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廬山真麵目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沒有？”鐘癝生問道。

他們好似看出了陳楓臉上神色的變化。

陳楓轉頭看向他，他沒有立馬回話。

他猜不透對方的用意。

難道處心積慮，就為了請他鑒定這麼一件瓷器？

那也太小題大做了。

他陷入了沉思中。

“陳老弟，怎麼不說話？”鐘癝生說道。

陳楓沉吟片刻後開口道：“鐘老板，看樣子我不得不跟你說實話啊。”

鐘癝生點頭道：“那當然了，你要跟我實話實說，不要有所隱瞞，我就喜歡聽真話。”

陳楓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告訴你也無妨，你這件瓷器根本就不是真品，是贗品！”

“贗品？”

此話一出，鐘癝生和小吳麵麵相覷，都是麵露驚詫之色。

“陳老弟，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講啊，我這件瓷器花了上千萬才收到的，你現在說他是贗品，那得給出一個足以讓人信服的證據來。前麵我請了那麼多專家大師給鑒定過了，都說沒問題，沒想到到了你這裡卻有了問題，而且問題非常大。”鐘癝生說道，語氣好似有些激動。

陳楓淡淡地道：“既然你請了那麼多專家來鑒定，那還請我做什麼？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鐘癝生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不是聽聞你眼力超凡，不是一般專家能比的嗎？我相信你才把你給請來。現在你還不是看出問題來了嗎？既然看出問題，那就告訴我問題在哪裡，它是贗品贗在哪裡。”

陳楓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道：“它不是一件普通的贗品，他是陳仿，陳橋仿製。”

本來他是沒打算道出實情的，但他突然覺得這中間大有問題。

鐘癝生拿出一件陳仿給他鑒定，既然大有試探他之意。

既然這樣，那何不順從他的意思，直話直說，不然他的將計就計就會中斷，沒法繼續進行了。

“陳楓？”

聽到陳楓做出的鑒定結果，鐘癝生十分震驚。

站在一旁的小武也是一臉震驚之色。

“這小子果然不同凡響，能鑒定出陳仿來！”他們心中是同樣的想法。

正如陳楓所猜測的那樣，他們就是故意拿出一件陳仿來試探他。

不試不知道，一試大吃一驚。

非常之準。

“好啊！”

鐘癝生激動地說道，隨即他拔身而起。

“陳仿！這果然是陳仿！陳老弟，你了不起，大大的了不起！”

不知道他那是在讚歎，還是在說反話，在諷刺。

陳楓不慌不忙地道：“怎麼？鐘老板，難道這結果讓你很滿意？”

鐘癝生說道：“我當然滿意，你幫我鑒定了出來，就是給我挽回了巨大損失！陳老弟，你真的了不起，眼力如神，連陳仿都鑒定得出來，那些老家夥自恃什麼專家大師，結果連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後生都比不過，可悲可歎啊！”

陳楓冷冷地道：“鐘老板，你難道就那麼相信我，我說是陳仿就是陳仿？如果是我看走了眼，不是呢？或者你早就知道這就是陳仿，隻不過拿來試探我的。”

“哈哈哈～～”鐘癝生仰頭笑了起來，那笑容有些怪異。

“你笑什麼？是不是被我說中了？”陳楓冷聲道。

鐘癝生冷笑道：“陳老弟，你是開玩笑吧？”

陳楓說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鐘癝生反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看出我不是真誠請你鑒定瓷器，而是單純試探你，我試探你，有什麼目的，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陳楓道：“這個我就不知道，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或許你身邊的人也清楚。”

他有意無意地朝靜靜站在一旁的小吳掃了一眼。

小吳表情激動，還有緊張。

那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鐘癝生說道：“我從來是個惜財如命的人，今天遇到你這樣的少年人才，我內心非常激動，你是我在古玩行見過的眼力最好的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

“鐘老板，過獎了。”陳楓道。

鐘癝生道：“陳老弟，你這麼一個好人才，我真想把你留在身邊。我竭誠邀請你來我們博物館做事，當我們的首席鑒定師，可好？隻要你肯來，待遇什麼的都不是問題，我給你百萬年薪怎麼樣？”

“百萬年薪，待遇可真好啊，不過我是無福消受了，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陳楓意味深長地道。

鐘癝生問道：“你是有更好的選擇了？還是目前的工作待遇就很好？我說了隻要你願意，一切條件都可以談，我給你的待遇隻會比彆的任何人都要高，直到你滿意為止。”

陳楓說道：“就是我沒工作，我也絕不會接受你的邀請。”

他這話說出口來，鐘癝生臉色一沉，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姓陳的，你不要不識抬舉，鐘先生給你那麼好的待遇，那是看得起你！”小吳氣憤地道。

陳楓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鐘老板，何必戴著偽裝和我說話呢，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呢。”他隨即轉頭看著鐘癝生道，“我看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你指使那雷老大碰瓷我朋友，挾持他，難道就因為我拒絕你的邀請，不來給你鑒定瓷器？我看沒這麼簡單吧。你拿出一件早就準備好的陳放來試探我，又是為了什麼？”

鐘癝生高聲說道：“好好好，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看樣子就沒必要跟你打啞謎了，直話直說吧。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古玩鑒定界的奇才，眼力獨到，能鑒定出行內人人害怕的陳仿。我要你從今天起，不再鑒定陳仿。”

“不再鑒定陳仿？什麼意思？”陳楓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把話說得直白點，都這個份上了，我看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吧？”

鐘癝生說道：“什麼意思，你不明白？你是聰明人，應該會明白。前麵你壞了我的生意，讓我損失上千萬。本來我和你無冤無仇，不想找你麻煩，我也確實愛惜人才，不忍心傷害你，但是你那麼做就不對了，那是在斷我財路！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覺得我能忍嗎？”

他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凶惡的一麵漸漸顯露了出來。

這才是他的廬山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