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青樓裡麵的時候,墨雲祁正穿戴整齊的坐在那裡,臉上帶著微笑,似乎是一點都不意外他們的到來。
“你們來的可真快。”
墨雲錦本來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看著眼下這樣子,墨雲錦又覺得自己的心理建設準備好像是又有點不太夠。
“小七,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墨雲祁抬頭看她,隻是在笑:“當你用這樣的表情來找我的時候,不就是證明你已經知道了一切嗎?”
“我想讓你親口說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麼。你是恨他嗎?你愛他!”
墨雲祁經曆了如此巨大的變故之後,可能心裡早就發生了點改變,以往對於他來說就像是那末日之中的最後一抹斜陽,但是他身份特殊,所以墨雲祁一直在不斷的掙紮著徘徊著,到最後才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將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跟我回京城。”墨雲錦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就算知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大概是死罪難逃,但自己還是想要帶他回去做一下最後的努力。
“不用了,姐姐,這一輩子能再次看到你,其實我很高興,真的很謝謝你。”
說完之後墨雲錦心裡麵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連忙走到了墨雲祁的身邊,想要去看他,卻發現他手裡麵牢牢的攥著一個瓶子,而他的身上也有長和燕王一樣的一種奇怪的味道。
“你做了什麼?”
墨雲祁不說話,隻是輕輕的笑了一下,過了幾秒,他就口吐白沫雙目猩紅的倒在了地上抽搐了,沒多久之後便就死了。
整個過程墨雲錦並沒有去救他,因為她知道已經來不及了,既然他選擇用這種方式死去那自己就不會多加乾涉。
親眼見證了弟弟的死因之後,墨雲錦突然就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好像是心中有什麼異樣的訴求,馬上就要噴薄而出一般。
夜辰霆從後麵走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
墨雲錦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就揮了揮手說道:“王爺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該怎麼做。”
她彎下了腰來在他的身上翻,找了一會兒之後,果然是找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裡麵放著類似於藥丸一樣的東西。
經過了化驗之後,得知這東西果然就是一些降血脂的藥,可以讓人在短期之內得出類似於高原病的反應,這也就是為什麼就連墨雲錦剛開始的時候,也被騙過去了的原因
剛開始她覺得一定是毒,找不出毒素之後便就找出他的病因,但是她卻沒有想過,除了是毒之外還有可能是藥。
這件事情夜辰霆不能參與,所以隻能讓墨雲錦將這些東西都整理整理,帶了一份奏折回去。
夜辰霆和墨雲錦不能同一時間進京,所以夜辰霆就先回去了。
目送著他離開了之後安寧,好像是有一些感慨似的說道:“王爺為了你願意這樣來到這裡,真的是不容易。”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墨雲錦看著遠方,目光之中竟然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了這般的茫然。
“你問。”
“愛上了自己的仇人,真的很痛苦嗎?我弟弟......他是個不幸的人,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得到善終。燕王也是個可憐人。”
“可為什麼我感覺燕王在吃下藥的時候是自願的呢,劉先生說過,燕王不喜歡她,但是卻會冒著彆人異樣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小七。在我看來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情誼了。他想要治愈小七......”
墨雲錦閉上了眼睛,搖搖頭,已經不想要再去想了。
過了很久之後,安寧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問道:“那母親交代給咱們的事情,咱們還問嗎?”
“問,這一趟總歸是不能白來,我知道該找誰去問這件事情。”
“誰?”
“我的乳母。”
墨雲錦回答完之後便就站在前麵走著安寧,雖然有一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很快的就追上了她的腳步。
墨雲錦記得在她小的時候,莫非去世了之後皇上便就給她找了一個乳母,後來她長到了10歲之後,這個乳母便就告老還鄉了。
她依稀還記得那個乳母就是京城裡麵的一個大戶人家。找了一番之後,沒有想到還真的是找到了。
當她的乳母劉氏看到了墨雲錦一次地出現在她的麵前,一時之間竟然是激動的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抓著墨雲錦的手一直在哭而已。
墨雲錦也想起了從前的記憶,眼眶微微濕潤。
“乳娘,看您身體還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劉氏終於是可以說話了,直接就抱住了墨雲錦:“公主啊,沒想到您真的還活著!老奴真的沒有想到,這輩子竟然還能夠再見到您!”
雖然和劉氏朝夕共處的那段時間,並不是自己的獨有記憶,但是這些記憶確實是存在於她的腦海裡麵的,這些記憶想起來,就覺得心裡麵難受的很。
安寧非常適時的退到了一邊,將私人空間留給了她們。
劉氏從剛開始便就注意到安寧了,隻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問,現如今見她退到了一邊,便連忙的抓住了墨雲錦的手問:“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這個女子是誰?”
墨雲錦將自己這大半年來的經曆長話短說說了一下之後,劉氏竟然又哭了起來,看著墨雲錦的時候眼中充滿了心疼。
墨雲錦覺得看這個樣子,還是決定不要將小七的事情告訴她,於是就直接進入了自己的主題。
“乳娘,我娘的名字叫什麼?”
一聽她問起這個問題,劉氏臉上的笑容又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你問這個問題作甚?”
“我娘死的早,我甚至連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現在也已經有能力了,所以我想要為自己的親人另一塊衣冠塚。”
“你娘在妃陵裡。”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需要知道名字,也不需要立衣冠塚。
墨雲錦抓住了劉氏的胳膊:“但是那已經是前朝舊事了。現如今的妃陵......也隻不過是一片埋著從前舊人的山坡而已。乳娘,您就把名字還有生辰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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