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夜路

“請問你是？”水嵐看著靈玉望著他發愣，禮貌微笑道。

“哦！我……我是……”這是靈玉少有的緊張，在同齡的男生麵前，她一向自信而遊刃有餘，可是麵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男生，原本靈玉想要會會是何方神聖，沒想到此時卻緊張得說話結巴。

“他不是咱們在田津遇到的那個女生嗎？”炎燚震驚得指著靈玉。

“笨蛋，即使不看眼角的痣，也能分辨出不是一個人吧。”水嵐對炎燚說。

“你為什麼可以看出來？我完全看不出來啊，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啊！”

“那個……你好，我……我是靈珠的姐姐，我叫靈玉。”靈玉突然態度客氣得說。

“原來如此，是雙胞胎嗎？”水嵐也略感驚訝。

“嗯。”靈玉臉頰發燙。“我……我聽說，你是靈珠的男朋友，所以才想來見見……我……擔心……”靈玉一邊說著，心裡卻想著真該死，今天出門沒有洗頭，也沒有穿上最喜歡的那件外套，不知道現在頭發有沒有被風吹亂，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漂不漂亮。

“那是誤會。”水嵐解釋道：“都是我弟弟們鬨著玩說的，我和靈珠是朋友，你不用擔心妹妹，請不要怪她。”水嵐說著，心裡有點擔心炎燚和時越的誤會會帶給靈珠麻煩。

“嗯……那就好……”靈玉不自然得挽了一下頭發，內心一陣欣喜，仿佛鬆了一口氣，她甚至有點笑話自己，靈珠那樣的女孩，怎麼可能能跟這樣優秀的男生交往。

“靈珠還好嗎？”水嵐關切得問。

“她挺好的，還那樣。”

“那就好，替我向她問好。”

“嗯，好。”靈玉的眼睛不自然得瞟向水嵐，態度禮貌家教良好，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跟肖猛混在一起小流氓完全不一樣，跟金宇那個紈絝子弟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炎燚把貓咪從書包裡拎出來，將書包還給靈玉，說：“原來是一場烏龍，不過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不然這個家夥恐怕要撓我一路。”炎燚指指這隻波斯貓。

“沒事，不用客氣。”靈玉微笑道，跟炎燚剛撞到她時的態度判若兩人。

靈玉將書放進書包裡，突然想起什麼，抬頭問水嵐：“那麼你也要考聖義高中嗎？”

“是啊，我記得靈珠也要考那裡吧。”水嵐說。

“嗯。我也是。”

“那好啊，也許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加油，聖義見。”

“好。”靈玉低頭羞澀一笑，內心一陣悸動。

考聖義高中，又多了一個動力，如果能跟水嵐做朋友，那麼靈玉有把握，她一定有辦法拿下水嵐。

相比靈珠，她更加有美麗討男生喜歡，既然水嵐親自解釋了靈珠不是他女朋友，那說明他對靈珠沒意思嘛，既然如此，靈玉就毫無顧忌了。不過，即使他和靈珠有關係又怎樣，她想要的就一定會去努力得到，靈珠又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靈玉心裡想著，內心嗬嗬一笑。

“那麼，我們去忙了。”水嵐指指公司。

“好，那我就不打擾了。”靈玉點了下頭，轉身朝公交站走去，在轉身的一瞬間，她揚起自信的微笑。

炎燚看著她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得說：“水嵐，她和她妹妹，可真是性格迥異啊！”

“是啊，靈珠看起來膽小怯懦很多，看穿著打扮，姐姐和妹妹天差地彆，不知道靈珠在家，過得好不好。”水嵐有些擔憂得沉思著。

“喂喂喂，你剛才還說你和靈珠沒關係，現在就開始擔心人家了。”炎燚八卦得壞笑著戳戳水嵐。

“人家姐姐都找過來了，我是不想跟靈珠帶來麻煩，再說真的也沒什麼，你和時越不要亂說話！靈珠畢竟是女孩子！”

“啊，可是我剛才以為她是靈珠，還提醒她你們在田津酒店一起睡的事。”炎燚倒抽一口冷氣。

“你小子，找死嗎！”水嵐一邊鎖喉炎燚，一邊捶他。

“啊啊啊啊，我錯了，她們倆長得一模一樣，我哪會想到她是雙胞胎啊！”炎燚求饒。

水嵐望著公交車駛走的方向，擔心得皺起眉頭。

………………

淩晨四點，靈珠下班了，月亮依然等在門口，她圍上水嵐的圍巾，抱起月亮，朝著家裡走去。

水嵐的圍巾，靈珠一直舍不得還給他，所以年後一直也沒有聯係，靈珠很希望，能多保留這條圍巾幾天，每天夜裡，這條圍巾都躺在她的枕邊，靈珠輕輕撫摸它，臉頰緋紅，能睡得很安心。

“月亮，你也覺得很暖和吧。”窩在靈珠帽衫的帽子裡的月亮，也用頭蹭蹭這條暖和的圍巾，月亮從帽子裡探出頭，一直望著靈珠的身後，那個跟著她的男生……

夜晚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水嵐就跟在靈珠的身後，隻不過靈珠看不見他，因為此時的水嵐，是靈魂出竅的死神靈體。

水嵐夜晚收魂完畢，突然想起今天傍晚炎燚搞出的烏龍，有些擔心靈珠回家被靈玉質問被罵，所以他沒有直接回青山孤兒院，而是轉路去了靈珠打工的麥當勞門口。

等了一會兒，看到下班的靈珠走了出來，她將他藍色的圍巾圍在脖子上，微笑著抱起月亮，一個人走在街上。

看著靈珠出來，手裡拿著他的圍巾，水嵐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不由自主得笑了起來。

他跟在她身後，護送她回家。

黑貓月亮一直警惕得看著他，水嵐笑了一下，朝月亮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月亮看到他沒有惡意，便放鬆下來，一直趴在帽子裡盯著他。

他們一前一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水嵐看著靈珠的背影，瘦瘦小小的身體，卻那麼辛苦得打工，水嵐心裡既佩服，又有點心疼。

靈珠路過有求必應有限公司，停下腳步，對月亮說：“這裡開了一個新的店啊，噗，好有趣的名字。”

看著靈珠自言自語的模樣，水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的可以有求必應嗎……”靈珠喃喃自語，然後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有的路段，路燈壞了，路有點黑，水嵐的手輕輕一揮，靈珠走到每個路燈下，燈突然亮了起來。

靈珠抬起頭望著路燈，開心道：“月亮，今晚好神奇啊，以前壞了的路燈，今天我一走過，每個都亮了起來。”

“喵！”月亮也開心得回應，可是它告訴不了她真相。

水嵐看著她望向路燈的開心表情，黃色的燈光照臉她單純的臉龐，眼裡閃閃發光，像夏夜的繁星，那麼滿足的笑容，像個天使一般。

就這樣一步一步，水嵐跟在他身後，一直走到了靈珠家的單元門口。

看著靈珠上樓，單元樓的燈一個個亮了起來，直到停在六樓。

水嵐飛起，飛到靈珠家的陽台上，她看到靈玉還坐在書桌前學習，靈珠開門走了進去，脫下圍巾，將圍巾疊好，放在了上鋪的枕邊……