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這個婚事結不得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283章 這個婚事結不得

"臣下遵旨。"掌門人應了聲,一聲吩咐,幾個師弟要招待那兩個太監,兩個太監說留不下,教我們幾個快點準備。

我和陸星河忙回去了各自收拾,緊著隨著那兩個太監入了宮。

坐在了青油馬車上麵,再次進了宮。

不想到了太後的宮外,聽聞太後正在休憩,內院的太監請我們在外麵等一下。

不多時,詩雨倒是來了,見了我和陸星河還有掌門人來了,忙管掌門人行了禮,笑道:"太後娘娘等了一會子,說是倦了,你們來了再喚,可是現如今太後娘娘睡得正香,勞你們再等一下子。"

我忙點點頭,道:"無妨,聽說,太後娘娘見到了神跡?卻不知道,是一個什麼神跡?"

"那個神跡,實實在在,也是非常出奇。"詩雨忙道:"你們不提,我也想跟你們好好說說,是太後娘娘正在燒香祈福的時候,麵前的神像,說話啦。"

"神像說話?"

"不錯,那神像說道:'時下裡,四海升平,爾功不可沒',且一時間仙樂四起,香煙繚繞,有五色雲霧彌漫,我也瞧出來了,分分明明,乃是仙氣……"詩語接著說道:"我們見狀,知道並不是妖物作祟,而是有神靈現身,忙拜了下來。那神像接著說道:'然,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居安思危,方才得保安寧長久。'

這話,自然是說到了太後娘娘的心內,太後娘娘聞言忙道:'上仙所言甚是,不知信女,可能做些什麼?'

那神像答道:'便是,不增殺戮,大赦天下,凡是血光之災,萬勿提起,世間萬物皆有靈,多積福報,方能多還安寧。'

太後娘娘自然深信不疑,跪拜禮神,那雲霧方才散去了,神像也重歸平靜。這一次神跡,乃是古往今來都罕見的,太後娘娘忙下了命令,請皇上大赦天下,想起來了驚擾太後娘娘的那一個巨蛟,忙也特彆請皇上下旨,將那巨蛟赦免了,還請你們過來敘述敘述。"

"原來如此。"

掌門人點點頭,我何陸星河,則早是一個心知肚明了。

不多時,太後醒來,傳旨教我們進去,隔著重重珠簾,太後問道:"哀家見了神跡之事,你們說,可是吉兆?"

"太後娘娘和皇上德行動天,方才能有了這樣的神跡親傳,自然是一個天大的吉兆,"掌門人道:"君主賢明,乃是萬民之福。"

"甚好。"太後接著問道:"關於太清宮,這一陣子的流言,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太後娘娘的話, 那關於了大弟子星河的身世,本也是無稽之談,正是那彆有用心之人,胡亂捏造出來,妄圖汙蔑了太清宮的聲望,更挑撥了皇室與太清宮的關係,還請太後娘娘明察。"掌門人道:"倘若星河真乃是什麼妖物所生,又如何可能在太清宮之內,降妖除魔許多年?且太清宮天罡氣最盛,妖物不能容於內,太後娘娘英明,勢必不會給那些個胡言亂語的造謠中傷瞞騙過去。"

大概留陸星河居住在太清宮之內的話,他那巨蛟的靈氣,一定全數都要給封存起來的。也難怪,要那樣怕水。

"原來如此。"太後點點頭,道:"神跡顯示,哀家現如今心情大好,且不少大臣仗義執言,願意擔保,也便不追究了,但是聽聞,這一陣子,太清宮附近,妖氣大動,有妖物作亂麼?"

"回太後娘娘的話,"掌門人答道:"正是那些個妖物聽見了種種的謠言,方才想要趁虛而入,打朱厭的主意,已經給肅清了,還請太後娘娘且放心吧。"

太後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滿意:"如此甚好,哀家,便信了你,終究不可能,有人要讓自己的兒子與女兒成婚的,無稽之談,果然不過是無稽之談,花穗和陸星河,屢建奇功,哀家可也是十分喜歡的。"

"多謝太後娘娘!"我忙與陸星河拜了下去。

"本來,哀家想要留你們在宮中,但是眼下裡,好像還是太清宮和朱厭,是更要緊的,雖然舍不得,可也隻得放手了,這樣吧,花穗,那掌事的身份,便給詩語來做,你們兩個,隻安心守護著更魂器與朱厭,太清宮內關乎社稷,最為重。"

我心下大喜。終於,能出宮了麼!

忙行禮拜謝道:"多謝太後娘娘恩典。"

"哀家很喜歡你,"太後笑道:"你也該有這個福氣。"

與太後作彆,留下了那翠玉的腰牌和掌事的衣裝,詩語接下來了,因著她最後還是留在了宮內,大眼睛忽閃著,頗有些戀戀不舍:"你這樣一身輕鬆,倒是好了,我現如今,也回不得青桐宮去。"

"這樣的話,你可萬萬莫要說給了旁人聽。"我忙道:"宮裡麵人心複雜,你還是小心點好,過幾日,若是有機會能討了恩典,還是出來的好。"

"我何嘗不想,不過我出宮不出宮,都是孑然一人,可不跟你一樣。"詩語咬了咬下唇,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我猶豫了一下,道:"這個雖然不大好說,但應該終究還是有機會的,你且放心吧。"

與詩語告彆,隨著陸星河和掌門人出了那宮殿之後,我看見一排鴻雁正自那湛藍色的天空上滑過去,好像,徒增傷感。

去了,也總會回來罷。

掌門人忽然說道:"拖了這許久,趁著這個機會,你們兩個的婚事,辦了吧。"

"誒?"

"隻希望,莫要夜長夢多。"掌門人微微笑道:"做長輩的,可真是,一輩子操不完的心,你們成婚,獨當一麵,可好得多了。"

"多,多謝師父。"陸星河臉色紅的像是落日一樣:"星河……"

"不消多說,本座,全都明白。"掌門人也被過手去,望著一片秋日的藍天,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也許,是本座欠了旁人的,也隻好,自你們這裡彌補了。"

"成婚……"隻覺得,無數花火綻放了開來,難以想象,像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心願,一日裡,終於成了真的。

"花穗,"掌門人回頭望了我一眼,道:"真的花穗,現如今,該也很好罷?"

"很好。"我心下一凜,接口道:"應該,也是十分和樂的。"

"既如此,甚好,"掌門人道:"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罷。"

話說來很美,可是,實現起來,實實在在不容易。

"可是,那更魂器在我們身上的事情,早給宣揚出去了,"我忙道:"現如今,妖異一定會緊緊追隨著,這隻怕是……"

"謠言能起,自然也能給旁的謠言壓下去。"掌門人道:"一位身處妖界的大先生,好像在其中幫了不少的忙,現如今,那些個妖怪們得來的消息,都說更魂器歸了百花神教,好像百花神教,倒是不堪其擾的。"

原來如此,又是大先生。

"大師哥和三師姐,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想也知道,掌門人如何能讓親生兄妹成婚的,據說前一陣關於大師哥身份的謠言,是三王爺在太清宮的奸細傳出來 。"

"因著守護那朱厭,咱們太清宮可真真是任重道遠。"

"許多年,不見喜事,這一次,可算是能熱鬨一下子了。"

太清宮的師弟師妹們也都跟著高興了起來,前一陣太清宮總是人人自危的模樣,終於,也有了一件喜事。

籌備婚事定日子,豐春子因著再不回來,掌門人隻說豐春子往天界去了,暫時不回來,教陸星河且管理著四象園,四象園的師弟們速來都是好熱鬨的,一個個精神抖擻,幫著出謀劃策,獻計婚事怎麼辦才熱鬨,陸星河的死魚眼總是一副不耐的樣子,可是耳朵早便紅了起來。

定了日子之後,我給大先生寫了信,托了那赤麵夜叉的手下幫著送了信,大先生知道之後緊著趕了過來,倒是比自己辦喜事還高興些,大包小包,提了許多的禮物。

在胭脂河邊笑盈盈的望著我,道:"好日子可算上盼到了,雖說,我這個身份,也沒法子往那喜宴上去,可是,心下裡,還是高興的很,那陸公子,人是有些個一板一眼,不大願意變通,可是這樣的人,最是靠得住的,啊,人老了,總要喜歡囉嗦,約略,一個外人這樣說,總要惹人厭煩的……"

"不厭煩,不厭煩,我可從來沒把大先生當成了什麼外人。"我笑著搖搖頭,道:"大先生跟我不過是幾麵之緣,要這樣的待我好,我實實在在,感激不儘。"

"不,不,我實在,也是……"大先生搖搖頭,像是話到了嘴邊,還是不曾說出來:"總之,我,我高興的很!你要預備嫁妝,可不是也忙碌的很麼!這樣吧,你隻管去忙,我,我不打擾了,吃酒那一日, 我一早便來!"說這,告辭而去。

我心裡很高興。

說實話,我非常喜歡大先生,便是見麵不多,更不熟悉,總是一種孺慕之情,沒有父親的人,難道見了有些個像長輩的,都要這樣想靠近麼?

"大先生倒是先本座一步來了?"

是國師的聲音。

我抬起頭來,隻見國師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斜倚在一棵柳樹後麵,一雙綠眼睛閃閃發亮:"本來是該道一聲恭喜,可是本座,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國師肯過來,已經感激不儘。"我笑道:"怎地,國師也是來……"

"本座來,可不為旁的。"國師慢慢走過來,笑道:"不過是來通風報信,這個婚事,結不得。"

"結不得?"我挑起了眉頭來:"這話,是一個什麼意思?"

"現今你自然還不知道。"國師走過來,湊近了我,笑道:"不過,你信為夫就是了,終究,你還是要跟為夫成婚的,至於這些個嫁妝麼,本座說過,都無妨,你人過來就是了。"

國師進一步,我隻得退一步,眼看著,要退到了胭脂河裡:"國師,待嫁之身,可能死心?"

"那又如何?"國師的綠眼睛狡黠的閃著光:"大舅哥,終究不會是本座的對手。"

"國師大概不算什麼壞人,"我盯著國師眼睛裡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道:"既然不是壞人,一定不會破壞什麼。"說話間,腳一滑,將將要踩在了水裡。

"本座怎麼會破壞什麼呢!"國師一伸胳膊攬住了我的腰,笑道:"夫人,天煞孤星沒法成婚,這是天命注定,本座占卜了,方才放了心,也才過來請夫人放心,。"

我心下一緊,沉聲道:"國師自何處裡知道的?"

"這還用問?"國師笑道:"因為本座,才是真正跟你有約定的那個星君啊!本座的名字喚做計都,你不曾往那一顆星辰上麵想?"

天上也是有一顆凶星,名喚計都星,一旦出現,總要跟朱厭相伴,教天下禍亂。

"凶星計都,自然聽說過,"我答道:"我隻不信,國師真的是那一顆星。"

"不管你信不信,等著你的,本來也是本座。"國師低下頭,鼻尖要撞到了我的鼻尖上:"不管有怎樣的亂花漸欲迷人眼,你總會回來的。流星總是一閃而過,隻有我,是永恒守在這裡的。"

"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讓國師這樣看重。"我要自國師手裡掙脫出來:"這個婚,我隻想跟大師哥成。"

"大舅哥的命數不定,怎麼能托付終身?"國師總不肯放手,左手牢牢的放在了我的腰上,右手將我的腦袋往前一推,一張好看的不真實的臉孔湊過來,道:"你隻管等一等。"說著,薄唇隻往我唇上湊了過來。

國師的唇舌非常溫暖,也非常柔軟,唇齒微微一用力,這個味道更是似曾相識。

是血腥味道。

"你真的,一點也不心疼本座麼?"國師擦了擦給我咬出來的血,那一抹紅,更是讓他顯得妖異邪魅:"總要謀殺親夫,這,不大好,本座不喜歡你做寡婦。"

"還請國師說清楚,為什麼和大師哥的婚事結不成?"

"這個麼,"國師重低下頭來,毫不計較,還是將耳朵側過來,愉悅的笑道:"你在我耳邊說一句,你是我的,本座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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