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意念控製

16：意念控製

子安已經在地下室的小旅館住了兩天了，他的燒還沒有退，白天她煮了粥給子安送去，子安迷迷糊糊得喝了一碗，吃了藥便昏沉睡去，靈珠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把子安的衣服上的血跡去掉，然後才敢拿去乾洗店洗這些名牌衣服。

靈珠仔細觀察了子安的頭，似乎並沒有受任何傷，靈珠不好探究，晚上愛梨下班來跟她換班之後，靈珠才放心回來。

去老大爺那續一天房費的時候，靈珠才知道愛梨已經多交了十天，還跟老大爺借了電暖氣和熱水袋。

靈珠一邊擦著剛洗完的頭發，一邊心想明天如果子安再不退燒，就把他帶去醫院吧，即使他說自己沒有大礙死活不肯去醫院。

靈珠穿著一件褲腿已經短了半截的睡衣從衛生間走出來，迎麵和肖猛撞了個滿懷。

“啊，哥，對不起！”靈珠有些慌張得小聲道。

“沒……沒事！”肖猛一反常態得竟然沒有惡言相向，他上下打量了下靈珠，然後轉身走回房間砰得一聲關上房間的門。

靈珠沒多想，走回房間，就聞到房間一股煙味和看到靈玉表情不自然得坐在床上，靈玉身後床鋪淩亂，她臉色很難看。

靈玉走向陽台上，把窗戶打開，冷風灌進房間，靈珠剛洗完澡濕著頭發，也不敢多說什麼，如果此時開吹風機，可能會吵醒姨媽和姨夫更會惹來麻煩。

“姐，哥又過來抽煙了嗎？”

“彆跟姨媽亂告狀，小心哥打你！”

“哦。”

“姐，現在天冷，你就彆站窗口吹風了。”靈珠說道。

“你彆管了。”靈玉不耐煩得說。

靈珠爬上床，裹著被子，她和靈玉雖然同住一屋，即使每天麵對著一模一樣的麵孔，但是從小到大，靈珠卻覺得和靈玉隔得很遠，姐妹倆從未有過姐妹之間的親密無間和互訴衷腸，而死而複生的能力被靈玉知曉後，她們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寄人籬下，她倆似乎毫無默契得悟出各自的生存之道。

靈珠看著靈玉的長發被風吹起，她的表情布滿無以名狀的悲傷，眉頭緊皺，似乎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靈珠……”

靈珠沉浸在思緒裡，並沒有注意到靈玉此時站在爬上上鋪的鐵欄杆上，她趴在床邊，眼睛通紅得看著她。

“啊，姐，你怎麼……”靈珠嚇了一跳。靈玉很少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甚至在靈珠的記憶裡，靈玉除了有於目的的裝哭之外，她好像從未因為什麼事，真的痛哭過。

而現在，她紅著眼，滿眼淚光的看著自己，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我們是親姐妹吧！”靈玉哽咽著聲音，努力讓自己顫抖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嗯。”靈珠心裡有些慌。

“那麼，如果有人欺負姐姐，你會幫姐姐報仇嗎？”

“我……”

看靈珠猶豫，靈玉急切道：“我們兩個才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吧！”

“嗯……”對於這件事，靈珠自己都感到懷疑。

“你會幫姐姐報仇的吧，你隻需要幫助我就好了！”這仿佛是靈珠第一次在靈玉的眼睛裡看到她對自己乞求。

“嗯……”靈珠隻好應聲。

“那如果，是幫我殺人呢？”靈玉認真得看著她說。

靈珠起得很早，站在灶台前，穿著單薄的睡衣煮粥。

她用皮筋綁起頭發，露出纖細的脖子，即使不修邊幅，也已經有了少女輕盈的體態。她伸手靠近鍋邊升騰起的熱氣取暖。一會天亮，她準備找個借口出門，帶著粥去看子安。

還有幾天就要元旦新年了，元旦一過，聖義高中的校園參觀祭就開始了，靈珠非常期待能進入自己夢想的高中去參觀。

她想得入神，一轉身，看到門口一個黑影，她嚇了一跳。

原來是早起的姨夫，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

姨夫有些尷尬得乾咳兩聲，說：“靈珠啊，起得這麼早。”

“嗯。”靈珠很少和姨夫有對話。

“粥好香啊，這個家多虧有你幫忙家務，每天打工很辛苦吧！”姨夫走過來，倒了杯熱水，從小瓶子裡倒出兩片降壓藥吃。

“還好。”靈珠小聲應和，今天姨夫一反常態，竟然跟靈珠過多的寒暄。

“你看，把頭發紮起來，多利落多好看。靈珠是不是長高了！”姨夫的手竟然伸過來，想要摸摸靈珠的頭比比身高，這讓和姨夫關係並不親近的靈珠本能的躲閃，姨夫的手尷尬得停在空中。

“哦，對了，靈珠啊，我看你睡衣睡褲都短了，穿了好幾年了吧。這裡有一百塊錢，你拿去買套新的吧！”姨夫從褲腿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塊，遞到靈珠麵前，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笑得有些猥瑣和神秘，說：“彆告訴你姨媽哦！”

靈珠看著姨夫的表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往後退了半步，悻悻得客氣道：“謝謝姨夫，不用了，我現在打工，自己手裡有點零用錢。”

姨夫尷尬得收回，臉色又變回平常木然的表情，說道：“把昨晚的剩米飯也炒了吧。”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陰冷的廚房重新剩下靈珠自己一個人，卻讓靈珠感覺到些許的放鬆。

最近，家裡的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靈玉……

那如果，是幫我殺人呢……從昨晚開始，這句話一直縈繞在靈珠的心頭，當時她聽完，全身汗毛炸開，她定定得看著靈玉，她不確定，靈玉說出這句話，是真的有想殺的人，還是察覺到了她左手的能力。

她的腦子迅速閃回從前種種，回想自己是否顯露過蛛絲馬跡。為了複活月亮，她在靈玉麵前展現過自己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殺戮的能力，是她恨不得徹底忘記的能力，她應該從未露出過破綻，除了那隻惡犬。

靈玉看著她愣住的表情，苦笑了一下，說：“為什麼你隻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這世間有這麼多罪惡，為什麼你沒有懲治罪惡的能力！”

靈珠慢慢得鬆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心虛慌亂了，靈玉並不知道她左手的死神之手。

靈玉看著自己的雙手，恨恨得說：“為什麼，我們明明是雙胞胎，流著一樣的血，為什麼你有與生俱來的能力，我卻沒有？”

“姐！”靈珠小心翼翼得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靈玉抬起頭，打量著發愣的靈珠，半晌，突然有些嘲諷的語氣說：“算了，我怎麼能指望你。”

她爬下床，關燈，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靈珠不由自主得攥緊了左手，她手心冰涼，一手的汗。

過了很久，靈玉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一般，她說：“既然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那麼這世上，一定有人有意念殺人的能力吧！”

靈珠一夜未睡。

熱好所有的早飯，靈珠將粥盛進保溫飯盒裡，用布包好，準備出門。

月亮就等在門口。

靈珠從兜裡拿出一個包好的包子，撕開，蹲在地上，喂月亮吃肉餡，自己吃包子皮，月亮滿足得圍著靈珠的腳踝來回蹭。

抱著保溫盒，靈珠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她仿佛一直都走在黑夜中，伴著月光、星辰，永遠在這條夜路上來回。可是她並不感覺到孤獨，最近，她遇見了愛梨，還有子安，這些人對她友善又溫暖，愛梨經常繪聲繪色得講她在遊樂場變魔術時孩子們臉上的天真和驚訝，子安則麵帶微笑得聽著。

靈珠還沒有去過遊樂場，他們三個約好，等子安身體康複，三人就一起去遊樂場。

靈珠一邊走一邊笑著對月亮說：“如果月亮也是人就好了，就可以帶你一起去了！”

“喵！”月亮不滿得跳來跳去。

“是是是，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靈珠笑道。

靈珠打開小旅館房間的門，子安已經起來了，正在洗臉。

“你身體好了？”靈珠驚訝得問。

“今天醒來，燒退了，洗了個澡，感覺好多了。”子安微笑道：“辛苦你了，這麼早就過來了。”

“沒什麼，我早起慣了，我給你熬了些粥，趁熱吃吧，我本來還想，如果今天你還高燒不退，就帶你去醫院呢。”

“沒有那麼嚴重，這點小病還是扛得住的。”

靈珠給他盛粥，子安湊過來，說：“好香啊，突然感覺肚子餓死了。”

“餓就多吃點，看來是真的要好了。”

“今天就去遊樂場看愛梨吧！這幾天也多虧她一有時間就來照顧我。”

“誒？今天就去，你才剛好，身體受得了嗎？”

“我已經完全恢複了！沒問題的！”子安大口吃著。

“好！”靈珠燦爛得微笑起來。

“哎呦呦，還真像小兩口呢！”突然，門口傳來靈玉調侃的聲音，靈珠和子安往門口望去，看見靈玉靠在門口，胳膊抱在胸口，臉上是曖昧又嘲諷的笑容：“靈珠啊，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也到了跟男生開房的年紀了！”

“姐……你怎麼……”靈珠震驚得看著靈玉。才想起剛來進來忙著給子安盛飯，旅館的門沒有關上。

子安的目光來回在靈珠和靈玉的臉上掃過，有些驚奇得說：“你們是雙胞胎？”

靈珠有些慌張得站起來說：“她是我姐姐。”

靈玉鄙夷得看著靈珠，說：“怪不得一大早就出門，原來是出來跟男人私會，我看你晚上打工是假，天天出去鬼混是真！”

“姐，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靈珠去拉靈玉的胳膊，被靈玉一把甩開，大喊道：“我最討厭你裝得聽話懂事的好學生模樣，原來私下裡不過如此，我問你，你是真的在麥當勞打工，還是在做援交，說什麼夜夜上夜班，每天淩晨才回來，其實是在跟男生開房，還總說教我不要跟男生晚上出去玩，白蓮花說得就是你，天天在老師姨媽麵前裝乖乖女，你怎麼不去拿奧斯卡啊你！”靈玉恨恨得推了一把靈珠。

靈珠氣得嘴唇發白，渾身發抖，百口莫辯。

子安起身走過來，皺著眉頭道：“你是她親姐姐，怎麼能這樣侮辱你妹妹！”

“怎麼，我是姐姐我還不能管她？”靈玉上下打量著子安，冷笑道：“靈珠，我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勾搭小白臉的本事！怎麼，一晚上多少錢，讓我聽聽你的價格！”

靈珠腦袋一懵，本能揚起的手臂卻被靈玉一把抓住，反手就被靈玉扇了一個耳光。

“怎麼，長本事了，還敢跟我動手了？在學校被人欺負時你慫得不敢還手，窩裡橫倒是得心應手嘛！”

靈珠捂住臉頰，火辣辣得疼，她看著靈玉，她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麼陌生遙遠，那麼麵目可憎。

“看我回去怎麼告訴姨媽和姨夫！”靈玉說完轉身就走，卻被子安一把摁住肩膀。

“怎麼，你要乾什……”靈玉轉頭，對上子安的眼睛的一瞬間，卻感覺自己被什麼力量控製住，動彈不得。

她渾身僵住，看著子安的瞳孔，他深棕色的瞳孔瞬間收縮，仿佛發出一道攝人心魄的光

子安摁住靈玉的肩膀，一字一句得說：“今天你什麼都沒看見，忘記你在這裡見到靈珠的事情，忘記你見過我，現在你回到家，躺在床上，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

靈珠明顯看到，靈玉愣愣的眼睛，瞳孔瞬間散大，待子安說完，她的瞳孔又恢複了正常，隻是眼睛變得目光呆滯，失去光彩，她木訥得重複：“回去睡覺，什麼都不記得，回去睡覺，什麼都不記得……”

說完，子安鬆開靈玉，靈玉轉身，呆呆得離開。

“你對她做了什麼！”靈珠驚訝又擔心得說。

“靈珠，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算是一種催眠術吧，總之，她一覺醒來，就會忘記在這見過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你也少了些麻煩。看你姐姐的態度，你怎麼跟她解釋，她也不會相信的！”子安說。

“你……你控製了她的意識？”靈珠不可思議得看著子安。

“你……相信嗎？”子安試探著問，他生怕靈珠會懼怕他。

靈珠愣愣得看著子安，隨即臉上呈現出一種複雜又激動的表情。她說：“子安，我把靈玉送回去，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這樣走在街上。你在這裡等我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回來跟你說，”

說完，靈珠向行屍走肉一般的靈玉跑去。

子安回到房間，桌子上的粥還在冒著熱氣，他歎了口氣，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姐……姐，你還好嗎？”靈珠跟在靈玉身後，靈玉目視前方，眼睛裡毫無生氣，一聲不吭，隻是默默得往家走去。

靈珠看著她上樓，開門，姨媽叫靈玉，靈玉也不應聲，隻是回到房間，拉開被子躺了進去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靈珠不可思議得看著靈玉，她真的被意念控製了，難道子安……

靈珠跑出家門，心裡抑製不住得激動，難道子安也和愛梨一樣，是擁有特異功能的同伴？

靈珠跑回地下室旅館，卻發現子安的房間一片狼藉，仿佛打鬥過的痕跡，桌上的粥還尚有餘溫，隻喝到了一半……

“哎呀呀，你們這些中學生，真是會找麻煩！”旅館的大爺抱怨著走過來：“年紀輕輕，太不檢點了，我家孩子要是這樣，我打斷他的腿！”大爺一臉嫌棄得說。

“伯伯，這個房間裡的男生去哪了，發生了什麼事？”靈珠著急得問。

“他是你的小男友吧！剛才他父母和警察來了，把他綁走了，說他離家出走，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你們這些孩子啊，嘖嘖嘖！真是不讓大人省心！”

靈珠心裡一慌，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大爺，你這裡走廊有沒有攝像頭，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有是有，怎麼，你們不是離家出走的小情侶？”

屏幕上，靈珠看到子安被帶上手銬，蒙住眼睛，是被警察摁住帶走的，旁邊還有一對中年人麵露愁容，可是靈珠本能得覺得，這對中年夫婦絕對不是子安的父母！

靈珠呆立在門口，她還沒來得及互相吐露真實的身份，還沒有多了解一點他的能力，甚至還沒來得及道彆，子安就像一陣風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帶走子安的是什麼人，他現在，安全嗎？

他們蒙住了子安的眼睛，是知道他的能力嗎？

靈珠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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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14：

子安：“雖然起點的姐妹就沒有和睦的，但是姐姐這樣說妹妹，真的太過分了！”

讀者：“你還沒有見過一大堆姐姐給妹妹的未婚夫下藥同床懷了孩子自己作妖孩子流產怪罪妹妹和渣男一起設計害死妹妹妹妹大難不死後來還給渣男捐腎渣男回心轉意然後再害死姐姐的情節……”

子安：“………………”

靈玉：“所以說我真的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