脫臼的手托回去。”

“我才不說,”那個少年就算疼的滿臉通紅,還是倔強的側過頭去:“這是國師的秘密。”

“嘖嘖嘖……”我晃著那少年的手,道:“你不說也可以,我這就給你施以個法術,管保以後你這小爪子永遠也接不上,就這麼抹布一般軟綿綿的耷拉著也好,家裡什麼地方臟了,你倒是可以拿過來,順手一擦,嘖嘖,立時乾乾淨淨的,那國師豈不是很高興,大概還要賞給你一個名號:抹布兒……”

“嗚嗚嗚……”那個少年聽了,顯然也害怕起來,但是還是強忍著不出聲,喉嚨倒是顫抖起來,帶了些個哭腔。

“嘿嘿嘿,”我越發做出一個壞人模樣:“你說抹布兒,國師大概是要嫌臟的,怎地還會疼你寵你,大概除了打掃房間的時候,永遠也想不起來了那個臟兮兮的你了……”

陸星河此時在外麵叫道:“你好了沒有?真真慢的跟烏龜一樣。”

我揚聲道:“大師哥,這裡……”

“你彆出聲!”那個少年帶著一臉的委屈,十分的不甘心道:“我領著你去就是了!”

“嘿嘿嘿,”我笑道:“姐姐我便喜歡你這等伶俐的孩子。”

那少年死死的瞪著我,眼睛快成了赤色,燒出了火來,像是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卻教人隻覺得有趣,不覺得害怕。

“這裡怎地了?”陸星河的聲音裡帶著點急躁:“你趕緊出來!再不出來我要撞門了!”

“哎呀……這裡嘛……”我望著那個少年,笑道:“還須得等一下子,前麵還有人呢。大師哥大呼小叫的,教人家為難,未免不好,你且收聲,有事我自然會大叫,放心罷大師哥。啊,對了,花穗這裡沒有帶著淨手的東西,大師哥幫我尋點來可行?”

“你……”陸星河的聲音像是壓著火:“你叫我給你……”

“大師哥不來,我管人家借一點也就是了,啊,前麵那位公子……”

“甚麼,還是男子在其中?”陸星河怒道:“你不許管人家要,你且等著,我去去就來!”說著,隻聽他一陣腳步漸行漸遠。

那個少年滿臉的難以置信:“你這個人,怎地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笑道:“你學著點罷,這便是姐姐安身立命的本事,你快點領著姐姐去,不然,來的晚了,我家大師哥那個人,你也聽見了,可比我還要凶,話也不說,也許就將你這小胳膊小腿兒打斷了,拚都拚不起來!”

那個少年這才咬著牙,帶著我走了出來,繞過了幾道回廊,眼睛四下裡看著,像是想尋了人來救他似的。

我低聲道:“你可不要在姐姐麵前耍什麼小花招,要不然的話,國師看重姐姐,姐姐在國師前麵說點什麼不好聽的,那你……”

那少年死死瞪著我,道:“國師為何居然那般看重一個你,又心狠,又狡猾,簡直比戲台上的妖怪還可恨!”

“你怎地就知道,姐姐我不是甚麼妖怪呢!”我笑眯眯的說道:“姐姐這種妖怪,就喜歡你這嫩生生的小後生,一咬一兜血,那鮮甜滋味,拿著醉蝦也不換……”說著,垂涎欲滴似的望著那少年的脖頸。

那少年打了一個寒顫,道:“可也不是,哪一個妖鬼都像是你這般的壞!”

“你懂什麼,你這麼說,八成就是沒吃過妖鬼的虧,若是吃過,管保你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左右望望,道:“怎地這樣深,還沒到麼?”

“那個妖女自然要關在嘴周全的地方,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尋得的。”那少年翻了一個白眼,鄙夷的說道:“一點人間的常識也沒有。”

我心下大樂,感情這個少年,真真是將我給當作了一個妖怪了,因笑道:“小孩兒,你叫甚麼名字?”

“金豆。”那個少年乾巴巴的說道。

“好名字啊,”我笑道:“人如其名,這樣的堅強可愛。”

金豆聽不出我說的是反話,倒像是有些個愛聽,哼了一聲也沒理睬我。

前麵轉過了幾個回廊,出現了豁然開朗一個大庭院,那大庭院裡倒上布置的花木扶疏,鳥語花香的,金豆往裡麵一努嘴,道:“那個妖女,便關在了裡麵。”

若是能搶在玉琉前麵,將這個妖女給救出去了,一定能跟玉琉作為交換我娘的籌碼,對他們來說,這個妖女,一定能比我娘重要的多了去。

我細細一看,尋思著,今日的大會,本來便是教這個妖女做餌,引人來救的,怎地倒是安安靜靜的,連一個守備也沒有?我心下起疑,怕這個孩子也不學好,喲說謊詐我,便問道:“既然你識得,那每日妖女誰來端茶送飯?”

“就是我。”金豆恨恨的說道:“你今日裡,運氣倒是好。隻有我知道,真正的妖女給關在了此處,國師英明神武,早另設了地方,引著人去呢!”

原來如此,狡兔三窟這個典故,國師一個***人,用的倒是也好。

我便問道:“你們國師膽子倒是不小,單獨將妖女給關在了這裡,也不怕妖女跑了麼?”

金豆頗為鄙夷的答道:“國師想將妖女留在這裡,自然有國師的法子了,你懂甚麼。”

我笑道:“托福托福!既如此,你便去喚一聲來,看看那妖女在不在。”

金豆得了話,大概真的十分怕我將他的手給變成了抹布,道:“去就去,隻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心下裡著急,忙道:“你說,姐姐都答應。抹布手一會兒就給你拖回去。”

“這倒是不打緊。”明明疼的滿頭大汗,那少年還是倔強的說道:‘我隻求,你不要再傷害國師了,國師他,是個最好最好的好人了。”

原來,就是為著說這個?

我心裡像是給甚麼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瞬時臉色也和緩了下來:“我答應你就是了。”

金東浦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過去了,伸出手敲敲門,道:“安歌姐姐,你在不在?”

哼,這小子方才還說人家是個妖女,現如今倒是喚起了姐姐來了,簡直跟我一樣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姐姐不在這裡,還能往哪裡去。”裡麵傳來了一陣溫婉的聲音:“你身後跟著的那個姐姐,現如今正說你壞話呢!”

我心下一涼,頓時想起來,朱顏郡主說過的,這個妖女,會讀懂人心!

“讀懂人心,也並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情,”那個聲音道:“反倒是了無趣味,誰也瞞不住你,誰對你來說都沒有秘密,可不是索然無味麼?”

國師,究竟是怎生騙過了這個妖女的……我收拾了一下心境,索性甚麼也不想,便走過去了,笑道:“安歌小姐,隨了國師之後,可還安然無恙?”

屋裡的女子生的冰肌雪膚,十足十是一個冷豔美人,一襲白衣,慵懶的靠在了貴妃榻上,抬起一雙媚眼望著我:“你是來救我的?”

“那是自然,”我順著她的話說道:“你對我來說,那也是重要的很。”

說著,教自己腦子裡隻浮現出來了胳膊上的金蛇釧。

“哦,原來如此,”那安歌笑道:“委屈了你了,居然還要受那種的煎熬。我冒充了你們百花神教的,你想過來拉著我,還給你們百花神教一個清白麼?”

“那倒也不是,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說著,我腦海裡又是玉琉將我娘綁起來,對我威逼利誘的那個模樣。

“哦?原來你識得玉琉啊?”安歌輕笑道:“玉琉那個平素最溫文爾雅的,怎地倒是偏生對你動起了粗來?可憐可憐,受製於人的滋味,隻怕不大好過。”

果然,這安歌與玉琉是同道中人,一定交往密切。

“可不是麼,”我點點頭,道:“我自己是個沒本事的,偏偏不少人要來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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