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野牛廢墟

追獵者，輕型火力戰車。四哥寬厚的變形輪胎和招牌式的前置機械引擎。保證其在平原上極強的速度靈活性。一百八十度輪胎變向，適合高速追擊戰。兩門交叉配置的鈦管炮和掃射機槍。三門武器都可調試設置自動瞄準開火模式。輝格新生產交付的追獵者版本帶有無人自動跟隨功能，中級智能輔助AC。齊太給戰車調試後三輛追獵者都改成無人駕駛跟隨車隊行進。掛置車前頭的超重引擎使得車後也必須加高加重，追獵者看起來像一雙高幫球鞋，搭乘一至三人。戰車底盤厚沉牢固，平穩低重心，在全速奔跑時也能保證機槍自動開火的命中率。穀源蓄電引擎被掛在車頭前。因為引擎是最牢固的部件，比裝甲更硬。追獵者憑著金磚一樣的堅固防禦及由此帶來的衝撞力占據優勢，能像奔跑的群狼，獵殺比追獵者更重更龐大的重型戰車。

陽光照進殘牆廢墟，影子隨著時間走去。車輪碾碎了牆角下艱難生長起來的青草，露珠被車輪享用了去。王林一頭蓬鬆從車廂裡走出來。晚上的狂風驟起，能把睡在車頂的人吹過東要塞的塔樓。亨特讓車隊像候鳥棲息一樣並排停在野牛廢墟中。護衛戰車則停在車隊外圍放哨戒備。針眼氣球浮在運輸車上空，時刻觀察周圍。獵人潛移默化地教會了行車人不少技能和危險意識。

“早啊張濤，昨晚你差點被風出走，是我把你拉回來的小子！”王林從年輕車夫張濤手裡拿過早飯罐頭一邊吹牛道。罐頭裡的食物很稀。車夫們都說那是王林的尿摻合了麥粉的惡心食品。但是王林的尿味道還不錯，不用咀嚼。

齊太未追獵者調試模擬攻擊模式。鈦管射炮的仰角太低。目標過高時隻能一邊倒退著瞄準。高角度射炮必須由人工來開射。

“你用了什麼方法讓追獵者無人駕駛跟著我們，他們就不會自己逃走或者向我們開槍嗎？”看著齊太工作的車夫們不解問道。

“呃，這是不可能的事兒！”齊太拆開控製線信號板，“沒有靈魂係統，它們並沒有自我意識。所以它隻是我手中的風箏線一樣安全，根本不會做出不允許它做的事出來。”

“那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呢，好好地把它拆出來乾嘛？”高石見他把控製鍵拆成一團，很是心疼新買的車。

“放心吧隊長。雖然我之前隻是在修理潭牛。但事實我修理更複雜的戰車更在行。至於現在嘛，簡單地說，我把它的自動模式程式放了，AC裝置所收到的信號不必再回饋終端，再接由釋放信號後作出判斷行動；而是由AC直接進行自我計算而發出操作信號！”齊太嘴上叼著微電焊，雙手翻起鋼板一邊說道。

“能說得再簡單點嗎？”阿卜一手幫他拿著電焊道。

“簡單點嘛，總之就是我能讓它射得更快！”

野牛廢墟在風車發電站通過東要塞的路上。度過最後一晚後，高石此行的最後一站東要塞今日就能到達。車夫們打算把帶來的所有能吃的都吃了。交完貨後，他們會去瀑布鎮上狂歡幾天才回去。藍白水牛獨自離隊停在殘牆邊上。曙光初晨，萬裡風止。莫飛卷著絨衣和程風趴在車廂頂上。金尾蠍子也知道在早上沙子還沒被曬到站不住腳的時候出來。莫飛架起雷明頓槍，他練了半個月的瞄準。轟的一聲，子彈殼從粗短的槍匣上彈出。

“好像差了點。”莫飛抬起頭，又看了看瞄準鏡。子彈擊起一陣土灰，金尾蠍機警地鑽回地下。

“確實是，風大了點。”校準員程風拿著望遠鏡道，“再偏左零點三碼或許就中了。在這個距離上你必須考慮風向。”他隻能看著金尾蠍潛入地下，再次成為潛在的威脅。

“喂，你是要和他一起轉行去當獵人嗎？”高石和多雷在車廂下吃黑炭麵包道。

“如果你給的薪金太少的話，我會考慮去做獵人。”莫飛收起槍架裝著嚴肅道，高石為他開啟了一盒水果罐頭。兩人都從守望台上下來吃早餐。

“但是你離獵人的平均水平還遠著呢哈哈，首先你得精通所有武器，不能放過任何一擊斃命的機會。”高石眯著眼看到蠍子逃走的方向。“否則又會怎麼樣呢高石，難道你就能做得到嗎？”莫飛滿不在乎地趴下來，把槍交給了高石，交換早飯罐頭。

“否則，到了戰甲互射的時候，可就更難了。”程風結果話茬道。三人立即肅然起敬。那種短兵相接的戰鬥經曆可不是車夫們敢想象的，那是傭兵的專職工作。能活下來的就是有資格教他們的。“當兩個人都穿著防護戰甲，火力相當的時候；更考驗人心脾。先開槍的未必能贏，後開槍也不定吃虧。誰也不知道第幾顆子彈會射破戰甲直入心臟。你得十分清楚默數自己彈夾裡所剩下的機會，儘量射擊手腕，頭部關鍵處，迫使對手無法正常還擊，如果是短槍膛的霰彈槍那就再好不過，見不利就逃吧。世上沒有十全的戰甲，也沒有完美的槍械。心理和運氣是那種情況最能保命的兩樣東西。”

“逃跑？你調頭逃跑過？”

“當然，那是在礦石城。我在巷子裡遇到那個家夥。他的鐵血戰士甲和槍遠比我的強。但他第一眼也能看出我的槍彈匣邊有化合料。就算它的榴彈能把我炸得粉碎。但隻要我能在臨死前給他一發也足夠他麻煩的了。所以我倆對峙了會兒誰也沒開乾。”

“等等等等，你沒說重點，然後是你調頭逃走了？”高石邊拿著匙子邊搖手道。

“哎哥們兒，我隻是個拿日薪的傭兵而已，沒必要和一個陌不相識的人去拚命吧，隻是為了讓你覺得我很勇敢就去做這麼不劃算的事兒。況且那家夥的氣場很強勢，即使蒙著臉我也能感受得到。”程風也站起來強調道。

“所以你就逃走了？”高石仍然堅持追究。

“為什麼不逃走，有關係嗎？”

“很有關係！這行為直接影響了在我心中的想法！你可是我花錢雇來的，你就這熊樣怎麼能保護車隊前進.....啊啊啊！你又在乾什麼，乾什麼蠢事！”高石沒說完，程風已溫柔地靠著車廂拿出木吉他。“你該像個精通武器的殺手！程風，而不是這樣子耍玩具，你拿這個乾嗎，傭兵大男人多丟臉！”

“用來抒發一下情感，隊長。”程風把高石的抱怨和對他的期望當成風一樣吹過。“真棒，我們可以組一個演奏樂隊，去巡演也不錯！我會架子鼓。”多雷一抹嘴上沒擦乾的汁漬。“我也要加入，還有齊太。”莫飛翻身從車上跳下來，不慎跌了狗吃屎。“不過可能沒人會歡迎這支樂隊，臉上沙子都沒洗乾淨的車夫樂隊。”

“高石！”凱爾在通訊車——“診所”裝甲車通訊台上跑過來叫道，“隊長，小倫道夫在線上，他們已經在東要塞大橋上等待我們！”

“慢慢來，也讓他們感受一下，讓倫道夫市長知道廉價車夫們的重要性。告訴他讓他們等著吧！”亨特得意地丟下煙頭，與高石默契相望一眼。

“好了，小夥子們，我們也上路吧！”多雷刨起沙子滅掉了給罐頭加熱的生火。

“好咧隊長，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