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夜辰霆沒有回答，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是累琢磨自己為什麼會中了林怡的計謀。
林怡也不等他回答了，自顧自的打開了那封信自己又念了一遍。
“林驚羽親啟，不知哥哥進來身體可好，請一定要認真吃藥。請轉告玉娘娘，我在這邊一切都好讓她不要掛念。”
夜辰霆皺眉：“這不是一樣嗎？”
“是一樣的，但是又不一樣。”林怡又將這封信慢悠悠的塞進了信封裡麵，說道：“第一封信是皇上截下來的，第二封信，是嬪妾本來不打算讓您知道的，內容雖一樣，意義卻不一樣了，皇上可懂得臣妾的意思？”
“依你來看，被朕攔下來的那封信，是廢的？”
“不是，恰恰是更有意義的，皇上，您不放心妾身，認為妾身還愛著哥哥是嗎？愛這東西說不準哪天就沒有了，但是皇上您給了妾身一定程度上的自由，這是哥哥沒有給過的，妾身這些日子也想了，好像在妾身的心中，您和哥哥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但是對於妾身一樣的重要。”
夜辰霆被林怡這番話撩撥的心神一動，卻故意的沒有去理會，而是看著她說道：“朕還有一個問題。你的信中，為何一字關於自己的都不提？”
“說與不說，哥哥都會擔心，連帶著玉娘娘也會寢食難安，索性不說，讓他們自己猜去吧。”
林怡這番看得開，也是讓自己的心裡麵好受一些。
夜辰霆沉默了很久很久，那根緊繃的弦才終於是鬆開了。
“這次是朕輸給你了。”
這輩子，能讓夜辰霆親口承認過輸的人，也隻有墨雲錦一個而已。
“皇上，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林怡慢慢的繞道了夜辰霆的身前，柔弱無骨的小手仿佛是一片羽毛似的落到了夜辰霆的胸前，輕輕的拍了一下，笑道：“讓皇上這麼優秀的男人一點點的沉溺在妾身的柔情之中，倒也是一個有趣的事情。”
夜辰霆則是反問：“如果像朕這般優秀的男人，輕而易舉的移情彆戀愛上了你，那麼在你的心中，朕還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嗎？”
林怡愣了，不說話。
這個問題……
自己到從未想過。換言之，這個問題可能沒有答案。孰是孰非，皆在人的一念之間。
她現在想不透。
最後這封信還是被送出去了，是夜辰霆親自派信使連帶著禮物一起送回去的，陣仗還挺大的。
第二日，又到了和東方寂見麵的日子。
林怡換好了衣服，出了宮，卻沒有先去明月閣，而是去了徐穎的家裡麵。
自己還是有必要去看一下徐兆的屍體再做決定。
隻是令林怡沒有想到的是，等自己在一起去的時候，那個院子裡麵的屍體，從一具，變成了兩具。
徐穎也死了。
林怡站在屋中，看著躺在椅子上的徐穎，陷入了沉思。
霜兒看了一圈，回來稟報：“主兒，這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看徐姑娘的表情很是驚訝，卻沒有反抗的痕跡，可能這人是認識的，卻沒有想到會殺了自己。”
林怡沒有回答，隻是彎下腰去看了一下徐穎的屍體。
屍體上隻有一個致命傷，被人從胸口一刀斃命，匕首留在了她的身上。
巧就巧在，這個匕首和自己前個拿回去的那個是一樣的，隻不過自己的匕首上麵是紅色的寶石，而這個上麵則是綠色的寶石，像是一對。
“主兒，這匕首……”
“我知道。”林怡直起了身，環顧著屋子說道：“當證據事事都指向一個人的時候，反倒讓我覺得，這是不是某個人的局中局了。霜兒，將徐姑娘的身上整理一下，我需要她的屍體幫她自己破案。”
“是，奴婢會好好的整理。”
“另外，找人把院子裡麵徐兆的屍體也挖出來看看，現在徐穎都死了，自然無需估計她的感受了，現在破案才是關鍵。”
霜兒在大街上花了二兩銀子買來了兩個壯漢把院子裡麵的屍體挖了出來。那兩個人也拿了錢辦事，一個多餘的字都不問，把屍體從坑裡麵抬出來就走了。
林怡把徐兆屍體上裹著的草席打開，裡麵便立馬的飄出來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腐臭味。
已經七八日了，屍體腐爛的不成樣子了，但是由於徐穎好好的將屍體給包裹了起來，整體的腐爛程度還是一致的，隻需要好好的觀察，便就可以查找出來致命傷了。
找了一圈，隻有脖子上有一圈肉爛得厲害，像是在生前被人給死死的折斷了一般。
“究竟是誰，對這姐妹二人有這麼恨的心思呢？”林怡喃喃自語似的說到。
霜兒上前來把屍體蓋住：“徐穎姑娘的屍體已經處理完畢了，這個怎麼辦？”
“先放著吧，蓋好，等結束了，讓她們姐妹二人一起入葬。”
“是。那咱們現在去哪裡？”
明月閣。
“楊公子今日來晚了。”
“有些事情耽擱了一下。”
東方寂走到了林怡的身邊，低頭，在她的肩上細細的嗅了一把，道：“楊公子是去查案了嗎？好像還看過屍體了，身體上有一種輕微的腐臭味，隻有人的屍體死過之後才會有這樣的味道。”
聞言，林怡隻覺得自己的心口猛然的跳動了一下。
自己什麼都沒有說，他便知道自己是查案了，還看過屍體了，這人……
“東方公子怎知人的屍體腐臭味是什麼樣的？”
“簡單，楊公子既然來找我，自然是知道我的家世。我從小跟著父親，什麼樣的屍體都見過，這樣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林怡又問：“那公子可曾討厭？”
“若是在屍體的身上，自然是厭惡至極，但是放在你的身上……”東方寂按住了林怡的肩膀，在她的脖頸之間又細細的嗅了一把，道：“卻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清香，瘋狂至極。讓人厭煩，卻又讓人甘之若飴。正如同你的人一般。”
林怡有些不懂東方寂說出這番話的意思，隻能輕輕的佛開了他的手。
“公子，您觸碰我了，浪費了一次機會，唯有最後的一次機會，若能讓我感動，您便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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