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章

24：你到底是誰

靈玉坐在車裡，從剛才車禍現場到現在，她一路無話，眼前飄過豪華彆墅區一棟棟獨棟豪華住宅，每一個住宅前都有一個偌大得院子，大到讓靈玉懷疑這裡是否是寸土寸金的東都。

以前靈玉毫不在意的去男生家裡，是因為無知，但今晚，他明知道這個男人也許是個危險人物，她依然想去探索他話裡的真假。

靈玉的直覺沒有錯，這個男人，將是她一生遇到的，最危險、最不可捉摸的男人。

夜隱的名字，好聽到神秘又充滿遐想，這個外表和財力看起來幾乎完美的男人，竟然一個人獨居在這麼大的房子裡，沒有親人，沒有管家，甚至沒有一條狗。

門鎖是指紋密碼，他非常紳士得為靈玉拉開門，微笑道：“請進。”

靈玉一走進去，就聞到了那股異香，令人沉迷又說不上來詭異的香味，這是靈玉從未從任何一種花上聞到的香味，令人心中頓時安寧。

靈玉環視四周，完全歐式複古的實木裝修，棕紅色的基調，一切家具都泛著精致幽幻的光。

“你是吸血鬼嗎？你家好像《吸血鬼日記》裡的裝修啊。”靈珠說。

夜隱脫下西服大衣，將它們掛在門口，嗬嗬一笑，說：“小女孩都愛看這種奇幻類的俊男美女的電視劇嗎？”

“那個劇還挺有意思的，講的是西方奇幻，吸血鬼和捉鬼獵人。”靈玉解釋道。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吸血鬼嗎？”靈玉問。

“當然。”夜隱回答。

“你難道也從什麼書中看到過？”靈玉追問。

“如果我告訴你，我見過真的，你會害怕嗎？”夜隱戲謔得說。

“切，又在騙小孩兒了。”靈玉撇嘴，夜隱笑而不答。

“你為什麼要點蠟燭，不是有吊燈嗎？”靈玉問。

“因為我家很少有女孩子來啊，所以我想氣氛浪漫一點。”夜隱的語氣有帶著曖昧的態度。

“你不要誤會，我真的隻是為那本書來的。”靈玉故作鎮定道。

夜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我就喜歡看你故作倔強，其實內心早已慌亂的樣子。”

被識破了，該死。靈玉心裡說道。

“放心吧，小姑娘，我還不至於對一個未成年下手，要坐牢的！”夜隱摸了一下靈玉的頭，然後走進開放式的大廚房，說：“喝什麼？”

“不必了。”第一次到一個陌生男人家，靈玉怎麼可能隨便喝彆人的東西，更何況還是這麼危險的男人，靈玉不由得腦補了一下自己被迷倒後的悲慘。

“我從意大利帶來回的非常香的茶，我還特地學了衝泡的手藝，我給你調一杯。”夜隱已經點開各種機器燒水了，動作自然日常到似乎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麵去想。

靈玉小心得觀察著四周，這房子真是奢華，估計普通人一輩子也奮鬥不到，即使沒什麼藝術細胞的靈玉，也看得出來牆上的中世紀油畫價值不菲。想到姨媽每天在菜市場和彆人斤斤計較得吵架，感覺夜隱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對了，你還沒吃晚飯吧。”夜隱說道。

“嗯。”

“你會做飯嗎？”

“不會。”

“還真是被寵愛的小公主哇，算了，我來吧。”夜隱說道。

“我才不是。”

“嗯？”

“我才不是被寵壞的公主，我姨夫和姨媽都對我很不好，還有我那該死的表哥……”說到這，靈玉咬住嘴唇，欲言又止。

“怎麼，你表哥對你做出什麼越軌舉動了嗎？”夜隱打開櫥櫃，拿出茶葉罐子。

靈玉震住，這個男人好可怕，他難道會讀心術嗎？夜隱自信的目光看著靈玉，似乎在等著她說實話。

不知怎的，也許是因為被表哥欺辱的秘密一直壓抑在心底無人訴說，也許是她對表哥從從前的妥協和討好、到自命不凡對他的鄙夷和想反抗又不敢的怯懦和矛盾，這種心情突然被一個與她生活毫無關係的外人看穿，靈玉從心底裡湧出一股委屈和想要大聲傾訴的宣泄。

“是不是青春期的男生，都精蟲上腦無法控製？”靈玉顫抖著聲音說。

“也不是吧，比如我，就不會對你做出你不喜歡的事。”夜隱語氣溫柔得致命，可是靈玉還是提高警惕，她害怕這是男人的套路。

“為什麼不告訴你姨媽和姨夫？”夜隱問。

“以我姨媽的性格，一定會打罵我說是我勾引她兒子，而我姨夫，隻不過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窩囊廢，他不會管，也不敢管，說不定還會助紂為虐。”靈玉憤慨道。

“這樣啊，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你表哥？”夜隱安慰得說。

“真的嗎？怎麼教訓？”靈玉抬頭對上夜隱的目光。

“看你啊，你想要他怎樣，我都可以做到。”

“我要你殺了他，你也願意為我做嗎？”靈玉語氣有些急躁得追問。

夜隱聳聳肩，表情非常輕鬆得說：“小菜一碟。”

靈玉驚呆了，這句話，她可是認真問過靈珠的，連自己的親妹妹都閃爍其詞，而這個隻跟她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就這麼輕易的承諾了。是為了討好自己，還是因為，他真的不簡單？

“你究竟是什麼人？”靈玉冷靜得問道。

“又在故作鎮定，其實剛才被我嚇壞了吧！”夜隱將手裡的蛋殼磕碎，將蛋液倒進小碗裡。“我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圖書管理員啊！”

“肯定不是，你這麼年輕，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還有絕世的禁書，不僅僅是富二代這麼簡單吧！”

“富二代？哈哈哈！好有趣。”夜隱大笑著說，他湊近靈玉，表情認真得說：“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吸血鬼，你會害怕嗎？”

空氣凝固三秒……

“噗……”這一聲，不是靈玉，而是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的夜隱，他說：“靈玉啊，你真是好可愛，你的表情，不會真的相信我是吸血鬼吧。”

靈玉深呼吸了一口，呼出一大口氣。

“那種東西，是西方的鬼怪，在東方的結界了，是不允許踏上這片土壤的，不過，在東方的神話裡，也有類似的妖魔，隻不過他們吸食的不是人血，而是人的靈魂。”夜隱仿佛在講故事般自然得說道。

靈玉看著他給她做飯的身影，心想，如果他沒有危險的氣質，靈玉恐怕真的會在他的故作溫柔裡淪陷，跟這個男人說話，可不像是跟金宇那種沒心沒肺的大少爺對話，靈玉需要用上她全部的智慧和神經。

“喏，家裡沒什麼食物，能吃的隻有這個了。”夜隱端上一盤香噴噴的蛋炒飯在靈玉麵前，放了一杯熱騰騰的茶在旁邊，靈玉聞著炒飯的香氣，飯粒金黃誘人，吃了一口，靈玉才發現自己真的餓了。

吃著吃著，靈玉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到了碗裡，靈玉看起來朋友很多，但是沒有一個能分享她心中苦悶和秘密的，靈珠更不可能，因為她全部的不甘，都源於這個異類的妹妹。

夜隱趴在靈玉麵前的桌子上，燭火映照他英俊又溫柔的臉，他伸出大手摸了摸靈玉的頭，說：“有什麼委屈和不甘，都可以跟我說哦……”

“我……我不想做普通人……”飯粒咬在口腔裡，靈玉終於吐出了這幾個字。

“哦？是想出人頭地嗎？”夜隱似乎是故意的。

“不，我不想做一個螻蟻，像我姨媽、像我同學、像街上那個出車禍的男人。”

“那你想成為的是？”夜隱繼續追問。

“神……我想成為這個世界的神……”靈玉抬起頭，目光無比堅定得看著夜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隱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笑得捂住了肚子。

靈玉表情倔強得看著他，等他笑完。

“抱歉，我不該嘲笑你的理想，但是我很好奇，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不想成為明星，不想嫁入豪門，竟然會想成為世界之神，你為什麼會有這樣……怎麼說呢……不知好歹的夢想。”

聽到自己被說不知好歹，靈玉不甘得拍桌站起來，大喊道：“我才不是不知好歹，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因為我見過！”

夜隱的笑容逐漸退去，他問道：“你見過什麼？”

“神跡……”靈玉突然有一種自己被引導上鉤的感覺，他感覺這個男人就是在一路套出她心底的想法，讓她全部對他傾盤而出。

“什麼樣的神跡？”夜隱繼續問。

靈玉猶豫著，她不知道夜隱能否信任，自己能不能將靈珠的秘密告訴他，如果他聽到靈珠的能力，是全完不信以為她說的是瘋話，還是真的會有所行動，說出真相的代價，她和靈珠能承受得起嗎？

“也算不上是親眼見過，隻是感受到過，所以相信了……”靈玉的吞吐早已被夜隱看穿，看到她有所保留，夜隱並不著急追問。

“你知道要想成為神，要經曆多少磨難和痛苦嗎？孫悟空況且要經曆八十八難才能成佛，凡人又怎麼承受得住修仙之痛，小妹妹，你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所以信了那些作者寫的鬼話。”夜隱用金色的湯匙攪動著茶杯。

“難道這世上，沒有人擁有與生俱來的神力嗎？”

“也許吧，但是我沒見過天賜神力的天選之人，我見過潛心修煉修出靈力的人和動物，如果有人有天賜的神力，世間出現了這種人，那麼就說明亂世的到來。到底是來拯救世界的，還是來禍亂人間的，都不好說。”

靈玉愣住，靈珠會禍亂人間嗎？怎麼可能，她是連蝴蝶都舍不得殺死的人。但是憑靈珠的單純和軟弱，她能拯救世界嗎？這似乎更是可笑。

“你說修出靈力的人和動物？”

“對啊，從古至今都有，這叫逆天改命，要渡天劫的，沒有多少修煉之人能承受得住，不過……”夜隱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靈玉追問。

“如果用另外的捷徑，說不定反而比較快，不過這也要看個人的膽量和靈氣。”夜隱神秘一笑。

“什麼捷徑。”

靈玉到底是年輕沉不住氣，對話的節奏一直都在被夜隱引導。

夜隱嘴角一笑，說：“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說完，他抬起眼皮，盯住靈玉的眼睛。

靈玉愣住。

半晌，靈玉看著夜隱，認真問道：“既然你得到了《禁術》的陰本和陽本，那麼你修煉了嗎？”

夜隱笑著不說話，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右手一揮，長桌最右邊的燭台飛速移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