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為著我打了起來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107章 為著我打了起來

我心內給這一份柔軟感動的一塌糊塗,好像跟著陸星河,受什麼樣的磨難,相比這一件事,都變的微不足道了。

能喜歡他,真幸福。

國師看著我隻顧著望著陸星河,皺眉道:“家門不幸,偏生娘子胳膊肘要往娘家拐,大舅哥,你有空了,可也須得幫著本座,好好教導教導花穗。”

說著手上一道綠光彙聚成了一個球形,接著,自那球形之中,鑽出了一頭獅子來,衝著陸星河便去了。

陸星河自然為著麵子,不顧傷勢,一抬手,拋出了一張符咒,符咒升到了半空之中,倒是化作了一隻很大的鷹隼,那鷹隼提著鋒利的爪子,便往那獅子眼睛上抓,隻聽陸星河且說道:“國師這樣胡亂攀親戚的習慣可不怎麼好,聽的在下雲裡霧裡,家中師妹雖然與在下並不曾三媒六聘的過禮,可是好歹,師父早也是安排好了,國師這般的胡亂調戲良家女子,與市井惡少又有什麼區彆?”

那獅子敵鷹隼不過,麵門給鷹隼的爪子劃了一下子,吃痛低吼了起來,尾巴一卷,倒是打在了鷹隼的翅膀上,鷹隼登時偏了一偏,像是也負了傷。

國師又抬抬手,隻見那獅子登時長高了不少,一張大嘴呼出低沉的吼叫聲來,陸星河轉手又是一陣白光,鷹隼不見了,變幻出了一隻巨獸來,那巨獸,倒像是凶獸必方,震動著赤紅色的翅膀,滿身是火,一聲清鳴,衝著那獅子噴了一股子火焰下去。

“大舅哥早就該儘全力,不儘全力,豈不是看不起妹夫?”國師一麵笑著,手指一動,還想著再使出更厲害的法術來,果然,一陣疾風自國師身後卷了過來,裹挾著滿滿的赤色冰晶,一陣寒冷甚至撲到了我臉上來。

赤風雪,應該是一種法寶,據說乃是用凶獸的血液在昆侖山頂煉製而成,力量強大,甚麼結界都打的破。

果然,那鋒芒似的冰晶穿過來,必方雖然為陸星河擋住了一些,可還有一粒冰晶,將死魚眼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來。

國師使出了這樣的招數,臉色卻依然還很好,但死魚眼的臉色已經發白了,我一陣心疼,忙嚷道:“國師,你不要趁人之危,我家大師哥有傷在身,這才吃虧些,不然,定將你給打一個落花流水。”說著,隻拚儘了死力,一衝之下,那結界倒是給我打開了,忙且擋在了死魚眼前麵:“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花穗,不用多話,跟你沒關係。”死魚眼皺著眉頭瞪了我一眼:“我沒那麼沒用,要你來擋著。”

我卻接著說道:“國師能耐自然大的很,肯老著臉皮來下手欺負女子和病弱之人,旁的臉麵,大概早也拋諸腦後了,甚麼厲害的。”

國師眯起眼睛,望著我道:“怎地,原來大舅哥身上有傷?”

“國師那雙眼睛,甚麼看不出來?你自然是早知道了,才肯跟大師哥出手的,”我忙道:“論起了乘虛而入呀,沒人能當國師左右!平素見了我家大師哥,一定嚇的哆哆嗦嗦,才趁著今天耀武揚威。”

國師想了想,愉快的笑了,答道:“是麼……那倒是沒什麼趣味了……”

陸星河卻皺起眉頭來,喝道:“花穗,作甚故意替我裝可憐!這點子傷,本便不算甚麼。”說著,且伸手一招,必方振動翅膀,又是一聲清嘯,衝著國師要過去。

國師卻挑起了眉頭來,揮揮手,那風雪與獅子便倏然不見了,笑道:“大舅哥,不要教花穗誤會了本座是個膽小怕事的,下一次,大舅哥傷勢好了,再切磋不遲。”

陸星河一見,也隻得硬生生的教那必方停下了,麵無表情的說道:“不必了,在下用不著……”

國師微笑道:“大舅哥帶著傷,還一出手就是殺招,著實不客氣。好好養一養,下次打架心無旁騖,才算痛快。還有……”

國師望著我,道:“花穗,今日裡,大概不合時宜,也不與你計較,下一次,本座可希望,你冒死擋在身後的人,應該是本座才對。”

我答道:“著實抱歉,花穗心裡,統共隻有大師哥一個人,誰敢要傷大師哥,花穗死了也要攔著。”

“笨蛋,”陸星河臉一紅:“要護你周全的,本來便是我,誰用你攔著!”

“哎呀。”國師搖搖頭,故意咂舌道:“想來大舅哥,平日也是教花穗這樣護著麼?中土的規矩果然與***不同,在我們***,那可都得是男子護著女子才是,太清宮,果然不同凡響……”

壞了,陸星河最愛麵子,這樣一說,一定不高興我來多事,妨礙了他出了上次一口惡氣,再來逞英雄,簡直是挑撥離間。

果然,陸星河的臉沉了下來。

我忙道:“平日裡,自然是大師哥護著花穗的,我不過,不過禮尚往來,也是有的。”

“這裡怎生這樣的熱鬨?”玉琉大概也聽見了靈氣的衝撞,蓮步款款的走了過來,望著國師和陸星河,尤其是陸星河臉上的那一道血痕,一手掩住了櫻桃小口:“星河,怎地,你的臉……”

陸星河彆過了頭,一副倔強的模樣,道:“沒事,不小心刮了一下子罷了。”

“該不會……”玉琉站在了國師和陸星河之間,顫聲道:“難不成還為了上次慪氣娶親的事情,你們為著我打了起來?你們……你們就算是顧念著我,也不該今日這般的衝動!這叫我左右為難,如何是好……”

“玉琉,這事跟你沒關係。”死魚眼梗著脖子說道。

“怎麼會跟我沒關係?不是為著我,你們該沒什麼因由要打起來罷?”玉琉一見了死魚眼那一副模樣,更是露出來了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望著國師和陸星河,恨恨的說道:“你們兩個,是小孩子麼?有話不會好好說,還要動手的?”說著,便掏出了絲帕來,輕輕的按在了陸星河臉上:“怎地……男子之間一言不合,總要這樣衝動,這不是教我……”

我翻了一個白眼,死魚眼見狀,忙把臉挪開了,見玉琉一臉的心疼,國師倒是掌不住笑道:“玉琉,你可算想得多了,這件事情,真真跟你沒關係……”

“你也是的!”玉琉扭過臉,嬌嗔的說道:“非要如此麼?好大的人了,又都是身居要職,傳出去為著女子打架,沒得不叫人笑話!又教我……又叫我如何自處!”

“你不用自處,”國師斂起了笑容,道:“為著的女子是花穗,姐姐全然不用攬在了自己身上。”

“為花穗?”玉琉的臉色有點微微發白,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便是你聽到的這種意思。”國師挖了挖耳朵,帶著一臉的壞笑,道:“本座想娶花穗為妻,大舅哥非要從中作梗,一言不合,都是血氣方剛的,可不是便動手打起來了,好在也沒什麼大事,點到為止罷了。”

我忙道:“姐姐,這國師不過是打了敗仗,不想丟麵子罷了……”

一聽我顛倒是非黑白,在一旁站著觀戰不作聲的看門少年倒是不愛聽了,忿然:“花穗小姐,這話可不好說,我們國師從來不曾為著女子生氣,這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而且分明是你家大師哥處於下風,我們國師英明神武,何曾敗過?您就算不答應我家國師甚麼,可也莫要這樣信口開河。”

“你們懂什麼!”國師忙嗬斥道:“放肆,夫人說什麼,你們聽甚麼便是了,這樣多嘴,教夫人割下了你們的舌頭喂烏鴉麼?”

那個少年立時不做聲了,玉琉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怎地,她……她倒是成了你的夫人麼?”

“不錯,”國師笑眯眯的點點頭:“這幾日處置朝廷的事情,分身乏術,過幾日,往太清宮上門提親,二姐姐。”

玉琉的臉色,比鬼市裡見到的花火,顏色更要變幻莫測,一陣一陣的,像是流動的雲霞一般,尷尬的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連我,都有點子替她尷尬……

這會子,又跑了一個少年來,道:“國師大人,前麵驅邪大會的人早等得不耐煩了,一個個怨聲載道,聲稱要看妖女,您瞧著……”

“知道了……”國師輕輕一笑,指著我道:“給未過門的夫人和娘家人預備最好的座位,好生招待,夫人不高興了,將你的皮剝下來。”說著,自去了。

那少年聽了,臉色一凜,忙點頭答應了,衝著我行禮道:“夫人,有請……”

我忙道:“我可不是什麼夫人,也不用你們讓座。”

說著拉著死魚眼要走,那個少年方才聽了國師的話,哪裡敢就這麼讓我走了,忙哀聲道:“求夫人可憐小的點,方才國師才說過了,要是夫人不應,小的要給剝了皮的,小的尚有八十老母,下有繈褓弟妹……”

“你家老母是送子娘娘麼?”我嘴角一抽:“說謊說的圓融一點也不行?”

玉琉咬著牙,恨恨的望著我,甩袖子走了,大概麵子上擱不住了,現如今的玉琉正在氣頭上,定是老虎屁股摸不得,我也不敢上前招惹,且回頭對那少年道:“你若是話多,我才真真不高興,到時候剝皮也彆賴我。”

那個少年左右為難,幾乎要哭出來了,陸星河拉著我道:“行了,這樣多話,快走就是了。”

我望著陸星河臉上的血痕,忙道:“大師哥,這傷疼不疼?”

“不疼。”

“若是留疤了……”

“就算留疤,也無損我英俊的容顏,”死魚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大概也隻是再多添上了一分英氣罷。”

“大師哥說的有道理。”

玉琉的背影看上去,好像要冒出了火來一般。

到了那會場上,早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同道中人,蘇沐川一見了我們,忙站起來擺手:“怎地你們去了這樣久?”

玉琉白了蘇沐川一眼,不曾開口,蘇沐川討了個沒趣,便眼巴巴的望著我,我忙道:“淨手的地方不好找,大師哥偏生又給迷了路……”

“誰迷路了!”死魚眼瞪眼道:“不過是因著你亂跑,你倒是倒打一耙。”

“大師哥這臉上是……”蘇沐川瞪著眼睛:“血?”

“不過是一隻蚊子落在大師哥臉上,大師哥打了一下子罷了。”死魚眼現如今撒起了謊來,倒是頗有我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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