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孰是孰非

墨雲錦癱倒在地，嗬嗬笑著：“皇後娘娘還真的是……霸道啊。”最後三字，有些意味深長，但是趙皇後此時心中悲憤交加，恐懼也未曾消散，實在是難以冷靜下來。

那個紅色的厲鬼影子猛然的朝著她靠近，一邊飄一邊大喊：“你受死吧！來陪葬！”

“不要！本宮願意懺悔！”趙皇後連忙將自己縮成一團大喊道，看來，已經是被嚇的連墨雲錦的話都聽了。

聞言，淑妃厲鬼的紅指甲竟然也奇跡般的慢慢停住了。

她慢慢的彎下了腰，在趙皇後的脖子上輕輕的吹了口氣，惹得趙皇後全身都齊了雞皮疙瘩。

“懺悔……哈哈……”

“淑妃”的笑聲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裡麵出來的似的，沙啞而尖銳，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似的紮到人的身上。

“我……我不該害你……”

“這不是懺悔啊，你自己心裡麵知道是怎麼害死她的，但是她自己死了又不知道，自然是心有不甘，不如你說出來哈哈……”墨雲錦在一旁看戲似的說到：“皇後娘娘，鬼當真如此可怕？”

然後被嚇破了膽的趙皇後已經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大喘著氣，也不敢抬頭看的道：“是本宮害了你！是本宮差胭脂偷偷潛過去換了所有嬪妃可以驗毒的銀餐具，然後……然後……”

再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麵前好像是響起了幾個人走路的聲音，但是鬼不是瞟著的嗎？

趙皇後慢慢的冷靜下來之後，又好像是突然的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的抬起了頭，一看，臉又白了，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眼前哪裡還有“鬼”？

不過是一個麵容和淑妃相似的女人而已，現如今她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而在她的前麵，還有好幾個人。

李大海，夜辰霆，還有……夜千華。

趙皇後嚇得酒都行了，當她意識到了這些之後，心中猛然一滯。

“莫非……”

她猛然轉頭去看墨雲錦，隻見方才還醉的坐在地上瘋笑的那個女人那裡有喝醉的樣子？現如今她正站在哪裡抱著雙臂，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像是計謀得逞的樣子一般。

刹那之間，她什麼都懂了。

來不及過多的思考，皇後連忙跪在了地上哭到：“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

話未說完，趙皇後的頭就被夜千華捏著下巴給抬了起來，她也正對上了夜千華那充滿了憤怒和失望的眼神。

“皇後，當真是你？！”

趙皇後絕望的搖著頭，淚水已經不受控製了。

她想要求饒，但是話到了嘴邊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的說出口了，隻能不住的搖著頭。

然而她的沉默，卻讓夜千華更加的確定了什麼。

他幾乎是立刻的，用厭惡的動作甩開了趙皇後，冷冷的道：“夫妻這麼多年，朕還從不知，原來，朕的枕邊人竟然是這樣的蛇蠍心腸！”

夜千華即已認定她是凶手，趙皇後也沒有什麼可以辯解的了。

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痛徹心扉的笑了一下，道：“蛇蠍心腸？皇後不知吧，您心心念念的淑妃，也是個蛇蠍心腸呢，您當真以為她真的是白嗎？”

夜千華皺眉，卻並非說什麼。

趙皇後又道：“皇上，妾身就算是蛇蠍心腸，也從未想過要害您……這些年來，妾身可有做過任何對您不利之事？”

“你以為，你害死了一個懷著龍胎的妃子，就不是給朕丟臉嗎？”

“哈哈哈哈……”趙皇後跌到在地，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丟臉？死了妃子失了皇子，對您來說，丟臉才是事大是嗎？皇後您究竟是有沒有心！”

趙皇後喊得撕心裂肺，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自然也不會打斷她。

夜千華現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自然是氣在頭上，皇後這麼一說，弄的好像是錯在他。他一個帝王，自然是忍不了的。

他看了看，墨雲錦，道：“正巧這裡還有個牢房，皇後不如直接進去吧。”

……

從天牢裡麵出來之後，空氣終於是變得清新起來了。

墨雲錦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夜辰霆就在後麵跟著。

“覺得好些了嗎？”夜辰霆問。

“好些了……就是你給的藥，實在是藥勁太足，我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演戲還是真的瘋了。”

原來，在上午來到皇宮裡麵之前，她曾經和夜辰霆商量著該如何讓皇後自己主動說出來，思量了一番之後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由於是在牢裡麵，她又不能讓皇後乖乖吃藥，隻能借著喝酒，將早就藏在指甲裡麵的毒融進最後那一杯酒裡麵，接著碰杯的時候，潑了一些進皇後的酒杯裡麵。她早就已經吃了解藥，但是還是抵不過藥勁，更彆提是皇後了，隻怕是見到了自己心裡麵幻想出來的幻覺的時候，嚇得膽子都要破了。

“皇後怕是要沒了。”夜辰霆又道。

“皇上缺一個交代。”墨雲錦無儘的感慨。

“不如說是缺一個名頭吧。如果這次死的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皇上不會做得如此絕……”

聞言，墨雲錦停住了腳步，看向他道：“您是說……”

夜辰霆看她，道：“趙家近來，風頭頗盛。”

一言，墨雲錦便就明白了。

自己是被皇上當了槍使了。又或許，皇上的心裡麵早就已經明白了些什麼，隻是還需要一個人來了當做那個揭穿的角色罷了。

趙皇後罪名暴露了之後，宮中大肅查。

一夜之間，墨雲錦還知道了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關於淑妃身體裡麵的毒素，水銀未曾知曉，但是那些具有依賴性的藥毒，是禦醫院頗有聲望的一位太醫開出來的，而那個太醫的女兒，正是那日被淑妃逼的活生生暈過去的那個常在。

又比如，在清查皇後宮裡麵的時候，還搜查出來了許多的證據，其中的一樣，和當年而先皇後之死有關。讓先皇後死亡的凶手，也正是趙皇後身邊的那個香凝。

天道有輪回，身死之後，蓋棺定論。孰是孰非，皆有後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