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青出於藍勝於藍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303章 青出於藍勝於藍

我心裡一下子又揪了起來……難不成,國師也戴上了百花金蛇釧不成?

但是看上去,又不像。

國師搖搖頭,才要說話,那花婆婆的火盆忽然一下子長了好幾丈長。

"哎呀,教主發怒了!"一種教眾全數都是惶惶然的模樣,齊聲喊道:"還請教主息怒!"

那錦添的臉色一下子也變了。

"你們這些個孝子賢孫,還將老婆子放在眼裡麼?"

我一愣,這個聲音,正是居住在我那院落裡麵的,麻雀婆婆的聲音!

"放在眼裡麼?放在眼裡麼?"

後麵跟著幫腔的,毫無疑問,是無雙。

"教主息怒!"教眾們先是鴉雀無聲,一下子,又都張皇失措起來:"還請教主降罪!"

顯然,婆婆和無雙麼,自太清宮裡出來了!

奇怪,婆婆跟我說過,她隻能藏身麻雀身上,躲藏在有天罡氣的太清宮,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往這個百花神教裡麵來了?

我偷偷的抬起了頭來,隻見那火焰,已經將本來端坐在那火盆之中的老夫人給吞沒了,隻有婆婆的聲音還回蕩著:"一個個的嘴皮子功夫倒是挺溜的,怎麼真事,也不見得你們來做?"

國師微微一笑,綠眼睛一眯,擺明了,是一副要看熱鬨的模樣。

"屬下愚鈍,"眾教徒忙道:"還請教主明示!"

"還知道,老婆子是教主麼?"那花婆婆的聲音帶著點怒意:"一手創立出來的百花神教,本來是為民造福的,現如今成了烏煙瘴氣的一個什麼樣子?人人都管老婆子的百花神教叫做邪教!你們隻是氣老婆子死的海不夠早麼?"

花婆婆更魂了?不,不可能,若是花婆婆成功回到了火盆之中的那個身體裡麵的話,何故還要讓火焰將自己給掩蓋住?現身說法,才是最有說服力的,這樣躲藏在火焰後麵,不露真顏,隻怕欲蓋彌彰。

花婆婆,為著奪權,回來了?

眾教徒聽了,自然是一片嘩然:"教主,此話怎講?"

那些個眼睛,卻全數的盯著錦添。

錦添一直大權在握,這些個教眾自然都知道,眼見著,卻由一個忠臣,成了謀逆的嫌疑人了。

錦添卻不慌不忙,十分悠然的說道:"這話,說的是一個什麼意思,我卻並不懂,這些年教主疲乏,百花神教的大小事務,可也都是我親力親為,才讓本來三三兩兩的教眾聚集成如此的氣勢,百花神教,成了整個中土最大的教派,列位說,是不是?"

"若說起了發展百花神教的功勞,錦添使者,自然說一個功不可沒……"有人在教徒之內高聲說道。

"是,是。"教徒們素來是受錦添使者的統領,便是今日裡教主的聲音難得的回響了起來,在旁人手底下辦事的,哪裡敢出來冒尖兒,忙都跟著對那個聲音附和了起來:"教主息怒,錦添使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此間,說不定,有些個什麼誤會。"

"誤會?"花婆婆還來不及說什麼,那錦添卻搶先說道:"誤會的,隻怕不是教主,倒是你們。"

眾教徒麵麵相覷:"這個……"

"你們隻聽到了教主的聲音,不是並未曾瞧見了教主開口說話麼?"錦添笑道:"你們如何知道,不是有人膽大包天,正在冒充教主呢?"

"誰?"早有人嚷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冒充教主,對咱們百花神教來挑撥離間?"

"呼!"隻見那錦添使者袖口一抬,一股子疾風卻掃了過來,高高的火焰,一下子便給那疾風吹散了。

花婆婆,還端坐在了火盆之內。眼簾微微的垂著,還是一副茫然失神的模樣。

"怎麼樣!"那個給錦添幫腔的人早又高聲喊道:"快來看!教主根本不曾說話,方才,一定有人故弄玄虛!"

"大膽!"那老婦人,卻真的抬起了頭來,眼睛一睜,一下子精光四射,本來垂垂老矣的模樣,可又變的精悍至極:"說話的,可是那玉蘭堂的堂主馬大賢麼?"

又是一陣子寂寂無聲。

我瞪大了眼睛,難不成,花婆婆,真的更魂回來了不成?

那,拿著更魂器的陸星河呢?

更魂器一使用,就會有所察覺的睚眥大人,會不會也聞風而來?

方才不曾看見的,一隻翠綠色的鸚鵡正蹲在了那花婆婆肩膀上。朱紅色的嘴正搔弄著鮮綠的羽毛,搭腔道:"不錯,就是馬大賢!就是馬大賢!"

我偷偷的回過頭,早有一個人瑟瑟發抖,臉色煞白,滿臉的難以置信。

想也知道,這些年,錦添把持了整個的百花神教,教徒們定然也早知道這裡麵的內情,不過是因著錦添學了曹孟德,來了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教徒們人人自危,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屬下……屬下實在是……"那馬大賢的嗓子像是給一塊抹布給堵住了,聲音喘不過來氣似的:"屬下,實在是失禮了,還望教主……"

"你想讓老婆子開恩?"花婆婆盯著那馬大賢,道:"好說。"

"多謝教主!"馬大賢滿頭大汗,像是鬼門關口闖了一回。

"不過,你想讓老婆子開恩,最好,便將錦添這些年的這些個勾當,一五一十,給老婆子說清楚了。"花婆婆盯著那馬大賢,周身一股子懾人的氣勢:"不要忘了,百花神教的真正主人,究竟是誰。"

馬大賢聽了,身上一軟,"咕咚"一聲,跟給人剔了骨頭一般,爛泥似的,跪也跪不住,早癱在了地上。

花婆婆能將教徒幾句話的功夫嚇成了這樣,手段可見一斑。

國師見狀,早拱手道:"久仰久仰,本座一早對教主敬仰不已,得見教主今日的豐采,可不是得償了本座的夙願麼!"

"你這小兒,也知道老婆子的名號?"花婆婆的聲音有點沾沾自喜:"你倒是也見過些個世麵。"

"托福托福,"國師做出一臉的苦笑來:"要不是得蒙教主現身,本座,也要跟著倒大黴了……"說著,回頭隻管望著那錦添使者去:"今日裡,也不知道本座,究竟算是給誰的禮物?倒是也讓本座怪糊塗的,一家女兒兩戶婆家,萬萬莫要為著爭搶本座打起來了才好。"

"哈哈哈哈……"那錦添見狀,卻大笑了起來,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本來還想托國師相尋更魂器,這下子,更魂器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更魂器?"一眾教眾們見了此情此景,早瞪圓了眼睛:"難不成……"

"不錯,現如今,教主的身體,給人用更魂器動了手腳,"錦添秋波流轉,盯著滿臉橫肉的花婆婆,道:"現如今,藏身教主身上,在這裡說話的,乃是那彆有用心之人,不知更換進來的,誰的魂魄,大家夥,可不要給這個乘虛而入的魂魄騙了去。"

說著,一揚手,早有幾個忠心的死士自角落之中雨後春筍一般的冒出來,出手極快,衝著那花婆婆便使出了五行之術攻了過去。

五色的靈氣四下裡一碰撞,瑰麗的光芒四射,在花婆婆身側,交織出來了一道五芒星光來,正將花婆婆團團圍住,束縛在了中心。

"反叛!"花婆婆一聲怒吼之下,大手一揮,但見那本來將花婆婆圍住的,該是無堅不摧的五行咒術,居然一下子如同幾段脆弱的絲帛一般,輕輕鬆鬆的便給撕裂了開來,幾個死士跟出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在五行咒術的反彈之下,化作了幾縷青煙。

好重的出手。

但是這個時候,正是奪權的關鍵,花婆婆一定深諳此道,出手越重,這效果才就越好。

錦添皺起了蛾眉。

一眾教眾見了這個,滿臉也都是驚愕。

"如何?"花婆婆則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什麼地方?老婆子的身份,也是你能懷疑得的?好好好,誰人跟這個錦添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趁著這個機會,隻管站出來,一並料理了也好,今日裡,老婆子倒是要看一看,在這個老婆子一手建立起來的虛空界之中,究竟誰主天下!"

"誰主天下!誰主天下!"那翠綠的鸚鵡不甘寂寞的跟著大叫了起來。

無雙 本身,原來是一隻鸚鵡麼?這也奇了,更魂一次,不過是從鸚鵡更到了烏鴉上麵去,也不知道,這個更魂的意義何在。

整個百花神教,雖然人數眾多,卻鴉雀無聲,掉下來一根繡花針的聲音,隻怕也都能聽得到。

雞也殺了,猴也看了。

眾教徒也都不傻,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誰也不願意當那出頭的椽子,全數低下了頭,做出了一副謙卑惶恐,與己無關的樣子來,其實,卻用眼角覷著台上兩個身處權利頂峰的人,掂量著,哪一個主子更硬。

花婆婆一麵說著,兩隻踏在了了火盆之中的大腳,也跟泡在了熱水之中一般,愜意的相互揉搓了起來。

火對花婆婆來說,好像越燒越舒服。

錦添上前了一步,盯著花婆婆,沉聲道:"大家也不消害怕,本使者,也是主事百花神教多年了的,怎能任由來曆不明的魂魄,入主教主體內?區區一個更魂器做的手段,就想奪取百花神教,你未免,也太不將我們百花神教,給放在了眼裡!"

說著,微微的抬起了皓腕,隻見五色雲朵在地上升騰而起,映著美麗至極的虹彩,便要衝著那花婆婆和火盆給包圍了起來。

花婆婆毫無懼色,大手一抬,火盆之中的小火苗迎風暴漲,倒是反而升騰起來,將那些個虹彩,給包裹起來了,口中還豪邁大笑道:"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如何,這麼多年,還說不見一點長進?"

那錦添一咬牙,雙手一攥,那火苗,忽然一下子凝結住了,宛如受凍的霧凇一般,冷冷答道:"便你想看,卻也得有能耐看。"

這話說出來,難不成,這個錦添,還是花婆婆的徒弟不成,用更魂器將師夫花婆婆害成了那個樣子,自己獨霸了百花神教作威作福,荼害百姓?

可花婆婆還是全然不將錦添使者放在眼裡似的:"要不是老婆子偷偷的留下幾手,可也免不得跟貓兒教老虎一般,給徒弟攆到了樹上去!"說著,但見雖說花婆婆自己身側的火苗動不得,一大片的火苗卻從那錦添身後哄的一下子升了起來我,將錦添死死的圍在了中間。

"這一招圍魏救趙用的好!"國師卻看戲一般的拍起了手來:"果然是一個無雙妙法!"

隻見錦添嬌俏的身影,一下子給火苗吞噬了,教眾們全數看直了眼睛。

"嘩!"那火苗子,一下子像是給撕裂了一般,成了數不清的火星子,錦添宛如鳳凰浴火一般出現在了火星子之內,寒著臉,道:"既如此,你是逼著我,不念舊情麼?"

"舊情?"花婆婆大笑道:"你若是還能念一個舊情,咱們想必也不至於鬨到了這個田地,橫豎,你不是早就不服老婆子了麼?你想出師,便隻管拿出了你的真本事來!"

隻見花婆婆豁然自火盆之中站起了身來,兩手一起抬了起來 ,道:"無關緊要的,可以退下去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事情,你們不想挨上吧?"

眾教徒一聽,花婆婆顯然是要發出了什麼殺傷力巨大的絕招來了,一個個拿起腳,便要往外 跑,你推我擠,熙熙攘攘。

我有心留在這裡看一個清楚,一隻手卻拉住了我的手,將我往外拖:"你怎麼出來了?跟著我走 !"

我回過頭去,這個拉著我手的人,正是陸星河。

"大師哥!"

陸星河皺起了眉頭,道:'你怎生這樣的不聽話?真真不叫人省心!"

"聽話?"我莫名其妙的問道:"大師哥不告而彆,我還不曾說什麼,大師哥倒是先來強詞奪理了。"

"陸公子,也許,那一封信,花穗小姐,並不曾瞧見吧。"一個女子自陸星河身後出來,是阿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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