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這石頭能在他們這裡切開嗎？”陳楓問道。
孫麗飛點頭道：“當然可以了。在他們店買的石頭他們免費幫忙解開，你是要解石嗎？”
陳楓回答道：“是的，馬上解開。”
既然店裡有這樣的服務，那自然要享受了。
回去可沒有現成的解石工具，很不方便將石頭打開，取出隱藏在裡麵的翡翠來。
孫麗飛說道：“沒問題的。”
陸子豪說道：“可以在他們這裡解石，也可以帶走，去我們店裡解，我們玉器店什麼解石工具都有。”
陳楓搖頭道：“那就不麻煩你們了，就在這裡解開吧，這樣方便。”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他得儘快將石頭解開，然後回公司保護楚洛依。
陸子豪答應道：“那也是可以的，不過他們人多，可能需要排隊。”
孫麗飛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吧，看他們賭得怎麼樣了。”
說完，她帶著陳楓和陸子豪往裡麵房間走去。
後麵是一小小作坊，各種切石和雕玉的工具和機器應有儘有，此刻正有一台切割機在運行中，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很顯然，有人在切割石頭。
也就是賭石。
這是陳楓第一次麵臨賭石現場，觀看賭石。
有一種說不出的新鮮感。
觀看賭石的人很多，房間裡幾乎站滿了，大家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正在進行切割的那塊翡翠原石，議論紛紛，氣氛好不熱鬨。
陳楓朝著那塊石頭定睛瞧去，很快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塊塊度算比較大的翡翠玉石，全賭料，料子皮殼有些粗糙，乍一看看不出任何異樣來，看這皮殼表現應該是一塊價值不大的普通石頭，和他手裡拿著的那一塊差不多，當然，僅僅是表麵情況。
下意識地，陳楓的目光穿透了石頭表麵，看向了裡頭。
裡麵都是灰白色的質地，根本沒有翠玉存在。
“這石頭不行啊，那老板肯定賭輸了。”陳楓暗自思忖道。
他一眼就看出了玉石的好壞，知道了最後的結果，而周圍其他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無休無止地討論中。
行話有雲，“神仙難斷寸玉”，一塊石頭在切開之前誰也不能肯定裡麵的具體情況，哪怕是玉石界的頂級大師都可能會看走眼，俗說的“大師往往失手”，就是對賭石的總結。
機器轟鳴聲中，石頭很快切開了。
結果顯而易見，沒有切出美玉來，確切地說連翡翠的痕跡都沒看到，都談不上“敗絮一團”。
結果一出，眾人一片嘩然，紛紛議論。
“那石頭皮殼表現太差了，有這結果也不奇怪了。”
“石頭還要看皮殼表現啊，表現不好的真的很難切出好玉來，基本上十賭九輸！”
“一分錢一分貨，好的石頭才能切出好玉，便宜的石頭哪有那麼容易賭到成色好的翡翠，那就好比去買彩票，中五百萬的幾率能有多大啊。”
……
大家議論不休。
陳楓靜觀一旁，沉吟不語，他等著解自己的石頭。
他相信他石頭結果一出，會轟動全場。
“麗音，你是要在這裡賭石嗎？”
徐浪突然走了進來，向孫麗飛招呼道。
孫麗飛搖頭道：“不，陳先生說他要在這裡賭石，我們陪他進來，順便看看大家的賭石情況。”
“陳兄弟那塊一百塊錢的石頭要賭嗎？”徐浪看向陳楓，嘴角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聽到這話，陳楓心裡很不高興，對方那話語裡顯然充滿嘲笑之意，很是瞧不起人。
於是他隨口反問了一句：“一百塊錢的石頭就不能賭嗎？”
徐浪笑道：“當然可以了，你想怎麼賭都可以。”
“麗飛，信不信我這塊石頭等下也切開？”他沒再理會陳楓，看著孫麗飛笑吟吟地道，很有一股得意之色。
“你那塊石頭準備在這裡賭？”孫麗飛驚訝道。
對方手上剛剛買來的可是一塊價值三十萬的極品堵料，誰都喜歡的一塊石頭，對此誰不感興趣。
徐浪用力點頭道：“對，我已經決定了，就在這現場賭，我讓大家看看，這塊石頭裡麵包裹的是一塊什麼樣的翡翠，要是能切出一塊玻璃種翡翠來，那就賺大了，不管怎樣肯定不會虧，賭了那麼多的石頭，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他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
“那是的，希望你能賭到你想要的玻璃種翡翠。”孫麗飛點頭道，對於那麼好的一塊翡翠原石，她自然也很看好，充滿期待。
“先彆那麼得意，你想的可未必實現。”看著徐浪那張得意的臉，陳楓心中冷冷地道。
隨後他沒顧及徐浪的存在了，繼續觀看賭石。
剛那塊石頭自然切垮了，一無所獲，輸得有點慘。
解了那塊石頭後，解石師傅開始切割其他拿來賭的石頭。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前後一共解了有好幾塊賭石。
那幾塊石頭無一例外，都賭輸了。
幾乎沒有一塊石頭裡麵取出完整的玉來，不是敗絮一團，就是連翡翠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個結果在大家看來其實也不稀奇了，賭石本來就是十賭九輸的事，是一場很難有收獲的博弈，大家玩的就是刺激和一夜暴富的心理。
輪到陳楓切割石頭的石頭，他走了上去，說道：“師傅，幫個忙，把我這個石頭切開，記住，從這個地方切下去，務必按照我說的來做，不要切錯了。”
這很重要，因為他知道石頭裡麵從哪個地方開始有翡翠的存在，下錯了刀，那就傷到隱藏在裡麵的玉質了，損失很慘重，所以他鄭重地吩咐解石師傅要小心應對。
可當他將石頭遞上去的時候，那師傅笑了，說道：“小夥子，從你這塊石頭皮殼上的表現來看，毫無規律可言，就是一塊價值不過百來塊的石頭，沒必要那麼小心翼翼地切吧，你讓我給你切那麼薄薄的一層，簡直和擦石無異了，那樣不好弄的，我看直接從中間一刀切下去，切成兩半，這樣裡麵有沒有翡翠玉就一目了然了。”
“那就給我擦，我可以給你酬勞。”陳楓鄭重其辭地說道。
從中切開，那就完全毀壞隱藏在裡麵的那塊美玉了，是非常愚蠢的行為，當然，這個隻有他知道，在場的其他人，包括孫麗飛和那賭石專家徐浪都是一無所知的。
“就這塊石頭還要給我酬勞？真沒必要吧？”那師傅苦笑道，“不是不給你擦石，而是真的沒必要，看得出來，你可能是個新手，第一次玩這個，我就不同了，我在這一行混了有上十個年頭，什麼石頭沒解過？你這樣的石頭真的沒必要那麼複雜，是很難賭到玉的，一百塊這樣的石頭當中估計隻有那麼一兩塊能解出翡翠來吧，還是普通的翡翠，想要切出好的翡翠那是不可能。”
陳楓淡淡笑道：“你說這話可不對啊，這石頭是從店裡買來的，你這麼說豈不是在敗壞自己的生意，既然照你說的，這種普通皮子的石頭切不出玉來，都會輸，那以後還有誰會來買你們的石頭？說到底虧的是你們不是？”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師傅神色一陣窘迫，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是？那是什麼？”陳楓嚴肅地道，“既然你們玉石店提供這樣的服務，那就按照我說的來做，我是買家，我有權利為我買下的石頭做主，彆人說的都不過是建議，我可以不采納。”
“好吧，那我就按照你說的來做就是了。”那師傅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最終妥協了。
“這小子不是為難人嗎？那麼差的一塊石頭，狗屎料而已，哪用得著擦石啊，你當自己買的是價值幾萬幾十萬的色料呢。”
“就是，沒必要的，像那種石頭，我都是一刀切的，從正中間一刀切下去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沒必要那麼糾結，那純粹是浪費時間。”
“現在的新人真是……要求還挺高啊！”
……
旁邊有人議論了開來，不少人投來不屑的目光。
“有意思，這人還真有點兒意思。”
眼看著這一幕，徐浪暗中冷冷地笑了笑，他準備看陳楓的笑話。
一塊不過百來塊的狗屎料，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那師傅卻是無奈，在陳楓正當的要求之下，他隻有小心翼翼地，按照對方所說的，在石頭上薄薄地切了一層。
大家漫不經心地看著，絲毫沒在意。
然而，石頭切開，露出來的切麵卻讓人眼前一亮。
“翡翠！出綠了！是高綠！大漲了！”
有人當先反應了過來，高聲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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