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香爐巨大煙繚繞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279章 香爐巨大煙繚繞

"自何處往蓬萊島去?"我望著陸星河:"咱們沒有船。"

"碧霄識得路!"豐春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碧霄,你可能帶著他們兩個,往那蓬萊島上去一次?"

"蓬萊島?"巨蛟夫人搖搖頭,道:"我為何要到那裡去?我不想去。"

我忙道:"夫人,您不知道,那蓬萊島上,正有您孩兒的下落,但凡您願意去,準能探聽些個消息來。我您帶著我們,我們能管您指路。"

"此話當真?"巨蛟夫人一聽,喜上眉梢,搖身一變,便成了原形,我忙與陸星河一道架著那豐春子,往巨蛟夫人身上去了。

巨蛟夫人將我們負載了身上,急匆匆的便遊進了水裡去,口中念念有詞:"孩子,可算是,能尋得了我的孩子。"

巨蛟夫人本來靈力也很強大,那些個妖怪並不知道我們跟巨蛟夫人在一處,隻是滿仙境的尋找,不曾理會這裡,我們便順順當當的滑進了海裡去了。

我記得陸星河怕水,將那豐春子穩穩妥妥的安頓好了之後,忙緊緊的拉住了他,道:"大師哥,可難受麼?巨蛟夫人靈氣這樣大,不多時,該便就到了那蓬萊仙島了。"

陸星河搖搖頭,自嘲的說道:"不難受,不過想來也出奇,我一個巨蛟的兒子,為何居然倒是怕水?"

"可想而知,正因著大師哥是巨蛟的孩子,該天生除了人的靈氣,還有巨蛟的靈力,這個靈力倘若激發出來,給旁人瞧出來了,不是給太清宮自添煩惱麼!一定是掌門人怕你露出了端倪,才跟當年璿璣子道長封禁了那朱顏郡主一般,封禁了大師哥那一方麵的靈氣,大師哥才這樣怕水的。"

"是麼?"陸星河的眼睛有點發紅,隻低下頭,去看豐春子,豐春子勉強笑道:"今次裡,可多虧了你們兩個,我本來,是想要救你們,誰知道,哎。是我沒用,一直以來,幫的也都是倒忙,糊弄不過去了,才成了一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師叔莫要這樣說,師叔有師叔的難言之隱,我們也知道。"我忙道:"現如今您也莫要多想,請師叔還是養好了身體之後,再來說起吧。"

豐春子點點頭,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去,因著精疲力儘,又失血過多,像是睡過去了。

陸星河眉頭緊鎖,隻望著海麵不做聲。

我拉住了陸星河的手,隻覺得觸手冰涼,且自給搓了一搓,道:"大師哥,你冷麼?在想什麼?"

"不知道,問題太多,反而無從說起,好比說,師父跟這件事情,究竟有一個什麼關係?若與巨蛟夫人有情的,本也是豐春子師叔,那妖獄之中守衛提起過的那一次,

師父又怎麼會到那妖獄之內將那巨蛟夫人的孩子搶出來?豐春子師叔的事情既然師父都知道,便該更要儘忠太清宮,怎的倒是又成了三王爺的人?"陸星河搖搖頭,道:"我實在是想不通。"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咱們裹纏其中,一定有許多看不到的事情。"我望著陸星河,道:"咱們,到時候可以尋一個旁觀者,將事情給問一個清楚。"

"你說旁觀者?"陸星河道:"那樣久遠的事情裡麵,哪裡還有什麼旁觀者?"

"這可不好說。"我說道:"為著更魂器,更多的故人會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的,不信的話,你隻管等著。"

"說到底,隻怕都是為著更魂器。"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笑道:"大師哥,多重的擔子都沒關係,既然你決定了,我就陪著你走下去。"

陸星河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隻願以後,能得一個花常久,月常圓,人長久。"

"終會有那一日。"我答道:"這些個過往,大概就是為著,等咱們都老了,再一道道回憶起來吧!啊,那個仙氣繚繞的地方,便是蓬萊仙島麼?大師哥去過不曾?"

陸星河搖搖頭頭,道:"太清宮的門徒,確實是九年要去一次的,但是上一次的機會我還小,並不曾有緣得見仙人,但是看著那仙氣,約略,也就是這裡了。"

那一座島,遠遠的看上去,像是自海裡出來的,可是近處裡一看,原來,竟然是微微懸浮在了海麵上,下麵海浪滔天,卻像是根本打不到那個島上去。

隱隱約約,在海浪的嘈雜聲之中,能聽見琴瑟琵琶的聲音,像是十分美妙,可卻聽不真切,總覺著,美好的像是自己的幻覺。

關於蓬萊仙島的傳說,自古以來,給漁民們口口相傳,各式各樣的都有,據說仙山隔一段時日,方才能出現在海麵上,隻能見到,卻永遠也上不去,彩虹一般,無法追逐。

想來也是,離著那蓬萊仙島越近,越覺著那整個島離著海麵並不近,須得飛天咒術,方才能上了島上去的。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在海麵上也是如此,雖然早便能瞧見的,可是巨蛟夫人還是遊了許久,方才真的到了那個蓬萊仙島下麵去。

蓬萊仙島閃爍著點點的仙氣和耀眼的霞光,美不勝收,巨蛟夫人顯然以前是來過的,正輕車熟路的飛升起來,到了島上。

島上風景,自然是綺麗非常,一樣一樣的花草樹木,具不是人間能看到的,一股子鮮桃的味道撲鼻而來,十分好聞。

我和陸星河忙將那重傷在身的豐春子自巨蛟夫人身上架著走下來,陸星河則揚聲道:"太清宮門生唐突打擾,還請蓬萊仙島的上仙恕罪,晚生實實在在是因著人命關天,才到此求助,望上仙撥冗一見!"

說話間,那巨蛟夫人倒是四下裡望著,迷茫了起來,喃喃道:"這裡,好生的眼熟。"

果然,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巨蛟夫人連上島來的目的,也給忘記了。

"哎呀,來客人啦!"一個穿著灰衣的童子悠哉悠哉的走了出來,笑道:"原來是璿璣子門下的貴客麼?還帶著碧霄來?可真是許久不見,不想九年之期這麼快便到了,實實在在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我卻愣住了,這個童子,怎生居然與那仙境之內,"畫餅充饑"的一個童子,生的這般相似?

陸星河顯然也看出來了,但也隻得按下不表,且行禮道;"晚生不敢當,其實,今次裡,並不是為著九年之期,而是因著師叔身受重傷,貿然前來,並不曾事先相約,實在是多有打擾。"

"何須客氣!"那個童子全然是一副第一次見到我們一般的模樣,熱絡的說道:"裡麵有請!咱們蓬萊島許久不見了客人,可不是見了來人,高興的緊!陽升,陽升!來客人啦!碧霄也來了……"

另一個童子自裡麵走出來,道:"月沉,這樣大驚小怪的喊什麼?師父他老人家正在午睡,你若是擾了師父,少不得罰你!"

果然,是那仙境之內,另一個"畫餅充饑"的童子的模樣,我本來便覺得巨蛟夫人那仙境之中的兩個童子有點出奇,根本也不想是那"仙境"之內的主人,但是一開始,我們也並不知道主家是誰,並不曾多問,這下子,可是更叫人一頭霧水了。

那個被稱為了陽升的童子見了豐春子,小手支著下巴,像是想了想,方才試探著問道:'這個人,往蓬萊仙島上,可來過?瞧著有些許眼熟,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忙行了禮,道:"回仙童的話,此乃我們太清宮之內的師叔豐春子,十八年前左右的那一次來過蓬萊仙島的。"

"怪道呢,原來是他,"那個陽升忙道:"凡人終要變老,可真真是叫人遺憾,那樣一個翩翩美少年,是比那幾位星君還要俊秀些的,居然成了這一個模樣,可惜,可惜!"

"你又不是頭一次看見,這般大驚小怪做什麼?"月沉道:"還是救人要緊!再晚一點,那牛頭馬麵,隻怕便要來勾魂了。"

"這是什麼地方,他們這點子麵子也不給?"陽升哼了一聲,道:"諒他們看在師父的份上,也不敢。"

說著,自我和陸星河手中,將那豐春子給接了下來,豐春子的身軀是十分沉重的,可是那樣一個小小的童子,卻毫不費力的獨個兒將豐春子架在了肩上,往裡麵走了去。

月沉笑道:"裡麵請!"

我和陸星河一番相勸,方才叫那巨蛟夫人重新化作了原形,懵懵懂懂的隨在了我們身後,低低的說道:"這裡好眼熟,好眼熟。"並且,流露出了一種十分驚懼的模樣:"怕啊,我怕。"

巨蛟夫人說眼熟,自然可想而知,因著整個蓬萊島的布局,跟巨蛟夫人的那個仙境,粗粗一看,居然像是一模一樣的。

我答道:"夫人莫要多想,這裡是蓬萊仙境,那許多的妖怪,是追不上來的。"

月沉望著那巨蛟夫人,也奇道:"怎的這碧霄給神智不清,成了這般模樣?可出了什麼事不成?上次一來,還歡欣活潑的很,說好了要修仙,也來島上住,幾年不見,連我也不認識了。"

果然,這童子識得巨蛟夫人。

"說實話,晚生等,這一次打擾,除了給豐春子師叔療傷,也確實是為著弄清這件事情才來的,"陸星河道:"關於巨蛟夫人的這件事情疑點重重,晚生實在是弄不明白。"

"弄不明白?"那月沉望著陸星河,忽然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奇道:"說起來,你是碧霄的孩子罷?你弄不明白的,是自己的身世麼?"

"仙童說的不錯。"陸星河猶豫了一下子,還是說道:"晚生,確實是那巨蛟夫人的孩子,但是到現在,巨蛟夫人成了這個樣子,晚生雖然生在太清宮,可是一夕之間,似乎關於晚生的一切,全數都給推翻了,身世也還是不清不楚。"

"我想起來了,"那月沉側著頭,道:"是了,以前,碧霄是說過一次,好像,春心大動,相中了一個凡人,啊呀呀,不想後來發生了什麼變故罷?真真可憐,跨界的婚事,總要說一個悲劇收場,再沒有錯的,碧霄,可不是也還是走了這一條老路。"

我想了想,還是問道:"這樣問起來,很有些個失禮,但是晚生實實在在有些個疑惑,不知兩位仙童,跟巨蛟夫人是一個什麼關係??恕晚生多言,瞧著兩位仙童的模樣,怎地倒是與另一座島上的人,生的很有些相似?"

"跟我相似?"那月沉開始有些個納悶,忽然又笑了,摑掌道:"是了,這樣說來,那兩個禮物還在?"

"禮物?"我奇道:"不知道,是一個什麼禮物?"

"前些個年,這碧霄時時要往這個蓬萊島遊玩的,跟我家師父很有些個機緣,見了蓬萊島,總是不想走,可是她若是想留下,便一定要修仙方有資格,師父為著鼓勵她,便送給了她一處仙境,仙境之內,也照著我和陽升的模樣,用我們兩個的頭發為心,拿泥土捏了兩個我們模樣的偶人出來,全然都模仿著蓬萊島的模樣,想必,你們才從碧霄的仙境之中來,見了我們的土偶罷!"

"原來如此,"我這才恍然大悟,僅僅是兩個仙童的頭發做出來偶人,便能用出來那"畫餅充饑"的高深法術,蓬萊島上仙的仙術,可見一斑。

"月沉,磨蹭什麼,快請貴客和碧霄過來,師父睡醒了,正要見客呢!"陽升的聲音自掩映的森森樹木之中傳了出來:"快來快來!"

"啊呀,師傅醒了!"月沉精神一振,忙領著我們往哪樹林後麵走。

樹林子後麵,便沒有了那鮮桃子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檀香的味道,繞過去之後,豁然開朗,迎麵是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爐上插著碗口粗的線香,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正自香爐後麵繞過來,瞧見了我們,喜道:"老朽速來隻喜歡熱鬨,今日裡,可不是來了客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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