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4個月前 作者: 貓不糖
第189章

第189章

夏靜月兩位表哥入京的事韓瀟年前就得知了,隻是忙著查兩位將軍離奇死亡的事,又加上年前各地官員入京,他要暗中與各地心腹見麵,總結一年來的事情,並商議第二年的事宜。故而韓瀟暫且先把劉家兩位表兄放在一邊,沒想到被左清羽鑽了個空子。

現在韓瀟已經騰出手來了,自然不讓左清羽有機會再繼續收買兩位劉家表哥。

韓瀟聲音低沉而溫和地說道:“我給你二表哥找了學院,名叫四方學院,這是靖國最好的學院。學院的夫子除了知識淵博的文士外,還有告老的大學士,學子除了學習科舉之外,還要修品德,四方學院在靖國名望甚高。每屆殿試前三名,幾乎都有四方學院的學子,讓你小表哥去學三年,熏陶一下那文人氣氛也好。”

夏靜月聽到四方學院四字,精神振了振,以四方學院在靖國的知名度來說,即使二表哥將來沒有考上進士,光從四方學院出來就足夠有臉麵了。

四方學院並不好進,除了要有才學外,還得要有人脈引見才行。夏靜月原本想著等著大表哥劉益考完春闈之後再想法子幫二表哥劉禾找學院的,沒想到韓瀟已事事想到她前頭了。

夏靜月看著韓瀟的目光透著濃濃的喜悅,“親愛的,辛苦你了。”

韓瀟不知道親愛的是什麼意思,但聽其詞,再觀夏靜月的神色,應該是個很好的詞。他再接再厲地說道:“還有一事,君子社的人脈雖然不少,但都是一些年輕的公子哥。他們對官場的事了解甚微,能吃得開靠的是他們的家世和背後的權勢,因而在世事通達之上,他們有所欠缺。兩位劉家表哥來自瓊州,無家世錢財,並不適合用君子社公子們的處世之法。若是繼續與君子社的人混在一起,家世相差太大,身份相差太遠,久而久之,兩位表哥難免會變成他們的附從。”

夏靜月的神色愈漸嚴肅,大靖的階級分明,兩位無權無勢的表哥混在一個全是權貴的公子哥裡,短時間還好,長時間的話,的確不是辦法。

她可不想她的表哥成為權貴的附屬,然而生父夏哲翰不願幫拉著兩位表哥,她認識的男性朋友都不是走官場的,怎麼破?

夏靜月想了想,說:“光靠兩個表哥自己混的話也可以,就是要他們多吃些苦頭了。”

大靖這麼多寒門學子,混到好的也不少,混得差的更多,隻看他們的天賦如何了。不管怎麼說,有她的財力支持,兩位表哥隻要不是扶不起的阿鬥,就不會混到最差的地步。

她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兩位表哥在學問上也好,品德上也好,都是可造之材。

韓瀟說出此話,自然有他的打算,除了不讓左清羽收買人心之外,更重要的一點,他所說的都是實話。“這件事就交給我,我會派熟知官場和科舉之事的人教他幾天,趁著離春闈還有一些時間,現在學也不晚,總比不懂要好。為了方便學習,不如暫且讓他搬到先生那處住幾日,先將科考時政之事教導他一二。”

韓瀟手頭上,不管是明麵的,還是暗裡的門路都不少,若要提攜誰隻是一句話的事。但他不會給兩位劉家表哥把一切的路都鋪好,隻會在旁提點他們一些常識的東西,以前該學的東西。

其他的,全靠他們去闖去做。隻有他們自己闖出門路來,才是真正的立起來,才能成為棟梁之才。

若是依靠權勢讓他們順風順水,長久下去,哪怕是天才最後也會變成廢材。

韓瀟的這些做法雖然沒有跟夏靜月說,但夏靜月都領會到了,對於他的這一做法給於百分百的讚同。她對兩位表哥極有信心,他們所欠缺的隻是一個機會而已,即使韓瀟不幫他們把路鋪好,但有韓瀟看顧著,起碼不會遭到致命的陷害等官場凶險。

沒有了後顧之憂,如果兩位表哥還闖不出名頭的話,那就太遜了。

馬車到了華羽山莊後,夏靜月鑽進了房裡,去研究她的解毒術去了。宮中的無名植物絨毛,還有那個古怪的紅衣男子,都給她帶來濃濃的危機感。

清樂莊那邊人多事雜,為了方便研究和保密,她早就把東西搬到安全係數高的華羽山莊。

韓瀟走進書房,打開手中的盒子,取出那隻玉鐲。血紅色的玉鐲在陽光下,流光溢彩。

“紅玉手鐲配紅狐披風?嗬嗬……”

緊握之下,手中的紅玉手鐲逐漸化為粉末,灑了一地。

明王剛出穆王府的大門,他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隨著她的容顏越來越出色,鋒芒也逐漸展現後,越來越多的癩蛤蟆想來搶吃天鵝肉了。想撬他的牆角,搶他的女人?當他韓瀟是個死人嗎?

韓瀟衣袖一揚,粉末在空中飛揚了一陣,簌簌而下。轉身喚了一個心腹進來,吩咐道:“讓人在寧王、康王那裡……”

三天之後,皇帝正在禦書房批奏折,便聽到錢公公傳來的消息。

“前天寧王殿下送了顧女官一個羊脂白玉鐲子,昨天康王殿下也送了顧女官一個羊脂白玉鐲子,說羊脂白玉冰清玉潔,潔白無瑕,最是匹配顧女官清風明月不染塵的高潔性子……”錢公公說到這裡,偷偷瞄了皇帝一眼。

皇帝握著朱筆的手腕頓了頓,“老五老六怎麼突然間都送起玉鐲來了?”

“據老奴所查,是明王殿下起的頭。去年太後娘娘送了夏女官一件紅狐披風,明王殿下就讓人去搜羅了一塊上等的紅玉手鐲送給夏女官,說是兩樣配著好看。”

“繼續說。”皇帝神色莫測。

“除了明王殿下,太子殿下也送了夏女官不少東西,還有明王妃與太子妃,對夏女官有拉攏示好之意。”

皇帝嗤地冷笑一聲:“倒是夫妻聯起手來了,朕聽聞顧女官在這些日子中常往後宮那邊走,是連妃喚去的嗎?”

連妃喜歡顧幽,這件事皇帝早有所聞。

“連妃娘娘喚了幾次。”連妃是寧王的母親連氏。

“德妃呢?”

“德妃娘娘在禦花園遇到過顧女官,請了顧女官喝過幾次茶。”德妃是四妃之一,康王的母親。

皇帝冷著臉將手中的奏折扔到龍案上,又將朱筆擲了過去:這些混賬東西,沒一個省心的,不過是太後抬舉一下,就一個個動起心眼來了,都恨不得他早死好讓位子給他們。

還是老四好,本本份份地,不僅能幫他的忙,還不會暗中耍這些小心眼,更不會眼皮淺地跟在女人背後轉來轉去。

錢公公陪笑說:“寧王與康王兩位殿下年紀都不小了,都到了婚配的年齡,想是急著娶妻了。”

顧幽來自顧家,不管是文臣中,還是武將中,顧家都有一定的地位,娶來做王妃,助力非同一般。何況太後極喜歡顧幽,時常召進宮裡說話用膳的,體麵極了。

夏靜月雖然家世不行,但同樣得太後的寵信,又在文人中名聲好,還能賺錢,可不就是側妃最好的人選嗎?隻需納一個側妃,有錢又有名聲,助力僅次於顧幽。

所以四位皇子的算盤錢公公心知肚明,當然了,皇帝心裡更是清楚。

正因為清楚,所以皇帝心頭極為不爽,帶著遷怒與賭氣的口氣說:“老四都還沒有娶妻,他們急什麼?就連民間也沒有哥哥還沒有成親,就讓弟弟先成家的。他們想娶王妃,行,等老四成了親再說,老四要是拖到三十,他們也得給朕拖到三十!”

錢公公暗暗同情寧王與康王,要按年齡,兩位王爺早在一年前就該娶妻了,尤其是寧王,早在兩年前就可以娶妻了。之前睿王沒有娶,他們不好越過去,萬壽節那次睿王明言了不想娶,原本該讓底下的兩個弟弟先娶的,可這會兒好了,把皇帝給惹火了。

也不知道兩位王爺會不會跟四王爺一樣,拖到一大把年紀了還不能成親。錢公公想著。

皇帝在禦書房的話沒有傳出去,四位皇子隻覺得最近皇帝又疏遠了他們,偏偏又不知道原因。

倒是睿王,常常被皇帝宣入宮,接了不少油水多又權利大的事務,把四位皇子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若不是看在睿王雙腿不便、注定與那位子無緣的份上,他們四個早跟兩年前一樣,聯手來對付睿王了。

不過四位皇子現頭有一件重要的事在忙,就是接下來的春闈會試。

去年因為明王與太子之事,朝中落下大批的官員,空下來的官位現在還有好些沒有補上去的。

會試一般上會取三百名貢士參加殿試,殿試之後,除了頭甲三人固定,二甲進士與三甲同進士是不固定的,看官缺情況來定。

今年的官缺甚大,可想而知需要錄取的進士與同進士數量將會比往屆要多得多。

這些人,是未來的朝中力量,也是四位皇子要爭取的新進力量。

爭取過來後,還要將他們的人補進實權多的官缺之中,這又是一輪看不見硝煙的博弈。

二月初九,春闈開始了。

春闈要考三場,每一場都要考三天,從二月初九一直考到二月十八傍晚。

二月的天氣還是極為寒冷,為防考試期間又下雪,夏靜月給黃益準備了不少東西,有保暖的衣物,還有驅寒治傷寒的藥丸。最重要的還是吃食,好在天氣冷,吃食不容易壞,可以多帶一些。

古代的科考比現代要嚴厲多,還要累多了,一連關在考場裡九天,吃喝拉撒都在裡頭。體質差的熬了九天下來,半條命就沒了,路也走不了,得抬著出去。

好在黃益打小乾著農活,一手拿書,一手拿鋤頭,體魄練得壯壯地。即使如此,九天之後,他從考場出來人都瘦了一大圈,精神也萎靡了許多。

等會試結果出了來後,接著殿試的時候就到了。

因為今年缺的官多,所以取了四百名的貢士,黃益會試的成績不錯,排在一百名以內,足夠資格參與殿試了。

殿試除了考四書五經之外,還要考時政。黃益被韓瀟的人領去急訓的效果是非常明顯的,考的時政正好是他曾解過的,下筆猶如神助。

殿試結果出來後,黃益考中二甲第十名,這個成績比他預想中要好太多。原本此次上京他還做好了落第的準備,沒想到一路順利地考進殿試,又考上了第十名的好成績,黃益激動得當時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放了,讓夏靜月笑話了好一陣。

殿試之後除了前三名,其他的都要朝考,朝考成績關乎到授官的職位。

黃益的成績算中上,因為出身農家,又懂農事,被戶部取了去,做了一個與農事有關的小主事。

夏靜月乾脆在離夏府不遠的地方給黃家兩位表哥買一座三進的院子,讓他們二人居住,即使鄉下的舅舅舅母與表嫂進京了,也足夠地方他們居住。

忙完了一陣後,夏靜月掐指一算,她差不多兩個月未進宮了。

正好天氣也暖和了,該跟皇上打一聲招呼給穆王減肥的事了。

夏靜月正準備進宮,不想韓瀟來告訴她皇帝要出宮春搜。

春搜,就是帝王春季射獵的意思。

皇帝出京打獵,一年四季有不同的說話,春搜,是指春天獵取是未孕的禽獸;夏苗,是指夏天獵取危害莊稼的禽獸;秋獮,秋天主殺,是豐收和獵取獵物的時候;冬獰,是冬天圍捕獵物過冬的意思。

若是往年,這時候春搜早就過去了。今年要會試殿試,一直拖到了現在。

“去年好像沒有春搜。”夏靜月依稀記得去年沒有這一回事。

韓瀟回答道:“父皇這些年身體不好,除了秋獮,其他三個季節的獰獵都取消了。今年突然間要去春搜,許多人都大吃一驚。”

按規矩,春搜在正月裡,可今年正月皇帝毫無春搜的意思,如今到了三月底,將近四月了,突然間說去春搜。不管是朝中百官還是各位皇親國戚都對此大惑不解,唯有韓瀟猜到一二,估計是之前皇帝被刺激了一下,不願服老,故而去春搜證明自己老當益壯。

“顧幽要去嗎?”夏靜月問道。

“此去春搜,父皇不僅帶了文武官員,還帶了不少後宮嬪妃去,你和顧幽都在名額之中。”

夏靜月明白了,敢情皇帝陛下把春搜當成春遊了。

“此次春搜你小心些,莫被顧幽當了槍子使。”韓瀟提醒她說。

夏靜月心中一動,“這一次春搜有好戲看了?”

“好場開始登場了。”韓瀟布局了這麼久,拉了幾方勢力進來,是時候讓他們在局中廝殺了。水開始渾了,人心開始亂了,好戲逐漸登場了。

也許戲落的那一天,他就可以趁亂抱得美人歸了。

韓瀟低頭看著麵前少女,鮮豔得如一朵盛開的花兒,越來越令人移不開眼睛,恨不得把她藏在他身後,讓誰都瞧不見。這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啊,隨著她越來越凹凸有致,他都不敢跟她過於親熱了,就怕控製不住自己。

韓瀟已經想不起來,以前的清心寡欲是怎麼過來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已經成為了他心心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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