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風水之眼

“所以你要考進聖義高中。”夜隱是這樣對靈玉說的。

在夜隱的彆墅裡，夜隱隻是一揮手，燭台就到了他的手裡，想要什麼，東西都會自己移到他的手中，靈玉見識到了夜隱隔空取物的神跡，嚇得手裡正在吃蛋炒飯的勺子咣當一聲掉到了盤子上。

“你……”

“這才是最基本的皮毛，就嚇成這樣，剛才口氣不是很大，要做世界之神嗎？”夜隱嘲笑道。

靈玉穩定了下心情，說：“我隻是沒想到，你平常在圖書館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外表下，隱藏得這麼深。”

“難道要在我的工作牌上寫道，我是神，或者後背要長兩個翅膀嗎。”夜隱笑著說。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靈玉小心翼翼得問道。

“怎麼說呢，我怕嚇著你？”夜隱一隻手托腮，眼睛一眯，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看著靈玉。

“不，我不會嚇到的，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靈玉見過靈珠更厲害的力量，但是她不害怕靈珠，是因為她確定靈珠不會傷害她。而眼前這個男人一次次顛覆她的印象，她捉摸不透他神秘的眼睛下，會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傷害？

“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你相信嗎？”

靈玉立刻搖搖頭。

夜隱有些驚訝，靈玉竟然這麼自信的確定，這個小丫頭，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會隔空取物確實很厲害，我也相信你有更多不可思議的力量，但是你不是神。”靈玉堅定得說。

“哦？為什麼？”夜隱饒有興趣得問。

“神至少，有決定彆人生死的權利。按照你的性格，如果你是神，剛才在十字路口，我們共同目睹了車禍，你最起碼能讓那個人起死回生。”靈玉說。

“噗嗤……”夜隱笑道：“小姑娘，你太自信了吧，即使我有掌握彆人生死的能力，我為什麼要在你麵前耍帥呢？”

這句話有點刺痛靈玉，言外之意是說，靈玉的魅力並不值得這個男人在他麵前表現嘍。

“況且，生老病死是人之天命，救他，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還要耗費功力，弄不好，說不定還會遭到天譴，我何必自找麻煩呢？”夜隱繼續說道。

靈玉嘴角一撇，自信道：“如果你對我沒興趣，又為何故意把室的門打開讓我發現那本書，在攝像頭裡監視我的舉動，還故意把車停在我麵前讓我上車？如果你不是對我有男女之意，那麼你故意接近我，就是另有彆的目的，說明我對你有用。”靈玉揚起驕傲的頭顱對夜隱說，她對自己的姿色一向自信。

有意思，這個小姑娘不簡單，看似無知輕佻的外表下，其實非常會察言觀色，夜隱心想。

“好吧，你贏了。”夜隱做舉手投降狀，說：“我承認你長得青春漂亮，我承認我也不是神，我隻是一個靈術修煉的愛好者，我看到你這麼小卻對這方麵感興趣，所以才想了解你一下，想看看青春期的小女孩都在想什麼。”

雖然夜隱這樣說著，可靈玉卻隻信一半，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對不單單隻是一個靈術修煉愛好者，他一定有很多秘密，並且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但靈玉嘴角卻表現出得意驕傲的膚淺笑容，仿佛自己對他的投降很滿意。

“那麼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想成為神？”夜隱繼續問道。

這一問，卻把靈玉問住了。

“成為神，是想長生不老？還是想操控萬物生死？神，可不一定要比人類幸福哦！”夜隱歪頭，身子斜靠在紅色絲絨的座椅上，慵懶得托腮說。

靈玉低下頭，認真得思考著，是啊，自己為什麼想成為神呢？是想報複表哥一家不再看人臉色，還是隻是單純得因為嫉妒靈珠的力量而不甘心？還是想活成眾人之上？靈玉問自己。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直覺告訴我，我才應該是天選之人而已。”靈玉認真說。

“青春期少年少女們的中二通病，總覺得自己才是救世主夢想拯救世界，殊不知，成長的過程就是接受自己是個普通人的過程。”夜隱感到無聊，換了個完全放鬆的姿勢。

“才不是中二病！”靈玉激動得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坐了下來，想了想，低頭道：“我隻是想知道，如果我擁有決定彆人生死的力量，我會怎麼做，那麼我是否還是我，我會不會獲得世界最高幸福。”她看著自己的雙手。

靈珠選擇隱藏她神一般的能力，每天依然看著姨媽一家的臉色辛苦活著，看著靈珠那不成器的樣，靈玉覺得那麼厲害的力量與生俱來得賦予靈珠實在太不公平，簡直暴殄天物。

“世界最高幸福，哈哈哈，怎麼可能！”夜隱大笑起來，但是笑著笑著，表情就帶有一絲苦澀，他說：“我說了，沒有哪個神是幸福的，想必在他們得道之前，也沒有想到吧。”

“你怎麼知道！？”

“因為……永生，從某種意義來說，本身就是最殘忍的懲罰。”

靈玉一驚，雖然她還似懂非懂，但是這句話，確實戳中了她內心深處某個未知的部分。

“而且，世界隻要存在唯一的神，那麼就會存在合理的殺戮，凡人之所以很難修仙成神，就是因為受不了力量的誘惑，但凡取得一點非凡的力量，就會用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靈玉低下頭，在認真思考夜隱的話。

“那麼，你也是嗎？”靈玉抬起頭反問道。

夜隱盯著靈玉的眼睛半晌，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他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幽暗搖曳的蠟燭之火下，夜隱的臉忽明忽暗，靈玉看不清他的臉是苦笑還是悲傷，她隻覺得，這個男人，是那麼有魅力，又那麼危險。

“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還想學習《禁術》，再來圖書館找我。”夜隱打破沉默，他的表情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一定要學的！”靈玉堅定得說。“如果我沒有天分，我會放棄，但無論如何，請讓我試試。”

“哦？教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夜隱嘴角上揚，那笑容，不是邪惡，不是挑逗，而是讓靈玉感覺，有一絲陰謀的味道在裡麵。

靈玉的手微微顫抖，她知道，她沒有什麼可以交換，唯一的籌碼，是她鮮嫩年輕的肉體。

靈玉開始解開自己襯衣的扣子。

夜隱雙手摁在桌子上站起來，表情嚴肅得走到她麵前，抓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的手：“說，小妹妹，你也太小看我了。”

靈玉咬住嘴唇抬起頭，眼睛裡含著眼淚，充滿委屈和倔強。

夜隱湊到她耳邊，溫柔又邪惡得朝靈玉耳邊呼著氣，他輕聲說：“如果想好了，就拿靈魂來跟我交換。”

說完，夜隱朝門口走去，穿上了自己的大衣。

夜隱把靈玉送回家，一路上，靈玉都沒說一句話。

大雪覆蓋了這個城市的肮臟，一切都那麼純淨，銀裝素裹，靜謐美好。

“馬上就要升入高中了吧。”夜隱打破沉默。

靈玉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得點了下頭。

“能考入聖義高中嗎？”

靈玉對他的話題有點奇怪，靈珠想要考進聖義，金宇想要考進聖義，老師也在天天念叨聖義的輝煌。

“為什麼連你也來說教，又不是每個人都想考進聖義高中！”靈玉沒好氣得說。

“你知道聖義高中的地理位置，是整個東都的風水之眼嗎？”

夜隱的話讓靈玉一驚。

“整個東都平原的靈氣，全部凝聚在聖義高中的風穴上，而那個地方在一千年前，是一位神的墓邸，傳說封印著天地間最厲害的一位神，所以你如果想修煉，最好懂得借勢！”

靈玉的心驚訝得砰砰直跳，她捂住心臟，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得會這麼厲害。

“所以你要考進聖義高中。如果連升學這麼容易的事都做不到，那麼怎麼可能有毅力去修煉成神之苦。彆鬨了！”夜隱諷刺一笑，這一笑，仿佛一針雞血，打入了靈玉的心臟。

車子在大雪中駛向姨媽家的小區，靈玉知道，她的命運在這一天，徹底轉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